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一会工夫,程氏跟着百合进房,看到吕绣花脸上的血,就直骂那个混账下手这样狠?把绣花伤成了这样子。
百合跟程氏要给吕绣花换衣服,段冲之就出了房间在门边候着。
当百合她们给吕绣花换好衣服,清理完脸上的血渍后,喘着粗气的吕郎中便到了。
吕郎中先是查看了伤口子,而后就又止了血上了药。
“这伤口子也不算太严重,并不深,只是面积不小,即就好了怕也是要留疤的。”吕郎中一边给吕绣花的脑袋上缠着白纱布,边对百合等人说。
吕郎中说的跟百合所想的一样,因此她只是轻轻皱眉并没太大的反应。
程氏看着脸色苍白的吕绣花说:“好端端的娘子脸上留了疤,以后可怎样找夫家?”
在这时代,人在找媳妇儿时,对这破了相的都非常忌讳。一样,这脸上有疤,亦或有胎记的都非常难找夫家。
吕绣花脑袋清醒了点,她忍着疼,扯出一缕苍白的笑,看着程氏说:“这敢情好,这样子一来我就不用嫁人,能赖在萧家侍候老太太和太太一生了。”
嫁人这种事儿,她根本便没有再想过,她只想一直留在老太太和太太身旁侍候。自然,她也并非不介意自个儿的脸上留疤,她是为不惹的,老太太替自己难过才这样说的。虽说她生的不好看,可是,对自个儿的容貌,她还是非常在意的。
看她还笑,程氏只觉的越发的心疼,“你这妮子都伤成这般了,还有心思说这样的玩笑话。
吕绣花扯了下唇角,非常想说她说的并不是玩笑话。
“是谁推了你?”百合侧目看着已然包扎好伤口子的吕绣花问。
吕绣花低下眼睑,抿唇说:“那、那人也不是刻意的。”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再加上推她的人还是二妮,这事儿就这样拉倒吧!
段冲之看着吕绣花的发顶,见她还替推她的那个人讲话,心中便有一些生气。是谁推的就是谁推的!又有啥不好说的?
“不是刻意的,你可以伤成这样子?”他冷声问。
吕绣花咬着唇没讲话,耳朵有一些泛红。刚才可是段大哥一路把她抱回,如果不是段大哥及时赶到,没准她如今还在水中泡着呢!只是段大哥如今好像有一些生气。
听段冲之这样说,又见他有一些生气,百合就知道这事儿没有那样简单。能将吕绣花欺负了,还叫吕绣花替她讲话,不想追究的人又会是谁呢?除了她那叔叔一家子,百合没想到旁人?
“可是你婶子马氏?”
吕绣花抬头,有一些惊讶地看向了百合,她虽说未猜对,可是已然非常接近了。
段冲之回说:“不是。”
绣花的婶子马氏他是见过,推她的人是年轻小娘子,并不是人老珠黄的马氏。
他又说:“是个15岁的娘子。”
15岁的小女孩?百合看了眼吕绣花,她仿佛听人说起过吕绣花有个小不了两岁的堂妹。
“是二妮吧?”吕郎中看着吕绣花问。
吕绣花虽说没承认,可是也没否认,她历来不大会撒谎。
“我明白了。”百合点了下头,冲段冲之使了个眼色,跟他一块出了房间。
吕绣花见她俩人一块出,心中不禁有一些担忧,他们该会是要去找二妮算账,替自己复仇吧!
吕绣花想的没有错,这百合跟段冲之还真去了吕绣花叔叔家了。
俩人在吕平家闹了场,在跟事儿佬吕军的处理下,从吕平哪里要了3两银的医疗费用,吕二妮还被罚跪了一天一夜的宗祠。
钱要回来后,百合就径直把钱给了吕绣花,叫她自己拿这钱付医疗费用给吕郎中。
这几天皂河庄,出了件喜事儿,吕郎中的独子吕平安终究定亲了。跟他定亲的小娘子,还是镇上金草厅老板独女。村人纷纷去吕郎中家道喜,都说吕平安找了门好婚事儿,能娶药厅老板独女。娶了药厅老板独女,那药厅就是他的了。
这边,村人都跑到吕郎中家道喜,吕郎中家是热闹卓越笑语晏晏。然而里长家可便是愁云惨淡了,吕腊梅在家里又哭有闹的拆屋呢!
