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杨戬之前给花文留下的印象过于强大，还是花文的心理薄弱。
杨戬的话一出口，花文立刻就哭了起来。
这一幕着实让杨戬有些措手不及，要知道，作为昔日的司法天神，他可是见过不少穷凶极恶的妖邪。
可如花文这样，没说几句就开始哭鼻子的，他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偏偏他这人最不擅长的，又是对付犯人哭嚎之类。
一时间，杨戬显得十分无奈，只能掐着腰，在一旁看着。
端木翠看出杨戬的神情不对，多少能猜出他的心思。
于是，她上前几步，敲了敲桌面。
“哭什么哭？我们是打你了，还是要杀你剐你了？”
花文摇摇头，因为哽咽，根本说不清话。
端木翠强压住不耐烦的情绪，冲着花文说：“你要是能好好说，就说，如果不能，也别浪费我们时间了，该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你，我就不信，你背后的人，还敢因为你，就跑出来劫狱。”
说完，不等花文再开口，端木翠就将西山窟的事给提了出来。
“而且我还明告诉你，就算来劫狱，那最多也就是给你作伴，西山窟的又怎么样？那还不是来多少抓了多少，现在房子都快装不下了。”
被端木翠的气势和话语唬住，花文虽说依旧委屈，可最终却还是强行止住了哭泣，一边抽着鼻涕，一边解释。
“我真的没想做什么坏事啊，我本来是有主人的，可是后来搬家，主人嫌我和我的几个兄弟姐妹丑，而且还小，觉得们可能养不活，就把我丢了，只带走了我的一个兄弟姐妹。后来我们就四处流浪，那几个兄弟姐妹，大多在途中死了，最后只剩下我和一个妹妹，前不久，我妹妹被一个人类捡了去，我偷偷跟着，几个瞧见那个人居然把我妹妹活活踩死。我气得厉害，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灵智，再后来，就遇到了组织的人，他们说我是千年不遇的体质，可以帮我报复，还给我讲了很多道理，再后来就把我派出来，让我拿什么投名状回去。”
听到花文的遭遇，无论是端木翠，还是杨戬，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特别是杨戬，他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
他看着花文，问：“那个人类，就是今天你打算去杀的那个？”
花文没有吭声，只是点头。
就在杨戬想再问时，花文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些激动的嚷了起来。
“不过我可没想杀她，我虽然恨她，可我不敢杀人；所以我才四处兜圈子，想要等她自己死了，我再补一刀，这样他们都能糊弄过去，我也不用担心自己做不到了。”
杨戬听到这话，险些就笑出来。
他强忍着，冲花文问：“所以你就是在这个过程里，被人抓住的？”
“是啊，我被人打昏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过来，人就在这里了。”
端木翠看着花文，好一会儿后，冲杨戬说：“他不像是在说谎，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杨戬伸了个懒腰，有些慵懒的说：“还能怎么样？他没杀人，最多算是未遂，这种事对付凡人，或许可以判刑或者教育，可他又不是人。”
“那你总不能放他走吧？他如果走了，再被抓回去，逼着杀人，那该怎么办？”
端木翠有些担心的说着，显然是对花文的遭遇，感到有些同情。
杨戬看了眼花文，问：“你还记得他们在哪里聚集吗？或者你怎么联系他们？”
花文摇摇头，有些委屈的说：“他们说会主动联系我，剩下的什么都没和我说，之前培训我时，也都是蒙着眼睛被人搀扶着走的。”
杨戬耸耸肩，冲着端木翠说：“他的价值可能就这么多了，我看你放他走，他也未必活得下去，搞不好还得去犯罪；要不然你养个宠物？”
端木翠闻言，再次将目光落到花文身上，犹豫了好一阵后，这才勉强开口。
“留着也不是不行，不过他看着好像只能吃饭，也没什么特殊的本事，总觉得有点亏啊。”
杨戬苦笑着摇摇头，冲花文问：“你都会点什么？”
“我、我可以学啊！”
花文一脸诚恳的说着，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怎样的。
杨戬见状，瞥了眼端木翠，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半晌后，端木翠点点头，说：“那就先留下了，当个保姆吧。不过呢，你得先走个流程。”
花文闻言，一脸的迷惑，正要询问，端木翠却取出一卷卷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