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计策?”
我承认,雷劈了我,我也没有这么震惊,差点失声大叫起来,就这样,我说话时,都有些结结巴巴。
“来达是羌人头领,但其所生子女中,唯存一女,名唤尧雪,待嫁闺中,缺一个如意郎君。我看,你绝对能够胜任!你要是愿意的话,相国和我,为你提供一切便利条件,助你抱得美人归。”
叶艺曼离开座位,来到我跟前,温柔至极地对我说道。
“夫人,就请不要拿我开玩笑了,使不得。”
此时的我,像极了我刚穿越到大秦时的不知所措,眼珠子都要瞪出眶来,惊恐万分地看着叶艺曼,不敢相信这话居然出自她的嘴巴。
“你和相国谈话时何其精明干练,听了这个计策,聪明全然消失不说,还变得呆头呆脑了呢?”
叶艺曼笑得很开心,对,就是开心,似乎对我被她的计策给雷住,相当欣赏。
“你不是给我开玩笑吗?”
我生怕自己产生了错觉,摇了摇头,不敢置信。
“你不认为此计大妙吗?”叶艺曼极有信心地反问道,接着又说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你是相国大人的正室,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这不叫秘密吧?”
我更加疑惑了,叶艺曼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我也不瞒你。我除了是相国的夫人以外,还是寒山宗的长老!”
叶艺曼石破天惊的身份,让我瞬间明白,寒山宗已经发现是我干的好事,将寒山宗好手基本一网打尽!
我眨着眼晴,“惊奇万分”地问道:“夫人,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得,不拿出证据,谅你不服。来呀,请贵客同来赴宴。”
叶艺曼脸上的笑容,已是璀璨无比。
我心道,难道是蒙嘉芸那边出了状况?要不然,叶艺曼凭什么这样肯定就是我干的屠宗之事?
谜底马上揭开,吴婉雯在钱欣凌的搀扶下,从外边缓步而来,不过,就算我没看到天池阁外的情况,我也听到在这两人后边,有好几个好手在押运。
“我想,你们该认识吧?钱主管,你扶吴婉雯吴堂主就座。”
叶艺曼瞅瞅萎靡的吴婉雯,再瞅瞅一脸苦瓜样的我,笑得合不拢嘴。
“张宁,你好厉害!寒山剑宗年青一辈中少有的天才剑客陈显,得任躬真传,少小年龄,就已是三段武士,剑芒爆发力极强,外号剑风!寒山宗三杰:任躬、李度、文弘,还有门主贾建,都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这些人都被你一个人无声无息给灭了。要不是你大破寒山大剑阵,我还真不知道普天下还有这么强的高手!怕是我也挡不住你几招吧?”
叶艺曼开始说我的“光辉”战绩,可把在座之人全给震住了!
不要说吴婉雯这种武者,就算李若兰这种商人,也知道寒山宗在武林中的地位有多高,官府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持的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态度。
而我竟然将这些如雷贯耳的有名人物给灭杀了,尤其是寒山大剑阵,更是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压箱底本领。非同小可,不会是叶艺曼夸大其辞,或者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吧?
“我真没想到夫人居然是寒山宗长老?再怎么也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武者才对啊!”
我脑袋飞速转着,眼下局势诡异,反秦又反新蜀国的凌云门代表吴婉雯,和反大秦朝廷的新蜀国代表陈庄,还有一个说不清楚立场的叶艺曼,再加我这个只代表我自己利益的人,关系有点乱,我得想一想。
“怎么?妇人就不能当长老了吗?你比我年轻这么多,不也够资格当长老吗?”
