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你这恶贼,辱我太甚,我绝不放过你的!若是非嫁朱光不可的话,我就添上一条,必须要你的脑袋做聘礼!”
怒火万丈的王诗韵看向我,此时的她,像极了怀孕的妇女,挺着肚子,捂着腰肢,走路左右摇晃。若非一旁看傻了眼,这才反应过来的王诗涵扶着她,她肯定站不稳当。
“张宁,我姐是女人,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在王诗涵看来,王诗韵之所以这般委屈万分,都是我给害的,是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王诗韵很痛苦,这让她对我还保有的那么一点点信任,也荡然无存,总之,大敌当前,姐妹得同心,双眼亦是狠狠盯住我,似乎我要一言不和的话,她也要加入战团。
“二小姐,你只看你姐受到惩罚,没看到我脖颈都快被咬断了吗?我要是不反击,那会真被你姐给咬死!”
我把捂住伤口的手拿下,鲜红的两排牙印,正好形成一个小嘴的内轮廓,醒目异常。
“我姐是女人,你怎么能打她屁股呢?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你有错在先,我姐当然要惩罚你,你皮粗肉糙,我姐打你几下,打得痛你吗?你就该任由我姐惩罚才对,你还敢还手,还手之时,又对我姐无礼,这怎么说?陈显那么凶猛,不也被你给杀了……”
王诗涵利用女人的优势,跟我讲起理来,可正因为情绪激动,说话口无遮拦,就把天大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啥?张宁,你杀过人!好啊,正好报官,看你往哪逃!”
王诗韵鲜红的脸蛋,透出喜色,杀人犯人人得而诛之,一旦被官府通缉,在秦国我无立锥之地,只能如丧家之犬一样,逃亡到六国,能不能出函谷谷,得看我造化。
“二小姐,我真是服了你!早知道我走人就是,非要当好人,这下好了,几头都不是人!”
我真被王诗涵给干败了,一天不到,消息就从她嘴里走漏了,若是再多些时日,岂不落得满街都知道我是杀陈显的凶手?
“你承认了你是杀人凶手就好,就怕你死不认帐!我要你好生服侍司马夫人,让她为我拒婚一事,使出全力。只有这样,才能消掉我被你打了屁……之耻!若是司马夫人不肯出力,或者出工不出全力,你就别怪我请武者出马拿你,那可比官府缉凶更有效率。”
股字王诗韵说不出口,事实上屁股疼不算什么,要命的是臀中被我掰臀瓣时,弄得她得相当难受,活脱脱像是来了便秘。
“我靠!我实话告诉你,我绝不会陪司马夫人同眠的,这是我的底线!你一味只想着走她的门路,肯定不会成功。要知道朱光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连公子恽这样的大人物都请来说媒,司马夫人敢对着干吗?只有我的方法,勉强可以一试,至少也能拖个半年一载,以拖待变,总好过你完全没有希望地找人说项吗?”
我服了王诗韵,在这个时候,她还想着牺牲我来救她。
“你骗谁啊?能把坑道给炸塌,炸人岂不是小菜一碟?秦军一旦配备,还不立马横扫六国,一统天下!你若是献于秦王,还愁得不到赏赐?”
王诗韵完全不相信我所说的炸药,不过,她的这个分析倒也中肯,
正因王诗韵从小被赵月英训导,要让她成为合格的王家接班人。因此,除了好强以外,就得动脑子想问题,为了家业不被人算计,绝不允许失策,就算小失误也不行。
如此一来,她的脑子,处处弯弯绕,把各种可能性全部想到,一旦决定或认定了某事,就一条道走到黑,相当绝决,你要说她这是刚愎自用,那也没错。
事实上,以她这种性格和行事方法,的确也有效,深得赵月英的嘉奖,若非这样,的确保不住王家家业。
“别人不行,不代表我这个到过阴曹地府的人不行!我敢答应二小姐,就有十足的把握,只要你们提供材料,我就能把它造出来。到时,你就看着坑道是怎么塌的吧!”
