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汐接过请柬,很显然是误会了长公主的意思了。
她在帖子上说了,现在赣州青州两州人民处于水火之中,国家危难之际,作为国家的一份子,应该是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
她明天在长公主府设宴募捐,让凤灵汐过去。
还是她姑姑想的周到,不过想起她打夏彩琳那两耳光还是有点小负担的。
果然,打的时候爽了,过后还是要承担一些后果,最主要是她的姑姑从小拿她就好,表姐对她也不错,她就是当皇后的棋子了,她怂不能打皇后,拿她出气了。
等她找到不是皇后女儿的证据,就不会对她客气了。
“长公主说什么了?”墨沧低声询问,也担心是因为夏彩琳的事情。
凤灵汐直接把请柬给他了。
嬿歌嘴角勾笑,看样子公主真的放下傅衡了,对墨沧好的不分你我了,看他俩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太自然了。
她当然是一百分的赞成,墨沧跟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对公主的感情她全部看在眼中。
那个时候还觉得公主喜欢傅衡,挺替他惋惜的,果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公主也做出了正确选择,选择最爱她的那个人。
墨沧看完点头,“是需要这样一场募捐,让受灾民众感受到温暖。”
凤灵汐点头,“姑姑想的的确是周到,但募捐的这笔钱必须用于灾民上。”
墨沧点头,“长公主的人品不用怀疑。”
“姑姑的人品自然不会怀疑,但要有监督,一一对上送到户部贺大人的手中。”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她真是越来越沉稳了,更加迷人,他的眸子不自主凝在她的脸上。
“看着我做什么?有东西?”
凤灵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墨沧眉眼带笑,“好看。”
凤灵汐的脸一红,嬿歌还有彩梅、彩霞捂嘴偷笑,凤灵汐的脸更挂不住了,瞪了三个丫头一眼。
三人赶紧躬身告退,嬿歌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从门口探出头,“公主,墨侍长放心,属下守着门口不会让闲杂人等打搅你们的。”
似乎是那天中午的重演,凤灵汐的脸更红了,一个锦帕扔了过去,“把嘴闭上,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锦帕轻飘飘落下,嬿歌一缩头,轻笑一声,还故意把门使劲关上。
墨沧笑了。
凤灵汐恼羞成怒,“迟早把她换了。”
墨沧过来从后面圈住她,贴着她的耳边低语,“我还真挺感谢她的,多次让我给你说,是我没有勇气,总觉得身份不够。”
耳边痒痒的,但心里却很满意,凤灵汐嗔道:“怂!”
墨沧微微一笑,“对了,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他像是伪装的很好,从没在她的眼前表现过!
“嬿歌都能察觉,我能不知道吗?人其实挺恶劣的,可能就是觉得你不会离开我,总想拥有更多。”
“其实我执拗于傅衡还有一个原因,你记得我们小时候有一次在后花园玩,我失足掉进荷花池里吗?”
“你我都不会游泳,你拖着我快脱力了,是傅衡下来将我拖了上去,然后你被护卫救了上去,从那次开始我就挺感激他的。”
“加上他博学多才,我总觉得他不一样,人也好,盲目使人眼瞎。”
“傅衡救的你?不是吧!”墨沧愣了愣,话语冲口而出。
凤灵汐更错愕,“不是傅衡吗?我当时昏昏沉沉,睁开眼发现他衣服湿了在我边上,不是他是谁?”
墨沧咬住了嘴唇,他那个时候不会游泳,就是将她拼力往上举,但窒息感一直加深,他快坚持不住了,有人揽住了公主的腰还来拖他。
当年他八岁,公主七岁,那个他也不过十三岁,他让那个他不要管他,先救公主。
那个他只能抱着公主上了岸。
因为皇上震怒,公主怕牵扯太多就没说什么,而他是真的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私心没说。
没想到公主一直以为救他的人是傅衡,闹出这场误会,还喜欢上傅衡了。
“墨沧,你在听我说话吗?”凤灵汐转头对上他有些复杂的眼神。
墨沧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看她转头用唇吻了吻她的额头才低声道:“听到了,不是傅衡,但是谁属下也没看清楚。”
“别纠结了,不管了,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凤灵汐笑道。
那个人太优秀了,优秀到他觉得傅衡连一个指甲都比不过那个他,更别说自己了!
私心没有自信让他选择了隐瞒。
“怎么会?主要是你提别的男人我吃醋。”
凤灵汐失笑,“傻瓜。”
……
陈太师府,陈玄摆弄着手里的金钗,眼神飘忽,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房门突然一响,他愣了一下抬眸,看到来人,他迅速将手中的金钗放进抽屉中,站了起来。
“儿子见过母亲。”
“什么东西放抽屉了?还不让母亲看,坐吧。”陈夫人笑道。
心头跳快了一拍,陈玄面不改色,“于公子写的诗,儿子只是收拾好,并不是什么要紧东西!”
这个诗词陈夫人不感兴趣,更没有怀疑自己儿子说谎,而是低低叹息了一声,“你姑姑的提议你是怎么想的?”
陈玄手心有些冒汗,还是低声,“都听父亲母亲的。”
陈夫人坐到陈玄身边,“本来这件事你父亲想跟你谈,母亲怕你们一说起来就是国家啥的,不考虑个人感情,所以母亲过来问你。”
“儿子真没有意见,都听你们的。”
陈夫人一脸的忧郁,“你也别说那些,你表妹虽然休了傅衡,但毕竟是成了亲的人,哪怕傅家把事情瞒的死死的,但她像是为了一个侍卫才如此做的!”
“爱傅衡的时候,要死要活,连公主的身份都不要了,去傅家做傅家媳妇,现在为了一个侍卫休夫,难保以后不会为了别的男人再做这样的事情。”
陈玄的眼前出现一惊艳绝绝的少年,眸子清澈黢黑,哪怕他容貌自命不凡,感觉在他眼前还是自惭形秽。
他俩像是从小到大都形影不离。
嘴角不自主咬住,拳头攥起,他还是反驳自家母亲。
“既然母亲都听到了风声,难道不知道他俩是被许郡主下药了吗?母亲就别把什么都原因都放在表妹身上,姑姑都给儿子说了,而且从成亲到现在,傅衡并没有跟她圆房,休他也是活该!”
“你真的一点不介意吗?”
不介意?怎么可能,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自己消化。
这次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也是他能抓住的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他不想再错过了!
“母亲,本就不是表妹的错,儿子有什么可介意的,只是此事还八字没一撇呢?”陈玄淡淡道。
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什么事情都稳的让人着急,这种大事还不紧不慢,真的要被他气死。
“娶她有娶她的好处,不娶有不娶的好处,你可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