叶艺曼对我言语中透出的轻视妇人之意,有些不满。
“当然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没想到,任躬都一大把年纪了,也才当舵主,夫人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宗门内尊祟备至的长老,小可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我实话实说,任何一个江湖门派,门主等已经年龄很大了,做为门派传承的长老,更是一个比一个年龄大,很多就是旧门主退下来充任,所以,要找一个低于五十的门派长老,基本上不现实,而女长老更是凤毛麟角,都不能用屈指可数来形容,而是特例中的特例,一般几百年才出一个。
“这些咱们以后有时间尽情聊,你现在表个态,愿意还是不愿意去羌地求亲?顺路说一下,尧雪不像普通羌女那样皮肤黝黑,五大三粗,相反,可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包你一见之下,就会倾心不己。”
叶艺曼不容我细加思考,直接要我表态。
“我个人倒是愿意,但是,一则我和赵月英之女王诗韵有婚约;二来我是嬴筠公主的玩伴,已经误了去咸阳的时间,再到羌地去求亲,怕嬴筠公主怪我不识抬举;第三就是高价卖盐巴到羌地,已经很费劲了。哦,还有,我看得起尧雪,可尧雪看得起我吗?瘦胳膊细腿的,恐怕不是壮硕的尧雪喜欢的类型。我个人受些气是小事,可耽误夫人的计划,就是大事了,还请夫人另寻高明。”
我说了三个不能去的理由,个个都是硬梆梆的,就看叶艺曼如何破解。
“好了,你就别找客观理由了。只要你愿意去做就行了,别的就不用你操心。”
叶艺曼说话简洁明了,直接了当把皮球推给我。
“这感情上的事,怎么说得清楚?人家尧雪,可是羌地一朵花,追求他的羌人英杰,怕是得排队,我一蜀国白丁,强行去插一杠子,怕是很多人都得拿枪插我!还有很美好的生活等着我,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我当然不乐意去娶尧雪,姑且不说她相貌如何,单说我得负责任的女人,已经不少了,若是让她们知道我还不满足,居然还要找羌女充实后宫,她们还不得一万个不爽?
“尧雪是羌地一枝花不假,可你张宁也不差啊,英俊潇洒,文武双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要说尧雪这种思想单纯的女子,就算是我,若是年轻十岁,怕也要倒追你。所以,你出马,肯定是手到擒来,瓮中捉鳖,尧雪定会哭着喊着缠上你的。”
叶艺曼的言语也不客气,把我夸得来地下没有,天上少见,我这张厚脸皮都为之臊得慌。
“至于所谓羌地英杰,他们能有陈显强大吗?更比不过任躬他们!若是用寒山大剑阵对付他们,简直就是有辱师门!”
叶艺曼把我的客观理由全给否决了。
“真的必须去求亲?”
我脑袋真的有些乱,没敢向叶艺曼提问,而是冲陈庄询问。心道,叶艺曼是你老婆,你有妻管严,这倒没什么大毛病,可是在这种事情上,也要听叶艺曼的,甚至不惜推翻我俩先前商量好的方案,这也太没男人骨气了吧?
陈庄笑了笑道:“张宁,一般来说,大事我说了算,小事夫人说了算。可是,我跟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的事就是小事。”
“夫人,你给我介绍老婆,对我真好,我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的,只要你有需要,我会舍命相助的。”
我真有些受不了他们的夫唱妇随,更有些抑制不住因被他俩强迫,而有些生气的情绪,说起了反话。
“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你只需记住,我对你没恶意就好。我是不会让你舍命的,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你以身相许。”
叶艺曼开起了玩笑,但是,这种玩笑,能当着丈夫的面开吗?
但是,陈庄一点恼怒的意思也没有,似乎对叶艺曼开这种玩笑,完全不以为意,就跟他和叶艺曼不是夫妻一样。我不知道这是陈庄涵养好城府深,还是本就畏妻如虎,根本不敢管老婆。
“夫人,你就这么相信我,就一定能完成这项任务?”
我从叶艺曼的表情和语言中,猜不出她的真实用意。
叶艺曼看着我,意味深长道:“怎么?你没自信了,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哪会不行?”说完,她自己也笑了起来:“不过,出关之后,你要记住,羌地不同于你在蜀地,差别很大。所以,你一定要听从我的安排和指挥,不然,就算你有天大本事,也会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夫人不是要待在灌口关吗?我进了羌地,你还怎么指挥?”