我斩钉截铁给她下保证,现下我实力尚差,真被王诗韵告官或找朱光拿我,我虽然能躲避,可是总归不如待在王家有吃有喝,能把时间用在修练上好。当然,还有就是害怕王诗韵放出是我杀了陈显的消息,那时寒山门的满世界追杀,会让我不胜其烦。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要用什么特殊材料才行?如果不用特殊材料,你就不怕我们仿制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王诗韵冷静下来了,平素养成的镇定,又回到了她的身上,眼中虽还充满了对我的厌恶和不相信,但却已经减弱了许多,而不像先前那样红得像兔眼睛。
粗步调整好心态的王诗韵,又成了王家对外的主事人,在她看来,我就是一个心怀叵测的恶人。而她又拿住了我的软肋,不怕我不就范,至于我所谓造炸药的谎言,她就驳上一驳,让我彻底放弃欺骗她的念头。
当然,更主要的是她想让王诗涵明白,这个世界上,坏人是不会在额头上刻字的,我是怎么对王诗涵行骗的,让王诗涵亲身体会一下,对王诗涵以后的成长,有着莫大好处。如此一来,她没了再与我对打的冲动,而是要抽丝剥茧,让我露出骗子的马脚来。
“一硝二磺三木炭,东西倒是不特殊,但制作时需得万分小心,在我没有明确告诉制作流程前,私自仿制,那是要死人的。”
我微微一笑道,战国时代的确有人已经这样干了,只不过比例不对,还有就是有杂质,这才让黑火药的问世,晚了几百年,我要做的,就是提前把它做出来,用于这次私人目的,但却决不会把它投入大规模商业开发,更不会用在战争上。否则,那就是违背历史,老天爷降罪下来,我才真的吃不消。
“这些材料都很普通,并非太过难找,就凭这些便能造成威力巨大的炸药?你需要几天能造得出来?”
王诗韵难以置信,不过多年参预掌控王家经营,让她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材料齐备的话,三天时间就能粗成,七天时间便能精炼成功。”
“何谓粗成,何谓精炼?”
“粗成就是勉强能使用,精炼就是能达到最大爆轰效果,因为有个晾晒和烘干的过程,当然,时间越久,精炼的质量越好。”
“所需材料的数量几何?”
“硫磺一百斤、炭一百五十斤、硝七百五十斤,还有若干配合的材料,但量均不大,这就是炸塌坑道一处的最小用量。”
“你说的制作危险,是指哪些方面?”
“防潮、防火、防静电。硝和炭要在装有铜制的转盘内进行粉碎,至于硫磺的粉碎,则需要用内有猪皮或羊皮的木制臼窝内进行,并且硫磺极易有静电,务必接地。三者并非分开单独粉碎,而是分成两组粉碎:硫磺加炭,硝加的炭合在一起。可以解决单一成分粉碎的不足,否则硝要吸潮粘连、硫磺因有静电而粘结、炭因灰尘太大,容易起火等。”
“这么说来,需要用专门场地啰?
“是的!最终药料还需压实,使用木碾子边碾边喷水后,将其压成薄饼状,压出的药饼,再经过带齿的木耙,将其耙成颗粒,筛除其中的粉质物,还需进行磨光作业,除去颗粒棱角,使之光洁圆滑,最后干燥,这便是制成。其间需要使用铜锅、木碾子、存放架,还有晾晒,需要专门场地。”
王诗韵听不懂我口中的专业名词,但我说得头头是道,不像临时编造谎言,而且说话语气坚定无比,表明这并非是我的创新,而是以前就有过制造经验,心里便信了六七分,但还有疑问存在。
“哦,你说你打死也不陪司马夫人共寝,但以司马夫人的威势,你又如何自保呢?要知道我娘对此持最大程度支持,她是决不会为你说话的。”
“我会给她说,我是到过阴曹地府的人,牛头马面对我有交待,绝不能失去元阳,否则就是害人害己。倘若有人硬要和我同房的话,出了什么事情,我概不负责!”
“你真去过阴曹地府?这么说,你不是死过一次吗?”
王诗涵忙在王诗韵耳边说起昨晚的所见所闻,自然也包括肖里的“飞升”壮举,听得王诗韵直捂胸口,这些事都不是平常可听可见的。而我的说辞,能完美解释我的方法能够超越时代,若是不信,你们尽管可以到阴曹地府去查证,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王诗涵本就是小女孩,心中哪里藏得住事,今早碰上王诗韵,就被查问一番,好不容易才算遮掩过去,可破绽很多,若非赵月英派人来传她俩问话,就在那个时候,王诗涵便会被问出个水落石出。
现在,她可以实话实说了,王诗涵当然一吐为快,而且还添油加醋,证明她把我带回梨花坞当门客,是多么正确、多么英明的事情,总算是为王家立了功,为姐姐效了一回力!
不管王诗韵对别人如何,可是对唯一的妹妹,那是出自真心的疼爱,听到王诗涵为了她的事情,不顾也被我打了屁股,也要以此为由,让我为她出力,心中颇为感动,多年来的疼爱,没有白费,得到了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