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霁月猛地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入目的环境也让人头晕目眩。古色古香的床榻,屋子里的摆设也是古代的陈设。
来不及细想这是哪里,便觉得一股热意自小腹蔓延,顿时觉得手脚酸软。秦霁月心里琢磨,这TM什么情况,这是发烧了?
男人压抑着怒气开口:“秦霁月,你一个闺阁女子,怎可这般大胆!你怎么敢……”
秦霁月一扭头,就看见身旁的男人面色潮红,呼吸粗重,一身云锦暗纹的玄色衣衫衬得人身形修长,此刻却微微弯着,一手扯松了衣襟,漏出隐隐的肌肉线条。秦霁月心想:别说,有点性感。
一边欣赏美男,一边疑惑着开口:“我敢什么?”
“你下的媚药问我做什么?秦霁月你怕不是失心疯症!”男人对着秦霁月低吼。
等等,秦霁月?这男人莫非……
小心翼翼的开口:“齐淮?”
男人抬眼扫了她一眼:“你还知道我是谁?知道还敢?你真是让我恶心。”齐淮拧一双剑眉,一手紧紧扯着床幔,居高临下的盯着坐在床上的她。
卧槽,秦霁月满心不可思议,秦霁月齐淮不是她昨天看的脑残小说里的人物吗?
最近因为书荒随便顺着广告点了个小说看,小说打着追妻火葬场的名头,从头到尾使劲虐女主,最后还是道个歉认个错就和女主成双入对了,剧情看的她十分难受。
她这人还有个毛病,看小说开始了就想看完,看不完浑身难受,但是这剧情看完了让人更是浑身难受。
昨晚撑着一口气硬是看完了,结果气的半夜睡不着,骂骂咧咧了半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这可倒好,再睁眼就是男女主孽缘开端的修罗场,这还能不能好了!
眼下当务之急,是这俩人孤男寡女的都中了媚药,这下一步怕不是要不可描述了。
秦霁月忽然想起来,男女主这剧情是发生在后院主卧的,后院主卧出了门就是景观湖,小说里的媚药不都是泡水就行吗。
秦霁月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向房门,正要开门,齐淮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齐淮的疑问:“去哪儿?”
秦霁月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跌跌撞撞的冲向湖水,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这狗男人碰到。
每一本小说的女主对男主都有致命的x吸引力,就算不喜欢女主也能干柴烈火并且久久回味,以后的事那就说不清了呀!
秦霁月小跑到湖边,深吸口气猛地跳了下去,刚是早春,冰凉的湖水让她脑子清醒了不少,齐淮也从屋里出来,姿态倒是和常人无异,如果不是面色不正常的红晕,很难看出这人也是中了强力媚药的。齐淮站在湖边俯视着她:“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秦霁月大脑飞速运转,怎么样才能说出符合女主人设,又能合理解释当下行为的话:“臣女今夜饮酒,醉了。”
“醉了,好一个醉了,怎有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女人!”
“王爷,臣女今夜是鬼迷了心窍,当下已是悔不当初,王爷果非常人定力非凡,才没有酿成大祸,请王爷饶恕!”秦霁月一边漂亮话一车轱辘的往外冒,一边暗地里骂娘这早春的湖水是真特酿凉啊。
齐淮很是意外,这女人巴巴的追着他追了两年,闹得京城人尽皆知,成了整个京城贵女的笑柄也毫不在乎,如今婚也订了,药也下了,临了了这般?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升腾,面上倒是看不出一丝端倪。
齐淮毫不掩饰的厌恶落在秦霁月眼里,从心底升上一股寒意,蔓延至全身,冷水一激竟是昏了过去。
再睁眼便是第二天清晨了,药力过猛加上春日的冷水,让本就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昏了过去,除了头还有些昏沉,倒是没什么不适的,秦霁月心想看来是避过了昨天那一场干柴烈火,真是谢天谢地。
房间里倒是不见齐淮的身影,想是不愿和着具身子的主人多待。
忽然,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打断了秦霁月的思索,只见一个身姿婀娜,样貌却不甚出彩的丫头一步一扭的晃进来,见到床上的秦霁月故作惊讶的大叫出生:“啊!秦姑娘怎么在这里。”
这女人是齐淮的贴身丫鬟,名叫醇心,算是有头有脸的。
得主人赏识是有机会当上通房丫头,仗着在府里待得时间长,从女主进了府便想方设法的给女主下绊子,倒真给女主添了不少麻烦。
按理说女主正五品盐商之女,皇商大户家的嫡长女,府里唯一的千金,将来的王府女主人,完全没有必要对这么个丫鬟忍让,单是作为将来的王府女主人,就算是将她打发了也不算僭越。
奈何女主一心想要在齐淮面前立人设,怎么也不肯动手,直接导致女主在府上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醇心的故作姿态落在秦霁月眼里真是可笑极了,偏她还不知好歹的开口道:“秦姑娘怎么在这,莫非昨晚奴婢被人下药便是……”
话没说完,秦霁月手起掌落,别说,这女主身子骨不见得多好,手劲还挺大,醇心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喊道:“你敢打我!你怎么敢打我,你就不怕我给王爷告状!”
