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食言而肥的雍沛
沙河边上2025-07-02 21:534,189

“夸夸夸!”

  大堂外一阵带有甲胄撞击的脚步声传来,两名武士,分左右伸手架住热旦的胳膊,就要向大堂外边拉,热旦双腿挂地,阻止武士行动,哪怕这么做不起任何作用,但也得做不是?

  “总督大人饶命,女王饶命啊!”

  热旦发出凄厉的喊叫,只是没有任何人为他求情,任由武士将拼命挣扎的热旦拖出大堂。

  “总督大人,我……我有重要情报禀报。”

  热旦被武士都快拉到大堂门口了,见雍沛仍旧没有宽恕他的意思,这下彻底慌了,原本以为雍沛好歹还得遵守既往不咎的承诺,没想到因为贪财这种明显不是罪名的罪名而被处死。

  热旦明白他本就是靠裙带关系得以升官发财,本身谈不上有才华。其次,若卡初定,他做为大富翁,本身不但没有利用价值,相反还是最大的犒军财源;因此,索南达娃不会救他,雍沛更不会给他生路,他想不死都难。尤其是看到雍沛双眸中的冷厉,他情知不拿出干货,今天断能活命。

  “押回来。”

  雍沛听闻此话,对武士下令。

  拖着热旦的两名武士将其拖到大堂正中,松开手后,热旦瘫软在地,好半天都在喘气!

  “有什么重要情报,快点说。如果还合我的意,我可以饶你一命。”

  雍沛阴森森地说道。

  “总督大人,我知道昂旺父子多年财富的存藏地,我情愿将它告诉大人,但求大人能够手一留情,饶我一命,同时答应我一个小请求。”

  跪在地上的热旦,痛心疾首道。

  “不杀你已是法外开恩,你还敢提其他要求?”

  雍沛冷笑道,心中却是大喜,想不到榨出了金库,这对统治若卡,有着极大帮助。

  “总督大人,除了保我性命外,还求大人将我妹妹赏还给我。”

  雍沛心中生起一丝疑虑,热旦将背叛的责任,全都推到昂旺父子身上,这点无可厚非,但他为妹妹求情,意欲何为啊?难道其妹还掌握着另外不为人知的财富储藏地?

  本来雍沛饶恕热旦及其妹妹性命,也就是一句话而己,只是尚需做出为难之状!

  “总督大人,我妹妹嫁于昂旺多年,眼下所生子女全数伏诛,单剩其一人,孤苦伶仃不说,也做不得奴仆的活计,还不如让她随我返回娘家,了此余生。”

  热旦所说合情合理,事实上,昂旺的夫人,年老色衰,平时又养尊处优,把她当做奴仆,既不能在席榻之上使用,也不能让她干活,属于废物行列,有人养着,没人会反对的。

  “既然你愿意立功赎罪,我便饶你一命,也可答应你的小要求,不过,你的不义之财,是不是也该给大军助助饷?”

  看在钱的份上,雍沛自然不会在意放生,当然,上山打鸟,见者有份,平叛大军没有打大仗,人没死几个,可此次出征,总是很辛苦的,让他们空手而归,自己却捞着了藏宝处的财物,似乎有些不地道,于是,退一步不没收热旦的家财,而是让他拿出绝大多数家财助饷。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长舒一口气的热旦,紧张的神色方才稍缓下来,随即退回队列之中,只是目光扫过曲巴的时候,满满地都是愤怒,只是曲巴攀上了高枝,有了强力奥援,对热旦的目光不以为然。

  曲巴见热旦之事已了,唯恐今天杀不着人一般,又跳将出来道:“总督大人,我还有话要说。”

  降将降官们刚刚平和下去的心脏,再度提了起来,不知道又要让在场的哪一位破家损财了。

  要说与昂旺父子关系密切,深受昂旺父子信任的降将降官们,心中大骂曲巴,生怕他会咬自己,不过,这些人也明白了,曲巴这般铁了心要和同僚作对,肯定是女王借此提升他在若卡城的地位,也可说是在若卡城安插的一个钉子。

  “说吧,小王我仔细听着了,听听你的安邦定国之言。”

