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赏谁?”
朗杰一听此话,倒也合理,旦增四将均好色,阿佳娜姆归其中一人,均会让另外三人心生芥蒂,就更不要说每一轮尝鲜时,谁先玩这个问题,还不太好解决。
“请朗杰王爷把卓尼王妃赏赐给我们!”
旦增表情极为恭敬,不过心里乐开了花,这种话,平时能说吗?现在说这种话,既拖了时间,又激怒了朗杰,一举两得!
“出击……杀!”
被旦增耍了的朗杰,果然怒不可遏!
近距离又是在狭窄的街道交战,弓箭发挥不了作用,完全靠个人强大力量。
朗杰率先出马冲击旦增,手中劈熊刀,见兵器就砍,胯下千里飞灵性十足,一旦有长矛想要刺向它时,便灵活躲闪,马蹄亦不失时机甩出,一蹄下来,就是一条人命!
前面的王宫军,被朗杰个人勇猛冲锋,给冲得七零八落,不少士卒是被人堆给挤得街道边上,倒地之后受到踩踏,一时哀号声不绝于耳。
朗杰冲破前面王宫军士卒的阵形,和旦增交手了。
旦增手持大砍刀,刀长六尺有余,刀刃上蚀刻着一只鹰,狠辣和狡诈并重,大砍刀挥出之时,有如苍鹰捕兔时所带起的疾风,迅猛而又霸道!
朗杰更不惶多让,凶猛狠辣程度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刀刀直奔旦增要害。
照理说主将都交锋了,两军早应混战,无耐街道狭窄,根本施展不开兵马,于是,主将在街正中交锋,士卒在街道靠房屋的两侧交战,免得影响骑在马上的主将交锋。
旦增一人,显然抵挡不住朗杰,云典拍马助战,旺杰和土登则在街那边截住从竖街上拥过来的黑甲军。
旺杰和土登,打不过朗杰,但打普通黑甲军士卒,还是有把握的,两将骑在马上冲入人堆里,大铁棒直接砸在人堆上,长矛手的长矛被他俩荡开,没有刺着他俩,反倒让长矛纷纷脱手,在重力带动下掉下马来,不是吐血而亡,就是被马蹄踩中身死。
在这种狭窄环境中作战,纯粹的蛮力最好使,因为没有躲闪的空间,只能硬碰硬,两将不停地砸,管前面有多少人,反正正面就只有那么几骑能并排,手中大铁棒乱砸就行了。
王宫军本来是打不过黑甲军的,可是恶战连连后又未得到很好休整的黑甲军,此时战力连正常情况下的三成都达不到,交战后,王宫军便发现黑甲军疲软的状态超出想像,于是大伙怯战的心理,渐渐消失,敢于和黑甲军作战了。
朗杰眼神瞟到黑甲军后续人马,被旺杰和土登逼回竖向街道,已方人马被分成两截,王宫军原本是被动的队形,此时却成了最佳攻击队形,眼前的旦增和云典,一看抵挡不住,便催令手下禆将上前送死,借以拖时间。
朗杰蓦地回头看了看正待拔马后退的旦增和云典,咧开嘴发狠笑道,诡异的笑容露出,在他面前的王宫军两名禆将,被朗杰恐怖的脸色所惊惧,手中弯刀重若千钧,竟然举不起来!
寒风吹起,朗杰的披风,哗哗一下扬起,猎猎作响的同时,手中劈熊刀,竟将两名被吓破了胆的禆将一同砍下马来!
骑在千里飞上的朗杰,身体矫健,如一只豹子,微昂头,睥睨旦增和云典,眼眸中透射出无敌的恨意,手中劈熊刀凌空指着两将,让后边准备上前接替两将出阵的王宫军军校,吓得不轻,端的是威风凛凛,望而生畏!
这一幕,同样落在跟在朗杰后边冲锋的黑甲军眼里,更令他们热血沸腾,大吼大叫开来。征战沙场,要得就是纵横敌阵,敌人丧胆,猛将当如是!
“死来!”
朗杰胯下千里飞疾驰起来,大喝一声,声如炸雷,吓得本就丧胆的王宫军纷纷后退,自相践踏,大大影响了已经拔转马头,正待混入队伍中逃命的旦增和云典,一道黑影窜将过来,撒开四蹄的千里飞,踩在地下的人尸马尸上,丝毫不影响它越来越快的速度,所过之处,街道两边的士卒,甚至能听到马匹疾驰后,带起来的呼呼作响声。
朗杰手中劈熊刀凌空直劈!