这话给秦霁月都听笑了:“呵呵,打你还要挑日子吗?你也配唤我秦姑娘?我爹是正五品,你一个丫鬟见了小姐不行礼,你也配在我面前称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是当今圣上赐婚名正言顺贤王妃,若我将你打杀了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醇心半边脸肿了起来,本就不出彩的脸显得更加滑稽,却还是不死心的开口:“姑……小姐尚未过门怎可管理府中事宜,可也不怕为人笑话!”醇心想脱口而出的姑娘被秦霁月抬起的手硬生生吓了回去,改口喊了小姐。
秦霁月边说边走进蹲下,使力捏着醇心的双颊,强迫她对视,一字一句的说:“为人笑话,我秦霁月怕人笑话?谁不知道我巴巴的追着贤王两年,如今圣旨也下了,谁人不知我是这王府的女主人,怎么,你有能耐让皇上收回圣旨?你好大的狗胆!”
这一席话说的醇心背脊发凉。
她忽然记起面前的女人是五品家的嫡长女,正经的千金小姐,是皇帝赐了婚的贤王妃,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生死。
她是怎么敢一步一步放肆至此?不等她想明白,秦霁月捏着她脸颊的手一松,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她也顾不上身上的的伤痛了,因为秦霁月接下来的话更让她毛骨悚然。
“我这就去禀了王爷,说醇心伺候的甚好,深得我心,准你与我同吃同住,也好提前熟悉府上的生活。”秦霁月边说边往外走,醇心在地上趴着,一把抱住秦霁月的腿哀求着
“小姐,小姐不要啊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小姐不要带走奴婢 ,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秦霁月也就是吓吓这女人,也没想着带回去,初来乍到要做的事情太多,哪有空管她,脚一抬挣开醇心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只留醇心趴在地上。
醇心又怕又恨,一手捂着肿起的脸颊,心里暗恨:不过就是王妃吗,商贾家的女子有什么好骄傲的!若我能与王爷……不知道是想着了什么,醇心脸上竟是有了些笑意,不想牵动嘴角又是一阵疼痛,气的捏紧了手上的帕子。
这边秦霁月也没去找王爷,径直出了府,去了客栈,进了房间就看见秋蓉在屋里转圈圈,一边转还一边碎碎念着:“这小姐怎么还不回来呀,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不会的不会的,小姐是去找姑爷,姑爷怎么会让小姐出事呢……”
秦霁月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
她口中的姑爷,也就是贤王爷,不正是一步一步利用女主完成大业,把女主坑的一无所有的罪魁祸首吗。
秦霁月悄悄走到秋蓉身后,轻轻拍了拍秋蓉的肩膀,秋蓉猛地转身,险些跌倒,被秦霁月扶了一把才站稳,待看清来人才松了一口气说着:“小姐你可回来了,吓死奴婢了,小姐可还好,可是发生什么事了,这烟阳我们还去吗小姐。”
秋蓉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一大堆,秦霁月却只听进去个烟阳。小说里的烟阳是南方最美的地方,春夏秋冬四季均是美景,也是女主想去却一直没能如愿的地方。
得亏这女主还有点脑子,大齐虽然民风开放,却也没开放到闺阁女子可以夜不归宿不遭人诟病。
故而原身给家里说是婚前出来散心旅行,实则是去给男主下药去了,事成在客栈休养了两天便草草回了府,如今她来了,不该发生的也并未发生,正是去烟阳的好时机。
一来能有机会好好整理一下现有的信息,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
二来也算圆了原身的心愿。小说里女主一心等着男主带她去,直到身死都未能如愿,这人啊果然是不能靠别人。
脑子里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更是有两个人的记忆,秦霁月需要一个相对清净无人认识的地方好好梳理一下,开口便是:“秋蓉,收拾东西,我们这就去烟阳。”
“啊?小姐真要去啊,这怎……”
“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收拾好了通知下人,这就出发。”秋蓉闭了嘴,嘀嘀咕咕的收拾东西去了,女主这丫鬟忠心机灵,只是太能说太爱说了,他们这样的人家最忌讳的就是说错话,一定要改。
不多时,婆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奴婢们收拾妥当了,可是现下就出发?”
秦霁月看秋蓉收拾好了,便推开门领着婆子丫鬟下了楼,护院和车夫早在门外候着,正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