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妇秦氏领旨谢恩。”秦霁月跪下领了圣旨,心中嘀咕着,开枝散叶?怕是轮不到她秦霁月吧。
领了圣旨,秦霁月给各位跑腿的公公宫女备了茶点银钱,还未坐下,那公公又开口了:“贤王妃,宫里的娘娘们对您上次送来的玫瑰清露十分满意,咱家走这一趟,也顺带着问问您,这清露……”
这太监话未说完,秦霁月便知是何事,当下笑眯眯的开了口:“玫瑰清露是没有了,臣妾近日又酿了些桃花露,不多不少,各宫娘娘都有,皇后娘娘处倒是可留下两瓶,劳烦公公给各位娘娘送去,聊便心意。”
说着又从手上褪下只纯金的戒指,搁在那公公手上。
那太监见秦霁月如此“上道”,当下便笑眯眯收下:“咱家定要帮您多多美言。今日便不多留了。”
说着,领着宫人,浩浩荡荡的离了王府。
秦霁月送走了外人,叫来了自己从秦府带来的人,顺势在主厅坐下,对着秋蓉说:“将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们,都给我叫来。”
“打听清楚那醇心现在何处?你亲自去叫。”秋蓉临走时,秦霁月又补了一句。
今日,是她秦霁月进了王府的第一日,今后就是贤王府的当家主母,要执掌府中中馈的。王爷昨日虽是给了台阶,却也难保没有碎嘴下人多事议论,今日便是立威风最好的时机。
不多时,秋蓉回来,说是上下都通知到了,除了采办婆子,都到的七七八八了。
“只是那醇心……说是身体有恙不便前来,只是奴婢见其并无大碍。”
秦霁月点头,表示其知道了。
齐淮府里没个姬妾什么的,伺候的人也少些,就这也是乌泱泱站满了厅堂。
这些个下人们一进来,就见王妃这样大的阵仗。三三两两站成一片,不少人第一次见秦霁月,见如今贤王府的当家主母,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一片嘈杂中,秦霁月的怒气值也越攒越高,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抬手摔在低上,将那站着的嬷嬷下的一耸。
“跪下!”秦霁月大声呵斥这。
方才三三两两站作一团的下人霎时间跪了一片。
秦霁月见厅内安静了,又沉默了会,方才开口:“齐淮便是这般教你们礼法的?见了当家主母不必行礼?”
方才吵闹如市场的地方,此刻安静的落针可闻。
齐淮白日里甚少在府中,回来也基本上就在书房,除了几个端茶倒水得丫鬟,其余人甚少见着齐淮,故而也甚少行礼。加之又没有女人当家管教,久而久之,这帮下人们越发懈怠,终于成了今日这样。
秦霁月原先便来过王府,府里的下人们也时常见他,当时只当这秦家小姐天真烂漫,是个好拿捏的,又无娘亲庶母,想必进了府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们这些个人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
没想到这如今……竟是这般凌厉的人儿。
秦霁月大概也知道这帮下人心中的想法,书中这些人欺负原身不过是因为原身本就性子纯善,从小又没有母亲教导,父亲也不曾纳妾,自然是不知这深宅后院的门道。
可她元月,是从小无父无母,受人冷眼,在打击中长大的,早早的学会了看人脸色,宫斗剧宫斗小说也是不知道看了多少,自然是知道人善被人欺一说。
再一个,她元月又不想端着当个大家闺秀,昨日也将和离之事和齐淮说得清楚,自然是不必如原身一般顾全形象,行事畏首畏尾。
下人们许久没有跪的这般久了,难免有些牢骚,跪在前排得采办婆子王妈先开了口:“不知奴婢们犯的什么罪,让王妃这般责罚?”
这说话得王妈也是王府得老人了,自王爷出宫建府以来,就在府中当差,这些年也拿了王府不少好处,时常中饱私囊,将自己吃的如发面馒头般圆胖。
秦霁月凉凉得开口:“方才我说过的话你便当作耳旁风吹过了就算了?”
“来人,采办王婆目无尊上,出言不逊,拖下去痛打二十大板!”
秦霁月有底气说这个话,也是秦家给秦霁月得陪嫁中,除去春华秋蓉,还有六个膀大腰圆得粗使婆子,以及八个身体健壮的家丁。
这些人都是府里的家生子,从小就在府中长大,自然是听自家小姐得。秦霁月话音落下,身后人便有了动作,家丁端来椅子木板,两个粗使得婆子拽起地上的王婆,一路拖拽到长椅上。
王婆子方才只以为秦霁月是虚张声势,直到被拖拽着架上了长椅才反应过来,秦霁月是玩真的。
慌忙求饶道:“王妃,王妃娘娘,奴婢心直口快,一时疏忽了,王妃娘……啊!”
正求饶时,板子已经落在了身上,那杀猪般得嚎叫,听得下人们一阵胆寒,秦霁月一抬手,秋蓉上前去,拿着破布塞进了王婆子口中,方才得惨嚎,变成了呜呜声。
约莫着打了十板子,秦霁月便叫停了,她这番也就是杀鸡儆猴,也没真打算把人打死,这伤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不算严重。
只是这王婆子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如何,竟然昏了过去,鼻涕眼泪混着一起流下,甚至还尿了裤子,空气中弥漫着难闻气味。
“带回去养着罢。”秦霁月说着,便有两个婆子拖了下去,秦霁月低着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一字一句地说着:“从昨日起,我奉旨嫁入这贤王府,便是这府上的当家主母,王爷忧思国家不知管家之事,不是尔等放肆得理由!不知礼数之人,我贤王府不需要。”
“若是愿意继续在王府做事就留下,不愿就收拾了滚出去。”秦霁月料定了这帮人不愿放弃王府闲散待遇又好得工作,才这般说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话音落下就有人说:“王妃娘娘恩典,我等愿留在王府侍奉王爷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