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挥手让大伙安静下来:“先说清楚,下水之后,不能久待,最多二十个数,就得上岸!时间很短,但是,大伙还得在短暂的时间里,在溪水里仔细搜检,每处水下石头缝隙都不要放过,遇到无法一个人捡拾上来的,须得向岸上禀报。亮闪闪的金子,从你们手中漏走,那太对不起我去挖金子的辛苦了!”
一两金子的诱惑,让脚夫们个个目露金光,恨不得将溪水来个底朝天。溪水平静区域,面积不算大,容纳不了几个人,人一多,下水后很快就将此区域像梳子一样过一遍,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在溪水平静区域的上下游,溪水甚急,人若是下水,梳理起来,就会有很大难度。
“每十人组成一队,从上游向下一一轮到,反复三次之后,才算结束。大伙听好了,寻到的金子,是辅佐人会议分配的,而不是你们个人的,我希望大伙且毋生贪心,不要私吞,若是想暗中夹带或隐藏者,那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听清楚没有!”
我用手指溪水平静区域上下游各十余米处,指定摸索范围。
“清楚了!”
在黄金的驱使下,脚夫们的声音,非常响亮。
“好,在溪边升火堆,温度越高越好!再多备绳索,以利救生!”
我把该交待的,都向大伙交待清楚了,后边就看能捞出多少黄金了。
“好,开始下水!”
第一批五组人员,已经脱得赤条条的,在烧起三丈多高的大火墙边烤了足有十分钟,又猛饮了一斤多酒,弄得整个黑黝黝的身体,都成了古铜色,个个喊口渴,然后,争先恐后跳入水中,水面没有起什么浪花,这就是水流还很急的原因。
“张宁,你丢了多少金子下去?”
见我在溪边注视溪中众人作业,陶艺蕾看着第一批上岸的金子,急切问道。
“我让玲姐弄了一千斤黄金,就差不多了!”
我看到金灿灿的黄金搬到溪上,每出现一块比较大的金块,人群就发出一阵欢呼,个个看得热血澎湃,这时想要隐瞒内心想法,的确需要很高的自制力,谁看着黄白二物不眼红的,更不要说脚夫们下意识认为,这些黄金越多,返程路上动手脚的机会就越多,眼神就更加热烈了,当然,也有懊丧,就是下溪之人太多,轮到自己搬黄金的时间就太短,那些极小的金屑,就不太好夹带。
“少主,这儿估计都有上千斤黄金了,我看,就向辅佐人会议报这么多黄金,剩下的咱们这些现场负责人平分,如何?”
达拉对一旁静静观看捞金的沙朗小声说道。
“达拉军师,你把张先生说的话当不存在吗?明明是归辅佐人会议所有,咱们最多也就几两金子的辛苦费,怎地报给辅佐人会议,却只有这区区千斤上下呢?如此吃钱,你不怕张宁要你的脑袋吗?”
罕干立刻驳斥达拉的自私自利之举,自打我在路上救过他命之后,他对我是言听计从,奉若神明!
达拉对罕干的指责不以为意,可是,他看到我把视线从波戈溪的脚夫,转向他时,冷汗一下淌了下来,就算边上有炽烈的火堆烘烤,也没止住!他没敢与我对视,而是求助似的望向沙朗。
“罕干,这怎么能算吃钱呢?我们不是那种有令不遵的人!其实,这里的确有千斤以上的黄金不假,但那只是捞上来的总额。可我们还有一些需要补偿的地方,事先是没有计算进去的。比如,众脚夫这趟委实辛苦,下水又端得是伤身体,这些都是要好好补偿的。”
沙朗没想到罕干将我的话还当真了,急中生智,开始为吃钱找理由。
“沙朗,你莫诳我,什么补偿?脚夫们本就算是服劳役,各项开支皆由他们自付,并且,张先生也说过,路上辛苦算一钱黄金,下溪捞金子算一两黄金,这些没有先例的奖赏,足以补偿脚夫们,可与现场负责人没有关系。”
听沙朗鬼扯,罕干立刻高声驳斥道,并不是他故意如此,而是罕干平时说话声音就很高,想要降低声音也难。
沙朗脸色一下难看至极,他最担心的事情,活生生的呈现在他面前,本以为我再怎么收揽人心,总得花上比较长的时间,可没想到,烧当部的羌人第一勇士罕干,就这样听从我的话,没把他这个少主放眼里!亏他多年来与罕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还抵不上我这个没和罕干说几句话的外人!