  雍沛算是搞明白了,这是索南达娃借曲巴的口告诉他,想要在若卡实实在在地发号施令,就得问一问曲巴等人同意不同意,曲巴仅仅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有什么人,在充当索南达娃的钉子,鬼才知道。

  安邦定国之言?众降将降官听了之后,无不暗暗唾曲巴一口,这厮的话是安邦定国之言?若说是谋财害命、踩着同僚的肩膀向上爬还差不多,只可惜索南达娃太过强悍,大伙都害怕,敢怒而不敢言,只能等曲巴把他的“安邦定国”之言说出来。

  曲巴也没辜负大伙的“期望”,目光扫过众人,停在了某处,手指一人道:“协巴卫头人嘎松,也是昂旺谋反的一大助力,就是他建议昂旺先发制人,首攻江达部落,取其财富充做军辎,此计端得毒辣无比,若是昂旺依计行事,恐怕平叛会大生变数,眼见昂旺败得极快,他才很不甘心投降,心存二心,自不必说。”

  “如此说来,嘎松较之热旦,还要罪大恶极,还要罪无可赦了?”

  雍沛目光一寒,冷笑着说道。

  嘎松怒骂道:“曲登,你这小人!若是昂旺肯听我言,先发制人,焉能如此速败!哼,眼见总督有难,袖手旁观不说,还要卖主求荣,希图自己富贵,迟早要被雷劈。”

  “拉下去,斩首!”

  雍沛却是朝先前拖拽热旦的武士一招手,让他们再重复一次拖拽行动。

  闪过一丝恐惧的嘎松,随即大声怒骂:“雍沛,你言而无信,言而无信……”

  “贪生怕死之辈!倘若硬气些,小王还有可能饶你一命,既要表现才华,又要想保命,哪有这种好事?”

  雍沛低声说道,仿佛是自言自语,但又能让排在前面的人听得清楚。

  片刻之后,大堂外传来一声惨叫。

  顿时,降将降官们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就连洛桑等最先投降的将领,眼中也生起浓浓的恐惧,望向雍沛之时,都有些没底气,不敢正视,生怕雍沛把不守信用进行到底,来个说话不算数,你们又拿我怎样的无赖之举,只有曲巴喜形满面。

  雍沛目光扫过脸露惊惧之色的降将降官们,微笑着说道:“不是小王不讲信用,食言而肥,而是此两人各有降罪的理由。好了,元凶已死,走狗也除,其他人毋须再担心,仍旧各司其事。小王初来若卡,需要倚仗各位之处甚多。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便是小王对待各位的原则。”

  雍沛将充满赞赏的目光,一点也不吝啬地投向曲巴,笑道:“曲巴忠心事主,小王治理若卡,正需要更多像曲巴这样的下属加入其中,你作为曲果卫头人,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治下牧民尽快恢复生产,无使百姓流离失所,穷困潦倒,你可明白?”

  曲巴见雍沛并未提拔他,甚至连赏赐都没给,心中未免有些失望。不过,‘当下’两个字却是有学问的,眼前顿时一亮,知道这是雍沛先让他做示范,以此杜绝众人之口,有正大光明提拔的理由,否则,光靠揭发别人升官,实难服众。

  “我一定牢记总督大人的训示,不负大人所托,治理好曲果部,定使百姓安居乐业。”

  曲巴脸上的失望迅速消失,以撸起袖子加油干的可喜精神面貌,向雍沛表态道。

  雍沛目光转向其他人,说道:“我治理若卡部,不看其余,只看绩效,正所谓能者在其位,大事可期。今天让大伙受惊了,本总督晚上设宴,单独向各位赔个罪,希望各位多多谅解。”

  “不过,小王希望你们回去之后,仔细想一想,接下来咱们该做些什么?如何做?”

  雍沛语气转沉,显然接管若卡,对他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若是把若卡搞得民贫地穷,又如何向我交待呢?