百合是从杜氏口中听闻吕平安跟那高小姐定亲了的,她对那高小姐虽说并没好印象,可是却依然笑着说了祝贺。吕平安是个非常有主见,对待感情也非常用心的人,他既然会跟那高小姐定亲,非常明显他也是喜欢那高小姐的,作为好友她自然是要祝贺祝福的。
虽说已然定亲,可是这成婚的日子却定在了十一月初五日。
萧良的知吕平安定亲后,莫明的舒口气。
这一日,他从粟宅出来,特意去了金草厅,请在药厅坐诊的吕平安去了全福元饭庄吃饭。
清雅脱俗的雅阁内,萧良端着瓷酒盅,对坐自己对边的吕平安说:“平安,祝贺你终究要成婚了。”
吕平安苦涩的一笑,端着瓷酒盅跟萧良碰了碰。
“多谢。”
萧良说:“我看那高小姐样子生的好看,脾气也不错,你是有福了。”
他刚才去药厅时,就看见了那高小姐,那是个佳人,跟平安倒也是般配。
吕平安扯着唇角说:“自然是比不上你有福分的。”
娶了百合为妻,现在又跟她举案齐眉,这萧良才是正真有福分。
实际上,他会这样忽然的跟茴香定亲,是由于他确信了一个事儿。
他喜欢上了好友之妻,而那个好友就坐自己对面。半月前,他从镇上回家,进村后看到萧良跟百合手牵着手并肩而行,看见那一幕时,他的心一阵刺疼,妒忌的发狂。便在那一刻,他才明白,自个儿已然在不知不觉之中,被百合吸引而且喜欢上了她。
喜欢上了好友之妻,有夫之妇,这是何其可怕的事儿?何其的龌蹉见不得光。
他必需尽快斩断自己那不该存在的个感情,便在这时候,高老板提出了要把茴香许配给他的事儿,还说茴香喜欢跟他,说了此生非他不嫁的话。他那时并没立即答应,只说要好好想想。哪里知道,高老板还跟他爹爹说了这事儿,他爹爹又告诉了他娘亲跟奶奶。
爹妈跟奶奶对茴香都非常满意,也都非常开心。虽说她们都说叫他自个儿做决定,可是他知道,爹妈跟奶奶都期盼他答应这门婚事儿。
茴香是个好小娘子,跟她在一块后,也许他对友人之妻存的那不该有的龌蹉感情,就会慢慢消散,因此他答应了。
想起自家娘子,萧良呵呵笑说:“咱都是有福分的。”
吕平安只是一笑没讲话,把瓷酒盅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顿饭,俩人吃吃喝喝,足足吃了个时辰。
走时萧良要给钱,吴老板硬是没收。
这时代四季明明,因此这夏天并不长,转眼这夏天的尾巴就到了。杭家的饭庄,靠着夏天推出的冰镇果汁跟冰粉还有开胃的酸辣菜鱼,成功的在这夏日挣了个盆满钵满,自然百合也因而分到了好多的红利。
百合又买了20来亩地,留够了辣子籽儿,想着的等入秋后,就整个大棚先试下,要是辣子籽儿可以在大棚里长常生长,她就建大棚大规模的种植。
因为近来,有好多外地外地客商,到加工坊来定布偶,因此,加工坊又多招了比以前多一倍的新人。这帮人,不单单都是皂河庄的人,还有旁边村庄的人。
布偶做的多了,吕德康一个人做质检自然是忙不过来的,百合就叫杜氏跟吕二婶儿进了质检部,从她们组中的人中,提了俩业务能耐强的做了组长。百合原本是想将吕猛招进质检部的,可是,听小杜氏说,吕军有意叫他做下一任里长,她便没有提这事儿了。
加工坊招的人多了,这皂河庄也热闹起,有那有一些脑子婆婆,晌午会做了是烧饼稀饭去加工坊门边售卖。好多外村的女雇工,没时间归家吃晌午饭,就会选择在婆婆哪里花个3厘钱,买上一大碗粥跟俩烧饼吃。
村中有好多人在加工坊工作,并且这工薪都不低,村中一个心思活络的货郎,就在村头开了个杂货店子,卖些小点心,油盐巴酱醋跟猪肉老豆腐。平常中村人都是隔个十天半月才去镇上采买一回,现在村庄中开了杂货店子,油盐巴酱醋这一些东西,她们就径直在杂货店子中买了。对点心跟肉这一些东西,平常中小孩们看不见就拉倒,现在看到了不说,那卖点心跟肉的地方就在村头,自然是少不得要缠着大人买点心买肉的。
因为在加工坊做工,村中一半上的人家手上都有了闲钱,小孩缠着要吃点心吃肉时,她们也会爽快的到杂货店,买点肉,亦或点心。
太阳刚才升起没有多长时间,一辆青色的舆车就驶进了皂河庄。要是以前,有舆车进村,村中的小孩都能追着舆车跑一路。现在,这皂河庄舆车进进出出的,村中的小孩没有也便不觉的稀奇了。
高老板掀起布帘,看着干净的村子,不住的点着头说:“这皂河庄倒是个好地方。”
“哪里好了?臭死了。”高茴香蹙着一对秀眉,用手帕掩住了口鼻。自打舆车进了村庄她就闻到了一股粪臭味儿,想到那样俊逸出尘的平安哥哥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19年,她就觉的心疼。
左右,她以后跟平安哥哥成了婚,她是决对不会住到这充满屎臭味的乡下里来的。
高老板放下布帘子沉着脸说:“等会在平安的爹妈跟奶奶跟前,你可不能这样讲话。”
她这话要是在平安的爹妈跟奶奶跟前说了,人家定是不会开心的。
高茴香噘着嘴说:“我便是在爹爹你跟前埋怨一下罢了,不会当着平安哥的家人跟前说的。”
“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要嫁进平安家了,这样的生活环境,你得好好适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