“怎么就没有关系?我不得考虑烧当部其他人吗?仅仅拿辅佐人会议分的那点金子,怎么够分给我们烧当部没来的牧民们?”
沙朗不得不委婉地表达他的意思,这次脚夫,全是烧当部派来服劳役的,其他各部因为路途遥远,缓不济急,就没派脚夫,眼看我在途中大肆收买脚夫人心,沙朗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晋布诺在前几天对他提起的防患于未然,不能让我再这样收买烧当部的人心了,得做些反制工作。那么,截留一些黄金,显然很有必要。
“可是,明明晋布诺他们也能分得到,并且,张先生是最大功臣,他都没有提出来,我们这么做……”
罕干一想沙朗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又觉得这样做,明显与我的命令相违背。到底支持那一边,他迷糊了。
……
下溪水的脚夫们,入水时间越来越短,二十个数的时间,老早就不敢用了,基本上就是十个数以内就上岸,常常还未到岸,腿就冻得麻木抽筋,兴奋之色减弱,干劲也小了许多,在水中寻觅也马虎起来,多人都是一无所得,被岸上之人拖上来,架到火堆边上烤火取暖。
一直捞到太阳快要下山,眼看基本捞无可捞,下去的脚夫,十有九空上岸,显见下水脚夫疲惫至极,个个等我下达收工命令。
晋布诺是头人子弟,算是羌人山南五部头人子弟中的领军人物之一,心高气傲自不必说,一直以来与我平等相交,对把他的身份硬生生降格,内心是不乐意的,如今莫次仁公然投向我这边,顺利把五部中最弱的长离部包袱甩了出来,造成我突然间在五部中有了嫡系人马,而他事前居然没有任何察觉,说来也太丢人,今后茂潘部何去何从,他必须要了解沙朗的意图。
在晋布诺看来,如果沙朗也学莫次仁,甘心屈从于我之下,象下属一样为我做事,自然是一万个不愿,这也是他前几日单独找沙朗谈话的原因所在。
沙朗所在烧当部的势力,还有桑格玛的名望,皆在晋布诺所在茂潘部头人吉肯之上,桑格玛又掌握着首席辅佐人的名分,显然不想背上公然违反辅佐人会议决议的恶名。在与我争夺羌人控制权的斗争中,沙朗就不愿意打头阵,而只能使小动作。
但是,晋布诺始终认为,沙朗如何保持烧当部相对于五部更强大的地位,我愿不愿意多分配给烧当部一些好处,能不能少插手烧当部内政,这些事情不解决好,沙朗就无法向追随桑格玛的家臣们交待。
以前头人对自己的部落,上马管兵、下马管钱,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如今呢?名义上尧雪是羌王,各部落兵权被收归王有,但实际上各部落仅仅维持表面的决议,私底下什么也没变,一句话,辅佐人会议对自家部落有利的,当然支持,不利的,就坚决顶住不办。
原以为这样做,就能把辅佐人会议的存在,带给头人对部落统治权的消极影响,降到最低,可是千算万算,就没算到我大搞收买底层牧民人心这招!
眼下堆积在溪边的黄金,不正是告诉晋布诺,如今山南五部,若要被我完全掌握,怕就不是难事!
道理很简单,晋布诺等人陷入固定思维,总是想着有钱才能养兵,那么,只需防止我直接雇佣羌人当兵,就可以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会造成现有各部落已有的强弱局面,形成根本性改变。
但是,看看下溪捞金的脚夫们,看到金子的眼热,再联系一路上我对脚夫们的市恩,以后还要有大大小小的恩惠接踵而来。
答案呼之欲出了,那就是假如我振臂一呼,各部落羌人,愿意到长离部拿金子、吃大肉、喝大酒,就请前来报名,敢说应者如云!
而且,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假如晋布诺真想对我肉体消灭时,还不敢正大光明运用部落军队,只能动用极少数心腹进行,如果硬要让茂潘部军队攻击我,想必我在阵前只要把钱摆在阵前,连话都懒得说,茂潘部的大军,就得哗变,倒戈一击怕也不稀罕!
