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虽说不懂技术，可对于基本的常识，却是明白的。
所以他的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就立刻得到了电话那头的认可。
“的确，单一线索的跟进，肯定更省力；不过有句丑话，咱们可得说在前边。”
听到这话，张昭耸耸肩，朝着杨戬投去一个无奈的表情。
其实对方不说，杨戬也能猜出，他是想说，找出真正IP可能需要时间等等，甚至根本就没法找出来。
不过杨戬生性便不服输，况且这一次也并不算是输了，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略微沉默了几秒，杨戬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不好查，不过这一次呢，你可以放心，我敢保证，对方肯定在国内，而且很大可能就在帝都，你只要肯花心思，肯定能找到。”
听杨戬言辞坚定，丝毫不像是只通过揣测便得出结论的模样，张昭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他问：“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杨戬笑了笑，不过那笑却是显得有些无奈。
电话那头的主管，似乎也觉得自己该有个态度，半晌没听到杨戬的后文，便接口说了下去。
“放心吧，咱们虽说不算真正的同行，可毕竟目标是一样的，国泰民安嘛；如果连找人这么点事都不肯花力气，那我们干脆都回家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把重点调整一下，争取最快的时间内，给你们一个答复。”
张昭到底也算是老刑侦了，听到这话，立马便给出了一个程式化的回答，而后快速挂断电话，追赶杨戬去了。
几分钟后，小区门口。
杨戬坐在警车里，敞着门，露出大半截身子，手里还握了根香，看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是在看热闹的闲人。
瞧见他这样，张昭走过来，问：“怎么看上去，你不怎么着急呢？”
“为什么着急？”
杨戬反问，而后将香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张昭瞥了眼杨戬手里的香，嘀咕道：“人命关天啊，而且你刚刚说得那么严重，怎么这会儿——”
不等张昭说完，杨戬就给出了答案。
“很简单啊，我想明白了，所以我就不着急了。况且你觉得，这事儿是只是着急就能解决的吗？”
听到这样一个答复，张昭很想反驳，可偏偏不知从何入手。
的确，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纵然是再努力，可没有新的线索时，一切都注定只是白费。
“可你就打算这么——”
杨戬再次打断张昭的话，“不是我打算，只是我觉得现在最该做的，是冷静下来，好好看着，后面他们还有什么戏码。钓鱼的人如果比鱼先着急，那将一无所获。”
听到这话，张昭不禁一愣。
他盯着杨戬，正想说些什么，来确认自己的猜想，可杨戬却已经将身子缩回车里，朝着他朗声吩咐了一句。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开车，这都折腾大半宿了，你不困，我还困呢。”
张昭闻言，下意识地便答应一声，而后坐到了驾驶位上。
可才一坐下，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奈何杨戬却是已经闭上眼睛，将手搭在头上，做出一副准备休息的样子。
张昭摇了摇头，心里明白其实杨戬忽然转性，定然是有了某种算计，甚至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只是，作为刑警，他最难忍受的，就是看到秘密，却不能破解。
“你就不能透露一点？”
张昭轻声试探着，不过话才说完，杨戬就撇过头去，一副不打算理睬张昭的模样。
讨了个没趣，张昭也只好继续开车。
等回了专案组，张昭原本打算趁着吃饭，再向杨戬询问一下。
可谁知道，才到专案组，杨戬便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快步而去。
张昭本想追赶，可还没等他行动，端木翠就将他给拦住了。
“什么事啊？你——”
不待他把话说完，端木翠便将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
“自己看，别废话。”
见端木翠满脸皆是严肃，张昭不禁有些诧异。
他盯着端木翠看了半晌，却没有发现异常，正要去接文件袋，端木翠却不耐烦了，直接将文件丢给张昭，便朝办公室走去。
张昭接过文件袋，一拆开，就瞧见里面是一沓照片，而最上面的一个，赫然是一张地图。
在地图上，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三起案件的案发地，是呈品字形分布的，而且还有几处，被画上了叉，似乎是别有深意。
再仔细看了几张，张昭猛地醒悟过来，连忙去追端木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