“铛!”
劈熊刀和大砍刀,均挟着很大的力量碰撞在一块,迸出一串闪闪的火星,较之阳光直射还要耀眼!其结果就是旦增的大砍刀,竟然被朗杰砍断了刀柄!
朗杰的千里飞和旦增的胯下马,双骑并排,得势不饶人的朗杰,抽刀自下而上反劈。
旦增面色通红,体内气血翻腾到了极限,手中拿住剩下的刀柄,勉力进行抵挡。
不仅是旦增挡不住朗杰,就连他胯下的马匹,也是抵挡不住这种劈砍后传导过来的力量,马腿打颤发软,脚步沉重,马上交战,战马起到的作用有多重要,不用说,大伙也知道。
“云典,快来助我!”
旦增不敢再装英雄,再装下去,小命难保,不得不向云典求援。
眼见旦增处境堪忧,再不支援,定会被朗杰斩杀,可前边溃散的王宫军,挡住了逃跑的去路,想跑也跑不了,无奈之下的云典,不得不控制马速,回头向朗杰刺来一枪!
朗杰手中已经扬起了劈熊刀,蓄势待砍,意欲将旦增一举砍翻在地,而云典的这一枪,却是冲向他的腰间。若是朗杰执意要斩杀旦增,云典的长矛,也将刺到朗杰的腰上。
“混蛋,找死!”
朗杰已经感觉到旦增身心俱软,无法抵抗,这一刀下来,肯定会彻底解决掉旦增,却没想到云典居然杀了个回马枪,这令他非常愤怒。
怒吼的朗杰,催动千里飞,放过旦增,待会再杀,先砍了云典再说,这声吼叫让云典肝胆俱裂。
但见一道冷冽的寒光,从天而降,云典抽枪去挡,可是含恨出手的朗杰,所裹挟的力量,根本不是云典所能够抵抗得了的。
“铛!”
云典的长枪,在被砍成两断的同时,还被磕得老远,双手被震得虎口出血。
刹那间朗杰又是一刀自下而上砍来,慌不择物的云典,只能用手臂去挡。一声惨叫这后,鲜血自他肘部狂喷出来,一截手臂飞得老高,滚落到地。
重创了云典之后的朗杰,一回头,便看着满脸惧色的旦增,不知如何是好的窘样!
旦增只有半截刀柄,怎么着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盯着面目狰狞不堪的朗杰,旦增一咬牙,干脆从马上跳下来,直接打破窗户,窜进了房屋之中!
朗杰大怒,旦增这厮太可恶了,一点将领的荣誉都不讲,搞起藏猫的游戏,若是下马去追,显然不行,可是不追杀,这厮辱他太甚!
不过,跟在他后面的黑甲军,对朗杰大吼道:“王爷,后队人马被截断,王妃那边,怕是抵挡不住。”
“什么?”
朗杰认为黑甲军打王宫军还是有把握的,之所以被截成两段,主要是街道狭窄因素,一旦发挥出死战之力,王宫军肯定会被冲垮,就更不要说他这边,打得旦增和云典屁滚尿流,那边的王宫军敢说会不受影响?可是听得部下如此说,不禁惊愕起来,千里飞也勒住不前。
逃进房屋的旦增,心中大乐,这里是间酒馆,里面桌子板凳一大堆,完全有条件和朗杰周旋,旦增站在破碎的窗子处,对朗杰嘲笑起来:“朗杰,本将在这里,有种你就来砍我呀,哈哈哈!告诉你,你死了,老子就要玩你的老婆卓尼,怎么样?哦,不管你死不死,老子都要玩!”
剩下的黑甲军,就是朗杰唯一的倚仗,念及此处,和这些王宫军交战的心情,一下全无,当即拔转马头大喝道:“回去,杀散王宫军!杀进宫去!”