我纳闷了,进入羌地,对没有门路的蜀人来说,就是九死一生,叶艺曼是要派人进羌地,与我随时保持联络吗?
“张宁,我与你同进羌地,同去见来达。”
叶艺曼不是派人,而是她要亲自去羌地!
“是不是觉得我不怕危险?事实上,寒山宗与各部落,都有一定交情,我早年在羌地生活学艺过,熟悉那里的风土人情。”
叶艺曼微笑说道。
“夫人,有你同行,不敢说此行一定成功,但至少性命无忧。你放心,没你的命令,我是不会有另外想法的,只要你有需要,我张宁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你的这份恩德,我永记在心,你的……”
叶艺曼下了很大本钱,连她自己都要亲往羌地,显然是志在必得,如此一来,我要成为尧雪夫君的任务,便要顺利得多。
“好了好了,别再拍马屁了,你以为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吗?”
叶艺曼笑容可掬道。
“小可没有别的想法,就想尽快完成任务,尽快向相国大人和夫人交差。”
我连忙否认我还有别的想法,事实上,这件任务我想推托也不成,而且,只有和叶艺曼同心协力,成功的概率,才会大增。
“好了,我知道你也不敢有别的想法。不过,以后别拍我马屁了,我耳朵早就听出茧巴了。对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侄儿,我就是你姑姑,明白你的新身份吗”
叶艺曼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呵呵’直笑。
我还能说什么,也只有跟着‘呵呵’傻笑。
李若兰等人,面面相觑,若是平时,与相国夫人攀亲戚,怎么也是件倍有面子,还有里子的事,可当下这个亲戚名份,却是为我向尧雪求亲,而做得抬高身份之举,一点也不引人羡慕。
“这样吧,你明天来见我,我还有具体注意事项要知会你。”
叶艺曼笑容一收,冲我温柔地说道:
“夫人,我到相府,去哪找你?”
我心里疑惑,有事不今天说完,还留什么尾巴?
“说你傻,可你明明很精明嘛!还一口一个夫人长,夫人短的叫着,还不叫我姑姑?另外,谁让你去相府见我,我就待在山庄里,等你结束山庄里的事务,我们一同上路。”
叶艺曼手拍我脑门,虽然面带微笑,可里面透出的喜欢,还是没有完全掩饰住。
“不过,我得先说断,你必须将新式钻井法的培训搞完,技术再传,会影响生产的质量和进度。所以,你一定得将盐场的生产,搞得更好,更加出彩!听见了吗?”
叶艺曼信不过霍顺和史老八他们,毕竟他二人的知识,是从我这里学来的。
“是!我保证保质保量完成培训工作。”
我一点也不担心霍顺他们的培训质量,而是琢磨今天的峰回路转,得出的结论,就是哪都不好混!要不是我现在有本领在身,陈庄、叶艺曼想要利用的话,别的不说,光收留反贼吴婉雯,天池山庄诸人便是死罪,山庄也会立刻被收归公有,李若兰和公孙芙就算不死,也会从富翁,立马变成穷光蛋。
正事谈完,我又问叶艺曼,吴婉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告诫过她,让她不要出来,安身养伤,怎么会被叶艺曼精准控制呢?
叶艺曼哈哈大笑:“纪妹妹遣人传信,说她带十余人擒反贼吴婉雯,结果部下全死,她也受了重伤,被人所救。我立刻明白,这个人肯定是你张宁!”
“因为,吴婉雯在山庄附近跳崖逃生,身受重伤,又怎么可能主动攻击纪妹妹呢?而且也不可能是她的同伙,在吴婉雯被长途追杀时,早不救援,晚不救援,偏偏在这个时候,同伙却从天而降?”
见我还有些不明白,叶艺曼得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