晋布诺最先真没有过杀我的想法,可是在旅途上,发觉他再怎么做,也是有心无力在行使权利,下边脚夫讨论最多的就是我,对他多有微词,尤其是推荐尧雪让我御,更令他心中失落感大增,如今要杀我这个想法,已经越来越强烈,恨不得现在就朝我背后来上一刀,来个一了百了!
为了消除他各方各面不如我的自卑,为了一雪对他主动申请戴绿帽的耻辱,为了不让权利旁落,顺理成章坐上茂潘部头人的宝座,他都得杀我,时间还得快,不能等!按这样的节奏,估计要不了一年半载,商队多走几次之后,下边牧民的心,就不会在他们这些头人这边了!
……
我听到了沙朗和罕干的对话,再看黄金的确捞无可捞,高声宣布结束捞金,大伙就在这里歇息。
尧雪等女子,开始汇拢黄金,一一计数,沙朗却被晋布诺拉到一边,偷偷说出他的忧虑和担心。
古人云,珍奇玩好之物,不可使见贪婪奸伪之人。倘若一经入目,必动其心;既动其心,必生其计。统治权就相当于珍奇玩好之物,一旦到手,绝不会容许别人来夺,就算有潜在的威胁也不行,为了这个目的,不惜牺牲广大民众的利益,惶论礼义廉耻!
假如我是畏祸怕事之人,就该答应其请求,想晋布诺之所想,乖乖退出羌地,永不再来,或者来羌地次数极为有限,如此定可避免殒身损命。
可是,我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更不是半途而废之人,更有广大羌人盼望美好生活,广大蜀人盼求边境和睦,免动刀枪的殷切希望,我焉能不负责任,拒不承担这个历史责任?既然晋布诺和沙朗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晚上又是一通狂吃海喝,晋布诺一改愁云,沙朗仍是豪爽,轮番敬酒,只字不提不愉快,或者容易破坏气氛的话,只谈风月,不论正事,我一提分配等正事,晋布诺和沙朗,就是一切按辅佐人会议命令执行就是,我等只管喝酒为乐就好!
尧雪等妇,经过这段时间休养,花道算是勉强愈合,极欲想与我再来一次,宴席上与我的亲热劲,简直叫人受不了!尤其是曲登,更是对我脸蛋吻个不停,根本没管她嘴唇边上全是油,弄得我好不尴尬!
晋布诺和沙朗等人,对此不但不以为怪,反而大肆推波助澜,恨不得叫我马上在众人面前表演一场真人秀!事实上,我也适度表达了欲拒还迎的态度,酒来者不拒,女人来者就御!
当我带着尧雪和曲登等妇,来到尧雪的帐篷后,顿时,五名女子十双眼睛一起向我身上聚来,眼中就是如饥似渴,一点也不掩饰!
我到这里会尧雪,是有心理准备的,因为尧雪的大方,表明她有话要说,带上曲登这些人,就是打掩护。
我习惯了女人们的注视,更不惧怕成为她们眼中的焦点,不过,这次情况有少许不同,我得向她们献媚讨好!因为这些女人,全都是山南五部上层人物之妻,通过她们,能让她们郎君知晓我的真意,获取他们的支持,至少在以后我与晋布诺和沙朗等人的争斗中,保持中立。
所以,我一改上次那样,随便出招,任意采摘,而是要让她们得到美妙无比的滋味,刺激得她们受不了!
“你们不太了解我的心意,你们啊,个个都是美的能够让人立刻敬礼的大美人,能和大伙春宵一度,是我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来,让我好生玩一玩,卓玛,你看看你这个屁股,真它娘的翘!曲登啊,你可是真够浪的,我呢,最喜欢就是你这张小嘴了,小舌头肯定够味儿,哈哈!”
我一上来,就是动手动脚,嘴里全是粗俗不堪的艳语。
尧雪不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一听我这么积极主动,凭着直觉,大体也猜出了我的心意,遂煽风点火道:“张宁,你真是太善良,太解人意了,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尧雪用了一个大碗,每人喝上一口酒,这算交杯酒!
“张宁,男人都喜欢丰x肥x,没有心思的女人,你说,我们是不是那种女人?”
尧雪看到我递过来的求助的眼神,立刻予以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