第二天，姜盎然向罗杰请了假，晚一些到卢文祐家报到。
她驾驶飞行器来到秦明哲的家，驾轻就熟地进门，乘电梯来到客厅，然后穿过走廊来到书房，仿佛进自己家一样畅通无阻。
这样姜盎然觉得秦明哲在大门系统里录入自己的DNA确实为她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秦明哲依旧在书房等她，门一开，姜盎然走进去就看见他坐在巨大的窗前喝咖啡。原先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现在窗前多了一张茶几和两把餐椅，俨然成了一个休息区。
“坐！”秦明哲视线扫过姜盎然手里提的两只箱子。
姜盎然坐到他对面，将箱子放在自己脚边：“竟然多了桌椅。”
秦明哲举了举咖啡杯：“只有一把椅子，你来了，我就得站着。”
姜盎然：“……我以后不来了。”
秦明哲笑着放下杯子，看向他脚边：“那就是你要给我的东西？”
“是。”姜盎然问道：“你知道卢文祐吗？”
秦明哲点头：“当初对移民计划提出质疑的人之一，被关进了监狱，在大移民结束之后再次出现，之后就忍气吞声地活着，哦对了，他还活着吗？”
话听着不怎么客气，但秦明哲不管说什么，都是那副平淡到没有一丝情绪的语气，讨论生死大义也和陈述报告没有区别，所以，也听不出他这话里有没有不敬之意。
“还活着。”姜盎然有些无奈。
“那么这两箱东西是他当初的研究的成果吧？”秦明哲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姜盎然多少有些惊讶：“对，你怎么知道的？”
秦明哲道：“除了这个，他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交给我了。”
姜盎然将两只箱子递过去：“这些东西放在我那里不安全，我想来想去，只能交给你。”
“没什么不安全的。”秦明哲伸手接过箱子：“移民联盟并不想要这些东西。”
姜盎然诧异道：“为什么？”
秦明哲放下箱子，抬眼看她：“你以为移民联盟不知道移民计划有问题吗？这些东西普通人可看不懂，泄露出去也没用。如今移民计划已经成功，留守者是地球居民，粒子移民是黑洞居民，两不相干已经两代人了，谁还会轻易站出来打破这种平衡与不扰？”
看姜盎然神情凝重，秦明哲又说道：“移民计划执行了半个世纪，已如擎天巨树根深蒂固，绝对无法轻易撼动，否则卢文祐早就站出来发声了。”
姜盎然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说卢老先生是当初反对移民计划的人之一，其他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秦明哲沉默了片刻：“有些人被控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些人像卢文祐一样活了下来,但没有经受起时间的磨蚀，也已经不在人世了，还有一些……妥协了吧？”
姜盎然道：“如今能找到的是不是只有卢文祐老先生了？”
秦明哲微微点了下头：“或许真的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