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阿兰所在的包间号告诉薛大哥,让他在隔壁先开个包间后,就直接去到阿兰的包间。
包间里不只是阿兰胡总和蒋志奎,还有另外几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
阿兰见我进来连忙要招呼我坐到蒋志奎身边去,我稍微退缩了下,站在阿兰的身边端起酒杯,把包间里所有的人一一敬了一杯后,回到阿兰的身边,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阿兰姐,咱们去阳台上坐坐吧。”
阿兰见我像是有事的样子,端起酒杯和酒跟着我一块到阳台。我往我们的杯子里倒满了酒,举杯道:“阿兰姐,今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坐不了多长时间了,我未婚夫在隔壁包间。”
“未婚夫?”阿兰很是吃惊,我怎么会凭空冒出来未婚夫。
“是呀,刚才你碰到我的时候我刚好回来办好离职手续,当时外面人多我不是很方便和你说那么多。”
我撇了一眼阿兰,脸色开始发生变化,她心里一定会觉得我这样做,是在过河拆迁。在她开口说话之前,我连忙端起酒杯像她解释道:“阿兰姐你别多想,其实这事一早我就想告诉你,只是担心影响草坪巷的拆迁。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拆迁这事对咱们俩来说,都是双赢的事情。”我想然草坪巷这事我有必要向阿兰顶破,以免她再拿这个出来说事。
阿兰没想到,在她面前一直服服帖帖任她摆布的小丫头,有一天会翻了天,而且说出来的这番话,也让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只好端起酒杯附和道:“那小娟,兰姐祝你幸福。要是有一天你办婚礼,可一定得告诉兰姐。”
“可是兰姐,蒋局这边...”既然我和蒋志奎是由阿兰来牵线搭桥,那最后要散的时候,也应该是有她来说的。
“一会儿你和蒋局打个招呼就先走,我会给他说的。”阿兰无奈的摇摇头,还试图劝我道:“可是小娟,你真要结婚了吗?你前面的路还那么宽,你真的甘愿就这样被圈到婚姻里?”
“阿兰姐你不用再劝我,我都想好了的。”说着,我从包里掏出车钥匙递还给她:“谢谢这段时间你给我的一切,车我现在暂时也用不上,就先还给你吧。房子那边,你就当成新房给卖了吧,如果需要我出面办手续,到时候给我来电话就成。”
“你瞧你也真是的,这车姐都说送你了...”
“拿着吧阿兰姐,真的谢谢你。”这话我说的诚恳,感觉像是真的很感激她似的。其实我们俩心里都明白,把这些物品交接完毕,也就意味着我们之间永远没有了关系。
阿兰的手停在中间稍微顿了顿,最终还是接过了我手里的车钥匙,“那咱们可说好,你这结婚之后,可别忘了你兰姐我。”
走出阳台的一刻我轻松了很多,端着酒杯走到蒋志奎面前。他伸手想要揽过我的腰坐下,我轻退了一步,弯腰很礼貌的说:“蒋哥,我那边还有点事要忙一下,你们先喝着。”
要是以前的蒋志奎,肯定会答应的。但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执意懒过我的腰坐到他腿上,“我说过这次回来A市,我定是不会让你再到处乱跑了。”
我稍微挣扎了想从他怀里起来,可是蒋志奎把我搂得很紧,根本不给我起身的机会。
阿兰在一旁不停对我使眼色,我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她怕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蒋志奎撕破了脸。现在的我定是没有那么刚烈,也不会在结束的时候为自己以后摆上一道。
所以见蒋志奎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也就暂时停止了挣扎,双手挽住他的脖子娇滴滴的说:“蒋哥,人家这还上着班呢,就算是要怎么也得让我站好最后一班岗不是?”
我想蒋志奎就是想在其他人面前长长脸,这金鼎的总经理在他面前,也不过是言听计从的玩物。见我这样给他面,才把我从怀里放了下来,捏了下我的脸蛋:“你可别乱跑,早点忙完就过来。”
我尽量挤出满脸的笑容,“知道啦,蒋哥。”说完连忙往包间外走去,经过阿兰面前时我还特意给她递了个眼色,告诉他我离开之后蒋志奎这儿就交给她。虽然我不确定她到底能不能顺利的说服蒋志奎,但我暂时也顾不上那么多,先离开再说吧。
打开包间门和薛大哥迎面撞了个满怀,我想既然已经和阿兰说好,薛大哥也就暂时没有进去的必要,连忙把他往包间外面推。
直至包间门关上后,我才小声的说:“薛大哥,我都说好了,你就不用...”
薛大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已经说好了?”
“嗯...”我有些没底气的点点头。
我这样的表情,怎么可能瞒得过薛大哥,他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就冲进包间,我想要阻止都完全来不及。见我带着陌生男人又重新闯进包间,阿兰是心知肚明的,连忙起身走到我们面前,小声的说:“小娟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大哥冷着脸把阿兰推开,完全不顾及她在说什么,牵着我的手走到蒋志奎面前。
蒋志奎抬头惊愕的看着我和薛大哥,按理说,我和薛大哥这样贸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应该会生气才对。可是此刻他眼神里完全没有生气,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害怕之中还带着一丝的胆怯。“请问您是...”
“我是梁雨娟的丈夫,我叫薛恩南。”薛大哥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心虚,好像我们之间原本就是夫妻一般,“久闻蒋局对我妻子关照有佳,今天小娟就要辞职离开金鼎,我特意带她来和你告别,感谢长久以来对她的关照。”
薛大哥毕竟还是一把岁数的人,也不是和我年纪相当的毛头小子,而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镇定和自信,一时也让蒋志奎不敢妄言。“噢...原来是妹夫。哈哈哈,既然来了,那就坐下来喝一杯?”
