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算你一个!”
本来这百斤黄金的奖励,我是想让雍沛出的,现在有人愿意出资,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我理所当然笑纳了。
“张宁,我也要去!你得习惯我在你身边监视你,有我在你身边,才能让女王放心”
西拉在达瓦高兴离去之时,立刻向我提要求,只是她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些吧?
“不行!你一女流之辈,上了战阵,岂不是让敌军笑我等无人可用?”
我一口拒绝,开什么玩笑,都这样了,还要派监军,这太过分了!
“不行!你答应给玛梅疗旧伤,而且你已经动过刀了,万一你是故意整玛梅,此时借机逃跑,我怎么抓你?”
西拉这个理由,完全就是胡搅蛮缠,
“你……你敢怀疑我说话不算数?”
我对于这种狼要吃羊,羊就算在下游喝水,也会污染水源的借口,简直无语。
“哼!你想干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监视你,我不放心,女王更不放心!”
西拉有恃无恐地说道,眼中透出的,就是洞察我所想的那种得意。
“你那武艺,上了战阵,还不就是给敌人送首级?哦,不对,敌人不会杀你,而是将你掠去当营妓,那时,你可就惨了。”
我瞅了一眼不远处的索南达娃,看她那幅智珠在握的架势,我顿时闪过一丝疑虑,难道我和雍沛先前在帐篷里的秘谈,被人窍听了不成?可是,当时我可是把耳朵竖了起来,周围三丈以内没人偷听的啊?
“你不是说,你还要保护百骑吗?我的地位肯定比他们高,你得优先保护我,倘若百骑没事,我有事的话,女王会让你好看的,也会让你的朋友雍沛好看的。”
西拉根本不以我的威胁为意,反倒对我提出更高的要求!
“张宁,你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帮雍沛父子,到底图什么?在羌人山南五部,你又想图什么?”
西拉见我被她完全震住了,不无深意地问我道。
“我承认我有些特殊本领,但终究还是凡人,不是圣人,不能免俗,凡人喜欢的金钱和女人,我同样喜欢,救民于水火的豪情壮志,我是没有的,也就是在自己捞钱的同时,尽可能也帮助到别人,多积善行德罢了。”
我明白,西拉这是代索南达娃在问我,我在山南五部的所做所为,意图何在?做为统治者中的一员,索南达娃最想了解的,就是我,是不是想把我在山南五部搞出来的那套东西,也就是羌人治羌,改头换面成当雄治当雄,依样画葫芦在当雄国实施。
“没有男人不喜欢金钱和女人的,这不成其为问题。可是,你想着让穷人的日子好过一些的想法,影响到别人利益时,就行不通了,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西拉代索南达娃说话,索南达娃就是她口中的别人,索南达娃胜券在握,当然不想边次父子和朗杰分她的权力,当雄治当雄,权力分散且受制约,做为以当实实在在女王为目标的索南达娃来说,这绝对不能接受。
“你是蜀人,在山南五部所做所为,其实还是为了挣钱,目前推行顺利,你真没必要来踩当雄国这趟浑水!”
西拉口气很真诚,是那种开导朋友不要走歪路的劝解。
“西拉,我怎么听你话中有话呢?”
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我忙问她道。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包括你在给玛梅疗伤时我说的话,也是真的。”
西拉定了定神,语气坚定地说道。
“先前你可是对我吹胡子瞪眼睛,就跟和我有仇一般,这会怎么却来了个大转弯,处处为我着想呢?”
西拉倒是转了弯,可我一时转不了弯,先前持不友好态度的人,突然间关怀自己起来,任谁也会觉得其中有诈。
“我说过,在你给玛梅疗伤时,我说我郎君是英雄,而英雄就是我最崇拜、最想亲近的人。所以,我改主意了,想要实地看看你的英雄壮举。我不想在等待英雄降临时虚度光阴,而是要主动发掘英雄,而你就是这样的人!我想验证我的判断,就是这样。”
西拉没有回避我看向她的目光,非常坦诚地对我说道。
“若是我的表现,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你又当如何?”
