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客卿,我祝福你能长相随于小宁身边,你看我笑得有多灿烂,心中有多幸福,而这一切,你早就得到了,我真是羡慕你啊!”
索南达娃瞅陶艺蕾越靠越近,用真心的祝福向她表明,饱汉要知饿汉饥,还是把机会更多留给她这个可怜人。
陶艺蕾乍一闻此言,顿时扰乱的芳心,瞬间为之一定。
对啊!索南达娃这种拥有高贵地位的女人,面对幸福,都能不顾女人最基本的羞涩,没有胆怯,不管礼教的绳索绑得再紧,也要将其割开,长久无情冷厉的面容,也要化做一脸谄媚,而她这种女人,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假如以后我会因她没那层膜而心生讨厌,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在这之前,仍旧是幸福的,就更不要说,还能从我这里,得到意想不到的大好处,即便从最庸俗的立场出发,这笔买卖也是划算的。
当然,我无女不欢,以后肯定会出现有夫之妇,要跟随我的情况出现,这种人不一样没那层膜吗?她们向我表白时,肯定是勇敢的,不怕被我嘲笑,更不会觉得被拒绝后,就没有脸面活下去。
想通了的陶艺蕾,移动间不再迟缓,本就很短的距离,瞬间就被她挪完。
索南达娃嘴中反复念叨我名字,我同样递给陶艺蕾一个鼓励至极的眼神,穿透和煦阳光,将唯美的爱意,笼罩了她的心房!
我的视觉何其敏锐,捕捉到陶艺蕾目光中的幽怨难处,脸色闪烁着忧伤,虽然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心海激荡,思绪翻腾是没跑,那么,不管出于何原因,我都不能冷落她。
从窗户透过的阳光,看够了好戏,开始向后收,不知是不是看够了精彩画面,就连一直吹着的风,也忍受不了房内的炽烈火温,压根就不敢吹进来!
当我重新来到大堂时,众将全都灰头土脸,耷拉着脑袋,从他们的神色便可知道,索朗这次烧毁军辎,可谓毒辣至极,根本就没给救火的队伍,留下什么可以抢救的。
“张先生,索朗这厮处心积虑,堆满了着火之物,抢出来的军辎十不存一,连带着把平叛军存放在仓库的军辎也烧毁了一半,如此一来,大军难以返回当雄城……”
众将虽对我身背两女的惊艳出场,感到惊讶无比,但让人沮丧的事情,让他们暂时把八卦心收了起来。
“索朗这厮既然敢这么做,事先就做好了十足准备,想防也防不住!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返回当雄城攘除凶逆之事。”
我一挥手,制止了达瓦正欲详报损失的话。
众将面面相觑,没了军辎,不要说返回当雄城,就说箭矢一项,两军接仗,缺了它就只能干挨打。
“张先生,平叛军和若卡军,为争军辎,双方打了起来,末将勉强弹压下去,只是时间久了,怕难以控制。”
洛桑是最后过来的将领,他汇报的这个情况,更让众将有种揪心之举,内讧是所有军队最忌讳的事,眼下却因为这个发生,若是想不出应对之策,势必让小规模的内讧,发展成大规模的阵战。
“走!达瓦、洛桑,你俩带领全部军队出城集合,我有话要说!”
坐而论道显然行不通,只能采取非常措施,请示索南达娃再做决定,这个过场就没有必要走了。
达瓦和洛桑传令很快,不多时城内外到处响起牦牛号角声,士卒们从营房、仓库、大街等处集合,匆匆跑出城,到城外校场站队,不少不太熟悉自己部队的士卒,没有找到所在部队的官长和队伍,当我们一行赶去校场时,还看到巡逻队将那些就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走的士卒捉住,逮到一边鞭打。
这也不奇怪,平叛军和若卡本土军,为了打大仗,均临时征召了新兵,新兵对军律和同僚不熟,再加散居于城内城外,这会又是紧急集合,慌乱之中手忙脚乱,没找着地方的大有人在。
大致和平解决了昂旺的叛乱,没有流血,可是军法不管平时和战时,都是一样的严厉,在巡逻队员的皮鞭底下,这些不幸的家伙,才晓得军法没有情面可讲!
受罚者裸着上身,方便每一鞭子实实在在落在背上,并且规定,凡是高声喊叫的,鞭子会打得更重,不大工夫,这些人立刻把能塞到嘴里的东西,全都塞进嘴里,免得出声。
我耳朵灵,听到队伍中有人在问:”老兄,仓库失火是怎么一回事,救都救不下来?哦,那些家伙也就是没找着队伍,挨上一鞭子也就行了,现在怎么直接就上重刑了?你瞧,打得个惨啊!”
有人喘着粗气回应道:“还不是仓库失火,损失了很多军辎,这下好了,几万人吃什么喝什么?”
“你们还不知道吗?出大事了!当雄城的阿仁旺姆王后,成了新国王,宣布索南达娃为叛逆!咱们有得仗打了!”
“哦,索南达娃杀了政所执事则洛,首级悬于总督府前,就是因为则洛想杀掉索南达娃!”
“所以嘛,打大仗前就得强化军法,杀鸡儆猴是必须的,这些家伙正好触了霉头!”
“没了军辎,怎么打仗?还有,我的家眷就在若卡城里,这一打仗,玉石俱焚,可如何是好?”
“正因为军心不稳,女王就得最大限度立威!你看看你们,这才进城几天,就把军营弄成牦牛棚了,随便拉屎拉尿,弄得全营臭气熏天!再看看你们,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以为平叛仗打完了,就该回家了吗?若是被上边看到你们这种精神面目,杀头怕是没跑!”
……
我将这些偷偷听到的议论,向陶艺蕾复述,让她翻译给我听,掌握士卒们的心态很重要,沿途我不停说,陶艺蕾不停翻译,有时索南达娃也在帮着翻译。
我站上了点兵台,看着黑压压一片的军阵,清了清嗓子,说道:“将士们,情况比大伙想像的还要糟!”
士卒们本来注意力集中在索南达娃身上,但我头一句话,就让他们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
“将士们,朝廷宣布索南达娃为叛逆,很快就会派大军征讨我们,数量肯定不比我们少。他们人多,还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我们的军辎,被烧了个七七八八,粮秣多少还有些,能够凑合着管一个月。但箭矢之类几乎全部损失,没箭还怎么作战?”
我的第二句话,坦白了眼下的困境,没有缩小损失。
不要说士卒,军官们也炸锅了,既然如此,这仗就别打了,投降好了,至少免去当雄一场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