“喝酒倒是不必了。”薛大哥直接拒绝道:“我想你作为咱们A市的大人物,而小娟又是我的妻子,我还是有必要亲自替她感谢下你的。”
“这话就说的言重了。”蒋志奎顺着他的话说:“我不过是偶尔来下金鼎,正好小娟和阿兰是朋友,就在一块和两杯酒而已。”
“那就好,如果蒋局没有其他的事,那我们就再见了?”薛大哥紧紧拉着我的手,像是在向蒋志奎宣誓他的主权。
“好,那就有机会再见。”
走出包间,薛大哥一直牵着我的手走到旁边他开好的包间后,才松开我的手说:“这下没什么问题了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道理,我想他蒋志奎是明白的。”
我疑惑打看着他:“我不明白...”
“哈哈。”薛大哥摸了摸我的头,“你是老百姓,他是……他要是继续缠着你,你有的是办法收拾他,就作风不正这一条,就能让在这个位置的他吃一嘴的。”
薛大哥这么一解释才有些明白,难怪他刚才要指出蒋志奎是大人物这事。
蒋志奎从头到尾对我的事都不清楚,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老公找到了他面前,就算他不甘放手,为了他以后的仕途他也不的不放。况且薛大哥的气场不弱,往蒋志奎面前一站,他一时也搞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来路。为了一个女人和人斗气而影响未来,我想他不会去做。
“谢谢你薛大哥,每次我有什么事情,总是你站在我身后帮我。”
“再给我说谢这个字,以后有什么事可别来找我。”薛大哥咧嘴笑笑,从桌上端起倒好的酒:“你离开金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和梁颜开造型公司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和蒋志奎分清关系更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所以今晚三喜,咱们一定要好好庆祝。要不让他们都过来,咱们一块给庆祝庆祝?”
如果没有左陌苒的关系,想必要离开皇朝或者是开公司,也是如薛大哥所说是值得庆贺的事。只是现在在我看来,这确实没有庆祝的必要,梁颜不是傻子,我这毫无征兆的离开她一定会问到底。我宁愿等乔昆回去告诉她后,等她缓缓劲再来问我也不迟。而北哥每次见到我就会问宫弈什么时候回来,我这一次次的脱下去,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看了下时间,说:“要不改天吧?今天都这么晚再叫他们,会不会显得太没诚意?”
“也是,要不今天就咱们俩?这还从来没有单独和你这么喝过酒的。”
接下来的一个晚上,就我和薛大哥单独坐在包间里喝酒。不知道为什么,薛大哥几杯酒下去就有些醉了,因为没有其他人在,他开始摇晃着头说:“小娟,大哥看你的样子真的心疼,你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还一天要掺和大人的事,就你这小肩膀,能挑的动这些东西吗?”
“薛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这肩膀小是小,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信心满满的说。
“呵呵。”薛大哥冷笑道:“真怕有天你给压垮了!”
“不会的,我就是永远打不到的梁雨娟。”我调皮的冲薛大哥笑笑,“再说了,这要倒了不还有你给我顶着呢嘛?”
薛大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这下离开了金鼎,可就该好好的做事情了吧?”
看着薛大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是自私,一次次的让他为我担心。而现在好不容易看起来像是走上了正道,我也当即表态道:“我保证,这以后不会有什么麻烦事情啦。我一定好好的过日子,然后争取早日给你找个妹夫!怎么样?”
“好,等你结婚那一天,我一定当成嫁亲闺女一样,给你置办嫁妆。”
虽然包间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可是气氛一点也没有不好。不知情的人看起来,像是一对亲昵的父女,正在畅谈以后女儿出嫁的问题。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来电是阿山,我对薛大哥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是阿山打来的。”
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我也不好走出包间去接,只好当着他的面接了起来:“喂,阿山哥。”
“小娟,这几天我发现了新情况,宁天羽和倪天喻好像正闹着。”
“哦?阿山哥这样吧,我现在和薛大哥在一块喝酒呢,晚点我回去再给你打行吧?”虽然心里很着急,但碍于薛大哥在身边,我也不好和阿山多说什么。怕薛大哥一听到再多问几句,宁天羽那边的事情又兜不住,我还是不想把他牵扯进我所有的事情当中来。
挂了电话心里就总觉得搁着什么事,和薛大哥也只是敷衍着喝了没多久,我就闹着要先回去。薛大哥还不知道我已经把车还给了阿兰,所以我也跟着他一同下了停车场,看着他把车开走后我才出门打车。
上了出租车还等不久回到家里,就迫不及待的给阿山回了电话,“阿山哥,刚才你说宁天羽和倪天喻怎么着?”
“他们俩好像正闹着,而且融资的事情宁天羽弄的也不顺。”
“哦?为什么在闹你知道吗?”
“这我倒是不清楚,这是听宁天羽公司的人说,这几天倪天喻老去他那边找他。还经常会在他办公室大吵,具体为了什么,可没人会告诉我。”
联想到倪天喻今天给我来过电话,我想阿山说的一定不假。“那阿山哥,我明天一早来一趟H市吧,到时候我们再一块去见见倪天喻。”
“你要来?”阿山显得很吃惊,“你不上班吗?”
“我已经辞职了,反正这几天闲着也没什么事情,正好他们出了岔子我也来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下手。”
“哦...那你明天来吧,我到时候去机场接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阿山听我要去好像显得有些慌张,这要是在以前,他可不会是这样的。可是又想不到他在慌什么,所以我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或许阿山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压根就没什么想法。
我摇摇头在心里感叹着:梁雨娟啊梁雨娟,你现在变得是越来越敏感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你可就会彻底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