就在朗杰转身欲走的时候,旦增还喋喋不休地笑道:“朗杰,让卓尼王妃洗干净,让本将军来玩,哈哈……”
“驾!驾!驾……”
街道上黑甲军士卒驱马声大作,朗杰带领麾下兵马后撤,救援己方人马去了。
旦增见朗杰离开,心中长舒一气,从房屋里跳将出来,看见正在捂臂挣扎的云典,心中多少有些伤感。
捡起掉在地上,沾满了血污和马粪的小手臂,尚有余温,更让旦增心有余悸,若非云典回头这一枪,怕掉下来的不是云典手臂,而是他的脑袋了。
回头再看云典,旦增颤声道:“云典!多谢你救我一命!”
因为过于痛苦,云典已经说不出话来,口中只是喃喃低吟。
“没事了,你的家人不用挂怀,我会照顾的。”
旦增掏出一把小匕首,对着云典就是腰侧部就是一刀,结果了云典性命。
“云典,你死了,一来免受断臂之苦;二来,这也是向阿仁旺姆的交待!否则,朗杰若是冲进王宫,才被阿仁旺姆所杀,我等便有拦截不力之罪,这罪名总得有人扛,不是你还能是谁?哦,随便说一声,朗杰老婆卓尼,我不见得能玩上,可你老婆,我却能玩上一玩。”
杀了云典的旦增,站立了好半天,才有王宫军士卒调头过来查看。
被人搀扶着的旦增,回头望了一眼竖街方向,那里杀声震天,旦增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真它妈该死!老子死战,你们竟然先溜了!老子不杀几个带头先跑的,军法就成摆设了!”
“是!是!是该杀几个,将军,现在就该执行军法,以儆效尤!”
“太不像话了,竟然置舍生忘死的主将于不顾,自行逃命,不杀,不足以正军法,树军威!”
这些话从最先过来的王宫军口中说出,反正再杀人泄愤,也不能杀他们这些最先赶来“救援”的人,现在就去执行军法,能让大伙躲开正在进行的恶战,当然巴兴不得旦增现在就去杀逃兵。
“好,你们去把跳散的士卒找回来,我就在这里静等!”
旦增从善如流,听取了众人的建议,当然,这也是他心里想的。靠着一股气的黑甲军,都还有这么神勇,若是阵战,王宫军还不输到全军覆没的地步?
狗急跳墙的敌人,是万万惹不得的,反正已经有了云典战死这个最佳理由,怎么着也能对阿仁旺姆有所交待!至于朗杰若是胜了,哦,这种可能性很小,哎,还是不该得意忘形,对朗杰口出不逊之言,把后路都给断了,以后定要引以为戒!
“把街道让出来!”
看着正将黑甲军逼得步步后退的王宫军,朗杰双眼怒睁,大声对部下吼道。
命令一传达,原本跟在朗杰后面,却因后队变前队,站在了朗杰前边的黑甲军,自动分开队列,给朗杰让出一条稍微宽阔点的道路出来。
在街道做战,肯定无法将所有军马横行摆开,就是前边几个人在作对厮杀,后边人有力也使不出,放箭也是不成的。
朗杰纵马狂奔,如狼似虎的冲向正在横街和竖街交汇处的王宫军士兵。
劈熊刀锋利是锋利,远战却是不行,朗杰把劈熊刀放回刀鞘,改用他专用的长矛攻击,这柄长矛重量很大,不要说刺入人体会要人命,就算是砸中敌人,也能将人砸飞出去。
“蓬!蓬!蓬!”
势不可挡的朗杰,每一矛落下,不是让敌躯干断裂,就是让敌脑袋开花。
在狭窄街道上冲杀,朗杰的重矛,还有好马,占据着很大优势,重矛挥出范围之内,没有王宫军士卒能幸免于难。
杀得性起的朗杰,甚至还玩起了挑人游戏,这不,他一矛将一名正背转身想要逃窜的王宫军士卒,连同背面正面铠甲全戳穿,将其往前一抛,砸在前边的王宫军士卒堆里,引起更大的混乱。
旺杰、土登,正因为惧怕朗杰,他们才去攻击黑甲军的后半部份,让旦增和云典去对抗朗杰带的黑甲军前半部份,他们乐得干轻松活。
可是,旺杰和土登挥动大铁棒,把黑甲军虐得不行之时,却见麾下的士兵,不断向冲在前边的他俩处涌来,扭头一看,已有不少王宫军倒在血泊中,大声惨叫,活着的,就像被牧羊犬驱赶进羊圈的羊群一样,咩咩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