  “各位,是真得拿出可行的主张!该管的事要管,要负的责得负,对存在的问题,不要藏着捂着,得想法子解决,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小成即满,不求上进,满足现状之人,在新若卡是没位置的。”

  雍沛见一众降将降官,听闻此语后神色愕然,不由得露出笑容。

  这是我教雍沛的御官之道,既要有霹雳手段,也得有甜枣,当下属暴露出问题时,板子是高举高打,还是高举轻打,还不由雍沛这个总督说了算?让众降将对雍沛心存敬畏,不敢欺他没有根基,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雍沛第一次履行总督工作,总体还算满意,不过,他和我都知道,索南达娃为了不让若卡再次成为谋反的基地,可谓用心良苦。

  先是杀婴儿,占敌妻,令雍沛名声不好,虽说草原上对这种杀人子夺人妻之事,看得并不算太重,可是对昂旺遗留下来的亲信来说,此仇便是不共戴天,肯定想着要报复。

  其次让曲巴出头,揭发热旦和嘎松,摆明了就是让雍沛戴上食言而肥的大帽子,这对草原人来说,是最不可饶恕的品德,以后雍沛即便想谋反,别人也会对此避之不及,因为谁也不会跟着一个言而无信的主子干大事的。

  第三则是分化了若卡城现有势力,本来昂旺父子在时,若卡就有派系,如今再加上雍沛率领的王爷派,这下好了,无事之时,光是调和矛盾,不让大伙离心离德,大体和平共处,已是烧高香求来的结果,若有大事,或者说有异动,便是各打各小算盘的局面。

  那时,在若卡的外地籍官员,巴不得雍沛早点败亡,他们好回归故土再谋饭碗;

  若卡本地藉官员中得势者,希望雍沛把全部资源倾斜在若卡,舍弃或最少不要重用雍沛从外边带过来的人;

  若卡本地藉官员中不得势者,则跟外地籍官员一样,巴不得雍沛早点败亡,他们好在故土从此得势。

  只有雍沛带过来的王爷派嫡系人马,最值得雍沛信任,可是他们人数又太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雍沛心存青云之志,还有不世之才,更有海纳百川的胸怀,也会因下边之人无法做到同舟共济,而不能形成合力,也就谈不上成事。

  接下来就是大摆庆功宴,对尚武尊力的当雄人来说,过年过节算不得什么,打了胜仗,那可是比婚嫁之事还要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这次大军无血破若卡城,百骑又大破近万敌军,双重凯旋,打了当雄史上最漂亮的一场胜仗,没有任何理由不载歌载舞庆祝的。

  还没有到天黑,全城军民便已点起篝火,烤肉倒酒,各种嗓门唱出的战歌,随风飘荡,城内一片喧嚣之声。

  我做为当仁不让的主角,从开宴之时,便注定了被包围而无法脱身的下场,平叛军的将领以达瓦为首、雍沛的心腹以索朗为首、降将降官以洛桑为首,还有军中推选的立功之人,轮流敬酒。

  这便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后的烦恼,我听到的话,比我穿越后听到的所有话加起来还要多,耳根子就清净不下来。

  碗里的酒,哦,根本就不知道用了第几个碗了,任何时候面前都有大大小小的酒碗,就连借口去入恭,也是前呼后拥的一大群人陪着,就差拉屎时给你揩屁股。

  下午喝完,晚上又是和降将降官们喝酒,至于上午说的汇报各自想法,也就只能化繁为简,各人说各人难处,好在喝酒也有好处,那就是能把藏在心底的真话说出来,众降将降官见我根本不以他们粗言秽语为意,骂得越好,说得越多,我越高兴,而我一高兴,雍沛就跟着高兴,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纷纷将以前他们在若卡受过的委屈,还有最担心的事情,一一说出口。

  我和雍沛一直好言相劝,总之,言无不尽是原则,绝不会因此而被追责。

  这些人,就是以后治理若卡团队的骨干成员,修养和见识不强,倒还不是最重要的,让他们抛弃派系之分,做忠臣和诤臣,成为腹心股肱,死心塌地跟随雍沛,休戚与共,齐谋大业,才是最重要的。这当中或出谋划策,或劝谏阻恶,帮助雍沛克服艰难险阻,摆脱如渊困境,便得因人而用。

  能让他们达到这个层次,唯有以诚示之,以德感之,虽然短时间内见不到效果,可时间久了,效果便会渐渐显现出来。

  看时间也很晚了,雍沛喝得酩酊大醉,降将降官们喝得不省人事,这才散了,各自回去休息。

继续阅读:第252章 蚯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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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秦修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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