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沧就在凤灵汐眼前,怎么可能让张妈抽到她,一把扯过藤条,甩手就是一藤条。
杀猪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张妈坐在地上嚎,“杀人了呀!阿念,你仗着你是老爷贴身小厮敢打我?我可是四十多岁了,不活了,我不活了!”
“成何体统!”杨老爷的一声断喝,张妈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并没有起来。
“怎么回事!”
一看老爷发火了,厨房的杂役忙躬身回禀,“回禀老爷,是碧儿姑娘往灶底下多放了柴火,所以一直冒烟,现在已经没事了!”
凤灵汐一福身,“老爷,是奴婢走神了!”
张妈叫嚣,“都是这小蹄子作的祸,老奴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阿念竟然打老奴,老爷你得给老奴做主呀!”
杨老爷的头有些大,这段时间,管家说,他家门外总有些鬼鬼祟祟的人,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
“碧儿没做好事,罚两藤杖。”杨老爷冷声道。
墨沧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杨忠头顶冒汗,但咬牙道:“阿念打张妈一并罚两藤杖。”
“杨……”
“捂住他的嘴,拉下去打。”
身边杂役瞬间捂住
杨忠冒汗说完,使劲给管家使眼色,管家清楚,让人押着凤灵汐跟墨沧下去。
墨沧被人捂着,眸子喷火,恶狠狠瞪着杨忠,杨忠心里苦笑道,主子呀!您消停点,属下能让他们真打吗?你没看到四处都是眼线呀!属下真的没有办法。
想到主子刚才的杀人的眼神,杨忠心有余悸,看到有些得意的张妈,怒火烧到头顶,就是这个老东西找事,厨房又没事,整什么幺蛾子!
“来人,将张妈捆起来,重责六藤杖,你是管事,不是主子,还想乱用私刑,谁给你的权力?拉下去打!”
张妈不可置信,她是管事,管教下属是应该的,“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她现在知道晚了,阿念跟老爷多年,很是信任他,他又对碧儿那小蹄子有好感,老爷打碧儿不心疼,打阿念肯定心疼,她明明知道阿念对碧儿好,她不该罚她的。
可惜,她知道晚了,杀猪的惨叫声响起。
凤灵汐那边,饶是管家让那行刑的妇人下手轻点,还是屁股疼的厉害,想想,她在皇宫,连他父皇一指头都啥不得动她,跑这里还让人打了两藤杖。
还好是女人打的,要是男人,她能羞愤致死!
想想,经历了上一世的死亡,她竟然并不介意,知道杨老爷是为了让外面的追兵信任,更加能理解。
只能说,人的心态会变很多,若是没有上一次的死亡,她弄不好真会想不开。
墨沧打的也不重,他一个字没说,被人拉回他的屋子,让他休息两天,他就这样盯着房梁,整个人是木的,第一次产生怀疑,他是真的爱凤灵汐吗?
锦衣玉食,跟陈玄会是怎样的风光,她依旧是那个浅笑盈盈的明珠公主,现在呢?
连个贱民都能打她了?她那么弱的身体,跟自己一路奔波,找到落脚的地方,烫伤了手没处理还挨罚?他作为他的夫君,竟然无能为力!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他竟然产生,陈玄赶紧过来将她接回祈国去吧!
山路迷茫,死活不知,一腔喜欢就以为是永远,却不想拉她进深渊,没有比他更自私的男人了!
杨忠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墨沧无声落泪,那是木的,没有反应像个木偶般机械落泪,他迅速插上门,惊呼,“主子。”
墨沧没有去擦他的眼泪,“你看看能不能找人将她送回祁国?”
“主子,属下也是无奈之举,你想打相杀属下没有怨言,先把这一关过了!”
墨沧依旧麻木,“我知道,不怪你,都是我无能,你想办法把她送回去,我生死难料,不想她受我牵连!”
“主子,可是她是您的妻子呀!”
墨沧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我的妻子?我不知道吗?可我能做什么?让她跟着我挨打跟着我颠肺流离吗?”
“她是我的妻子不假,她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他是祁国皇上捧在手心的明珠,是差点成为祁国太女的无上至尊!”
“她跟着我跑到凌国受此屈辱,杨忠,你告诉我,我怎么办?我要让她跟着我还要遭受多少屈辱!”
杨忠一脸的内疚,“主子,是属下的错,想的不周,外面人虎视眈眈,属下怕走一步错棋,我们忍一忍,属下已经联系武将军了,很快就过去了!”
墨沧嘴角嘲讽一勾,“成了也好,输了呢?看着她为我殉情吗?不如我狠心一点!”
“主子,我们还没开始呢!胜负难定,我们忍辱负重为了什么?属下看主母特别理解也是豁达有大志向的人,主子,没有下次,您别这样!”
墨沧这才狠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就是她豁达,她不计较,她宁愿受委屈都在心里我不能这样混蛋,这场仗不会很短,我不能看着她跟我吃苦!”
杨忠都知道怎么劝他了,狠狠给自己两巴掌,“主子,属下让他们下手轻点,不会造成伤害的,主子,属下死罪,只希望您不要如此消沉,云叔他们为了救你死了多少人!”
墨沧满脸都是苦涩,“就是你们救了我,我才背负这么多,我才会想着怎么回报,若是死了,也不枉那么多人替我死了,值了!”
“就是这样,我背负的这些凭什么让阿汐给我背负,凭什么?我欺骗她,云叔利用她,她无怨无悔,我怎么能把她拉去深渊?”
“我的阿汐,她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最善良最体谅别人的女子,她就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上宠,给她想得到的一切,不是跟着我粗茶淡饭,一手伤痕,还要遭受焚心的羞辱!”
杨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主子,人家一心一意来了,还跟您成了亲,您不能这样,她会恨你一辈子的!”
“恨总比死强吧!”
“属下去给主母请罪,该杀该砍随她。”
杨忠说完就要离开,墨沧冷声,“回来。”
杨忠站住,“云老爷说了,你们是一体,属下以下犯上是死罪,但属下想等到您真成了那一天再死!您说这一切像是都是为了主母好,但您有想过她要什么吗?”
“她能跟您出来就说明她什么都想好了,与你共进退,她是属下认定的主母,不会送她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