我心里暗笑,西拉这么做,像极了穿越前我遇到的追星族,只不过,西拉面对众多明星,她还想精挑细选,对某个明星加以认定后,才开启对该明星的个人崇尚。
西拉笑道:“那我会毫不犹豫选择放弃,再觅人选。若认准了是谁,就要大胆去追,莫迟疑,瞻前顾后,时间很快就会被耗完的。”
我觉得西拉所说,委实太直接,和我欢好过的女人们,是说不出口的,就算跟我约定互相扶持的尧雪有这想法,也不会说出口,可西拉就这么自然地说出口来,仿佛说出这种想法,是天经地义的,没什么稀奇的一样。
女人想要找英雄做自己男人,这个想法没有错。可是男人不是她所认可的英雄,或者以前是,后面因各种原因而不是,女人就立马放弃男人,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绝情?完全不符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基本原则。
但稍稍想一想,这也有一定道理,男人不够强壮,不够英雄,如何在自然条件较羌地还要恶劣的当雄国立足?又如何保护妻儿老小?男人既然保不住妻儿老小,女人自然会淘汰这种窝囊废,另寻强壮之人为夫。
“我不跟你多说了,你去换甲胄,我可不想百骑只等你一人。”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西拉是奉索南达娃之命,对我进行无差别观察,也可说是监视,不管我再怎么拒绝,西拉也是要跟着去的。
至于西拉个人这番语言,可以理解为她动了春心,本来她是个处子寡妇,缺乏男人滋润,不想男人是不可能的,而我现场表演的十卒刀劈,还有枪扎草地垮高台,均让她老早就存在的仰慕英雄之心,得以激活,想跟我来点亲密接触。
当然,西拉言语直接明白,也让我建立起跟她交往的原则:也就是西拉只能是帐篷伙伴,而不能成为可以完全信任的心腹。
“张宁,女王说赐甲一副与你,以壮形色,跟我来吧!”
西拉向正在点兵的罗布看了看,拉着我去索南达娃的帐篷。
罗布的亲兵们争先恐后想去,吵吵嚷嚷,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挑选,我索性就拿穿铠甲当回避众将求情的借口好了。
进入索南达娃的帐篷,当然不需要通报,西拉直接带我掀开帐篷帘子进去,进入帐篷屏风后边,瞅见玛梅继续躺在胡床上,动了手术,当然不能马上移动,这个是常识。
可不是常识的一幕,却是胡床边上的索南达娃,已经将先前她见我时,所穿的衣服解下,换了一件黑色的紧身皮衣皮裤,头发也梳理成马尾,看起来动感十足。
我和索南达娃同时看向对方,我被她这火辣劲爆的着装给勾住了,忍不住多看了看,索南达娃露出一丝微笑,瞥向我,却对西拉道:“来,帮我穿上铠甲!”
西拉连忙上前,将铠甲的系带束扣等,一一捆结到位,最后戴上头盔,活脱脱一英俊俏武士。
“西拉,你帮张宁穿铠甲!”
索南达娃说了此话,径直朝外而去,我赶紧跟在她身后,想给她掀帐帘,快走到帐帘时,索南达娃却是猛然转身,在她身后的我,由于需得趟前一步掀帘子,左手已经伸了出去,她这一猛转身,就相当于索南达娃自己把胸脯送到我手中一样。
我和索南达娃都被吓得一跳!
不过,我认为这也没什么,本来我伸出去的手,就没有用力,而且皮衣如此厚重,不要说摸,就算去掐去打,也享受不到任何肉质感觉,连忙陪笑道:“女王,我这给你掀帐帘子……”
“就是掀帘子吗?”
索南达娃看着我脸现惊慌之色,有些手足无措,刹时被我逗得解颐一笑,明眸若水,闪眨不停戏问我道。
“我真是想给你掀帘子的,不是想那个?”
