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鸢看了一眼卫褚,欲言又止。
看着周围全是审视的目光,贺文鸢却十分镇定,没有半分影响。
“不知姑娘在查我什么?我远朝廷远社稷,想来是同皇城没有关系的。”
明汜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润有礼的公子,言辞间皆是礼数,并无半分冒犯。
贺文鸢踯躅许久,终于缓缓抬头:“可否将公子的玉佩给我一看?。”
她不似之前那般嚣张狂放,收起了这些之后反而衬出她的柔情,有点不像他们平日里认识的那个贺文鸢了。
明汜终于皱眉,他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团,他曾经也有过一段时间想要找回自己的亲人,但后来又觉得没有必要,若是自己融入不了,岂不是多此一举,徒增悲怆?
况且明汜只有一块残损的玉佩,并不能证明什么。
贺文鸢看他似乎不愿给,于是继续道:“我万万不会加害公子,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明汜看了一眼她,随后将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
那一块残玉配着烛火明灭,闪着悠悠暗光,贺文鸢从怀里竟然拿出了另外一块,和明汜这块有诸多相似。
“你之前为何要去玉铺定制和明汜一样的玉佩?”卫褚看着那两块相似的玉佩,皱眉问道。
贺文鸢叹了一口气:“只想临摹好了后带回去,不想打草惊蛇,却不料被表哥发现了。”
卫褚有些不耐:“所以?”
贺文鸢在众目睽睽之下,径自将两块玉佩合成了一块,竟然变成了一块圆形玉佩,是双鲤戏珠,贺文鸢眸子闪了闪,镇定道:“姑母托我找一个人,她没告诉我具体的,只给了我另一半玉佩,说了名字,然后要我确定后把人带回去。”
所以贺文鸢只是个跑腿的?
“那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卫褚心中有些不爽,但明汜已经怔住了。
明汜只知道,自己的玉佩是家人唯一的念想,贺文鸢这么说的话,那她岂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
贺文鸢道:“姑母不想给你添麻烦。”
卫褚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所以说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姑母没有告诉我。”贺文鸢摇了摇头,她只知道这些。
文太后大概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才没有说出实情。
赵漓一直没有说话,但心中却莫名堵得慌。
那块成型的玉佩,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敢断定,自己见过这玉佩。
众人沉默了许久,明汜的手在微微颤抖,一向沉稳的他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起身过去拿走了另一块玉佩后,便径直离开了这里。
“哥哥!”明月一惊,追了出去。
贺文鸢抿了抿唇,却又蓦然抬头,看向卫褚:“表哥,你的腿,早就好了?”
“嗯。”卫褚眸子混了一抹深沉,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但赵漓清楚,卫褚大概不会隐瞒了。
贺文鸢很激动,喜极而泣,可她却也没有要逾距拉着卫褚说什么。
明月去安慰明汜了,贺文鸢坐了一会儿,见卫褚没有要为难她的样子吗,便也离开了。
正堂里独留赵漓和卫褚两人。
赵漓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王爷如今,是怎么打算的。”
“母后在查明汜,该是没有恶意的,对吧。”卫褚声音很轻,没有什么情绪。
赵漓顿了顿:“如今该担心的,是你。”
“放心,文鸢不会到处乱说,如今我们恐怕要提前回琏安了。”卫褚道。
卫褚没有细说,但赵漓心中明白,他不相信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