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嬷嬷看向凤灵汐的眼神越来越慈爱，“公主是什么时候怀疑的？”
凤灵汐的眸子微冷，“亲生母亲怎么可能看自己孩子的眼神充满了厌恶，若是她三个两个孩子也好说，就我一个孩子没有一点爱，可能吗？”
谷嬷嬷轻轻喘了一口气，“这件事我们得慢慢说，那就从先皇说起吧！先皇的子嗣并不多，只有六个儿子两个女儿，陛下是长子却不是嫡出，所以并不是太子。”
这个凤灵汐并不知情，她一直以为自家父皇是太后所出，没想到他也不是嫡出。
“陛下的母亲本来是侍奉先皇的贴身婢女，她长的不仅好看性格也活泼开朗，先皇对她的感情很深，那个时候先皇还是太子，有个身份低的妾室无可厚非，但他来真的，必须封莨娣，他的母后自然不能让。”
“先皇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好，却不曾想，这是加速她死亡的催化剂，陛下出生不久，她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有说是难产死的，也有说是被害死的，皇家的事情谁敢嚼舌根，此事就不了了之。”
“先皇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有个名分就把陛下交给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太后，太后是个善人，并没有因为陛下不是亲生怠慢他，拿他极好，而老奴就是那个时候进宫给陛下当奶妈的。”
“皇上不是嫡出他是知道的，此事就算被先皇压着，还是有风言风语出来，说他母亲是个婢女，身份卑微，陛下也是一笑置之，因为他从来不做他想，只想着做个闲散王爷，悠闲过完一生。”
“但事情是，不是你想不争别人就会放过你，作为二殿下的太子，对他这个大哥很是嫉妒，皇上一向不愿意出风头，但得到了先皇所有赏识，他能不多想吗？”
“陛下在经过了无数刺杀下毒之后，知道一昧的忍让就是死路一条，于是他决定拼死一搏，那个时候皇上的目光就对准了陈家的陈雪凝，毕竟陈家很有实力。”
“皇后在闺房少女的时候，除了有点高傲目中无人人还是挺善良的，却不曾想……”
谷嬷嬷顿了顿，凤灵汐过去给她倒了水，“嬷嬷，喝点水。”
谷嬷嬷泪眼朦胧，“公主，您真的折煞老奴了。”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孙女跟祖母，小时候，若得不到您的照顾，说不上我也会被人害死。”
含泪喝下凤灵汐给自己倒的水，谷嬷嬷哽咽，“只娶陈雪凝也不行，陈家那个时候虽然有实权也不像现在如日中天，所以你父皇又纳了吴家跟云家两位小姐为侧妃。”
凤灵汐点了点头，吴贵妃也就是她太子大哥的母妃，但由于体弱多病，在他大哥十岁的时候过世了。
云贵妃是他三哥的母妃，为人淡雅温婉，不争不抢，人很好。
“那场夺嫡真的惨厉，不过陛下赢了，这也是太后没多久就去世的原因，毕竟太子是她的亲儿子，她清楚一切都是她儿子作的，把他大哥活活逼成这个局面。”
“但先太子毕竟是她亲儿子，她也难过伤心，还有愧疚，不知道愧对哪个儿子，所以走的也早。”
“陛下登基那年遇到了你母亲，她的出现老奴无法形容，像是世上所有的光都在她的身上，她是如此的耀眼明艳，喜欢她是大多男子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自然也包括你父皇。”
“一眼你父皇就沦陷了，陛下宠幸一个女子，甚至说纳几个妃都可以，但皇上疯魔到要废了整个后宫，只要她一个女子。”
凤灵汐心头一颤，这对于皇家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甚至怀疑这是她父皇吗？心头却越发想知道，她母亲究竟是什么人？
“这件事就算是陛下也无法做到，只能暂时将她放在皇宫，反正据老奴知道，那段时间，皇上只宠幸她一个女子。”
“她是怎么死的？”凤灵汐咬唇道。
“她没死。”
凤灵汐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她没死？她在哪里？”
谷嬷嬷再次摸了摸凤灵汐的头，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失踪了，应该说突然消失了，老奴下面的话你要听清楚了，知道事关重大，别的话老奴不说。”
凤灵汐抿着唇点了点头。
谷嬷嬷压低了声音，“她可能是妖，但她是善良的妖，她从没有害过人，对人是极好的，她可能是来报恩的，在你出生的时候，她突然在她的寝宫的床榻上不见了。”
凤灵汐捂住了嘴巴，震惊万分，“妖？怎么可能？”
若是她没有重生，她是决计不会信的，此刻也有些不确定了。
“她什么都会，点子很多，田地的自动灌溉，自动收割都是您母亲发明的，各种美食小吃，各种诗词歌赋没有她不精通的，这些可以解释，解释她是聪慧，但一个大活人前一刻生下你在床上，下一刻在一众宫女太监眼前消失，不是妖那是什么？”
“这件事知道的全死了，只剩下三个不能杀的，一个是陛下，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老奴，宫中所有人都以为她难产而死，老奴跟皇后是发死誓不能说的。”
凤灵汐久久不能说话，“真的是一个人凭空消失？”
谷嬷嬷咬牙点头，“错不了的，要若没有您的话，皇上一度以为您母亲是个幻觉，本来老奴到死是不能说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但老奴不能不说了，皇后容不下你的，肯定还有损招，您要小心，像您说的能跟她对抗了，那就杀了这个毒妇。”
凤灵汐手攥的死紧，她以后肯定要杀皇后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为何要杀您？您若能为她所用，证明汐儿是妖怪生的，汐儿必死无疑，她为何要把一个能证明我身份的人害死呢？”凤灵汐有些不解。
这个孩子还真的敏锐，谷嬷嬷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感概，她低声，“因为还有一个秘密，她害怕老奴活着对她不利，而且她清楚，她不管怎么对待老奴，老奴绝对不会被她利用指正您是妖怪的女儿！”
“那是什么秘密？”
谷嬷嬷轻轻摇了摇头，“现在暂时不能说，公主，您可还记得皇宫有个禁地吗？”
凤灵汐对这个禁地太熟悉了，平常都是侍卫把手。
她记得七岁的时候一定要进，最后还把侍卫打了闯进去了，还没看几样东西，他父皇来了。
她第一次看到她父皇如此恼怒，一脸的铁青，想拿大巴掌扇她的屁股，最后舍不得换上两根指头。
疼倒是不疼，但她委屈，哭的撕心裂肺，她记得她父皇抱着她，把把她的头摁在他的肩膀，抱着她离开。
那天她还以为下雨了，水滴滴在她的头顶，她想抬头被她父皇摁住，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父皇哭。
“那里是我母亲住的地方。”凤灵汐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谷嬷嬷点了点头，“是你母亲住的地方，有关她的一切都在里面，你让你的侍卫偷着带你进去，你就知道你母亲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了。”
凤灵汐想哭，半天低声询问，“我母亲叫什么名字？她的娘家住在哪里？家人还有谁？她有个叫莫允的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