不得不说,女人无意识的欢笑,才是最美好的笑容,才能最大程度将或娇媚、或嗔怪、或薄嗔的风情呈现出来,不管是青春少女,还是妙龄少妇,还是半老徐娘,此时此刻,都有足以迷醉男人的特有韵味。
“那你说,你是想哪个?”
索南达娃故意严肃起来,追着我发问,她看惯了男人对她内心色迷迷,表面上又把她当女神的两面性,像我这种小白脸发窘的模样,却从未看到过,让她觉得逗一逗我挺好玩,不免在帐帘前停了下来。
“女王,不关哪个的事。”
我看索南达娃明面上板着脸,可她红晕的脸蛋上,却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春意,眼神闪眨飘忽,视线却在我脸上游离,嘴角留有风情笑意,别看这模样男人看着受用,但我明白,这是她内心欲火发作的先兆,暗道坏菜!
“哈哈哈!率军攻城拔寨,是我多年的心愿,老待在王宫里,着实让人无趣,现在看来,老天爷可怜我无聊,给我送来了好玩之事!回头我再找你理论!”
索南达娃大笑着出帐篷,留下一脸苦瓜样的我,在原地发呆。
西拉摇了摇头,帮我穿上一套铠甲,铠甲是牦牛皮做的,极为厚实,足有四十多斤,体格弱的,穿上走路都困难,披戴整齐后,我俩威风凛凛地步出帐篷,前去点兵场。
“出击!出击!出击!”
外边罗布已将百骑挑拣完毕,不过,我看除了死皮赖脸也要参加的达瓦以外,手上缠着布条的罗珠,也加入进来,至于雍沛,更是没理由不参加。
“次登,行不行?还能给我们带路吗?”
我看了看一脸惨色的次登,询问他道。
“张先生,我没事,我还可一战!”
次登见我别人都没问,先问他伤势,心中一热,立马高声回答。
“好,你在日甲,指明具体方向后,就不要冲阵了,自己找处安全地方待着即可。”
我对次登说道,能少一个包袱,就尽量少一个,免得我照顾不及。
雍沛牵过一匹黑色骏马,然后蹲在地下,让我踩着他的背跨上马去,率先扬鞭前进,身后便是铠甲铿锵,马蹄当当的队伍相随。
索南达娃率众将在营外,恭送我们百骑出征!
“诸位征战于野,请多多保重,你们出击之后,我率大军攻打若卡城,定不让你们专美。好了,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索南达娃脸色郑重,向我们口诵祝词。
“如此甚好!”
我同样郑重向恭送众人勉励道,拱手之后,带着百骑忽拉拉向日甲奔去。
行军到半途时,我便回归队伍中间的指挥位置,前锋由达瓦担任,做为当雄国黑旗旗将,其父阿旺塔曲,在白玛才让还是小孩时,就跟随左右,冲锋陷阵,勇猛无比,威信很高,做为他的儿子达瓦,继承了这个优良传统,父子在军中声望均高,一路升到旗将,并非是靠门荫。
达瓦爱打仗,对打大仗和硬仗由为喜欢,厮杀越是惨烈,他越是高兴,越是勇猛,一有大战,他总是要抢先锋官,这次是左将军罗布的亲兵为百骑主力,他便从手下黑旗兵挑出最为精锐的十骑,随他出击,罗布对达瓦私自增加人手,睁一眼闭一眼,当没看到,反正赏金是达瓦出,你想挑多少,就挑多少好了。
事实上,达瓦也对其他想要加人到百骑的将领,无所谓地解释了一下他此举的理由,就是这十骑乃是准备提拔之人,这回是个很好的表现机会,表现得好,就升职,表现不好,原地踏步!
理由很操蛋,这是众将的共同的看法,要想看表现,攻打若卡城不是同样能看得到吗?感情就是你达瓦想有曾经亲身参加过百骑斗万人的经历,为以后的仕途,浓墨重彩地画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