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平时都是先送安安去幼儿园，然后才去上班，妈妈说……”安安掰着手指头，歪着脑袋，扎巴扎巴大眼睛想了一会。
“妈妈说上班要九点钟到公司。”
赵佳月听闻，无奈地扭头，和苏元山对视了一眼。
女儿哪是急着去上班？
女儿这根本就是在躲着他们呢。
他们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了解吗？
想到这，赵佳月不由得叹了口气，张嘴咬了一口手里酥软可口的早餐点心。
唔，手艺虽然不了解，但是脾性还是了解的。
再说苏念婴这边。
苏念婴因为出门太早，无处可去，只得提早来到公司。
却没想到，一进公司，就见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厉晗予。
厉晗予站在电梯口，电梯层数明明停留在一层，却没有上去。
苏念婴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苏念婴本来打算当厉晗予不存在，径直走进了右边的员工电梯。
哪知厉晗予跟了上去。
苏念婴眉毛一皱，想要走出去，厉晗予人高马大，手也长，越过苏念婴，直接摁下了电梯的关门键。
苏念婴当厉晗予是空气。
厉晗予却主动开口：“你前几天没有来上班。”
“嗯。”苏念婴十分冷淡地回应了一声，厉晗予皱着眉。
“和那个男人约会？”
苏念婴被这么发问，还楞了一下。
什么男人？哪来的男人？
过了一会，才让她想起被自己当成无性别兄弟的顾念时。
“哦——我这几天放假，去——”苏念婴故意拉长了声音。
厉晗予盯着她。
“去了哪，管厉总屁事！厉总就算住在太平洋，管的也未免太宽了吧？”
苏念婴说完，电梯叮的一声，到了苏念婴要去的楼层，苏念婴踏着小高跟，哒哒哒走进了办公室。
这时候有早到的同事，想要坐电梯上楼一趟，刚要踏进去半步，然后看到总裁居然坐着普通员工电梯。
厉晗予狠狠摁下关门键。
那员工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苏念婴就能和总裁坐一辆电梯，他就不行？
厉晗予大早上的，被苏念婴数落一通，脸色黑的厉害，吓得厉晗予的秘书助理，通通遛出了总裁办公室，跑到楼下的秘书处。
“今天谁惹厉总了？”
“谁敢惹厉总啊！”
“诶，赵永川，是不是你哪天跟陈小姐告密，让厉总知道了？”
“你赖我干什么，那事早就过去了，厉总都不计较了，就是不计较了……”
“不行，反正大伙现在都不敢找厉总，今天有事你去汇报！”
“就是，你去，反正这几天只有你惹了厉总！”
“对对，赵永川去……”
秘书处议论纷纷。
赵永川因为出卖厉总的行为，惨遭一顿痛批。
“今天你出卖厉总，明天就出卖厉氏！”
“对，必须严惩！”
赵永川知道自己同事只是打趣，没有真的生气的意思，连连讨饶：“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就放过我吧，那陈大小姐要厉总的行程，谁敢不给？！”
“哈哈哈，反正你今天是跑不了了……”
秘书处一片欢笑喧闹。
厉晗予脸色更黑。
怎么大早上的，刚到办公室，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连个汇报行程的秘书都没有，他今天干什么？
厉晗予抄起了办公桌上的厉氏内线电话，拨通了秘书处的电话号码。
“上来个人。”
厉晗予言简意赅，离电话最近的张楚源秘书接了电话，一脸苦涩。
“厉总说什么了……”
“说……说让赵永川上去一趟！”
赵永川苦巴着脸，哀声叹气的上了楼。
厉晗予低头审批着一沓文件，听见来人，头也不抬。
“干什么去了？”
赵永川自然不敢在厉晗予面前摆脸子，满脸的公事公办：“报告厉总，我们在楼下整理本周行程。”
厉晗予嗯了一声：“整理好了？”
“好了。”
“我今天有出门行程吗？”
赵永川摇了摇头，想起厉晗予看不到，便开口：“没有。”
“让市场部的苏念婴上来一趟。”
赵永川眨了眨眼睛。
苏念婴……好耳熟。
不是那个，那个……那个前几天上来，给警察录口供的市场部女员工吗？好像和厉总儿子在一个幼儿园来着……
赵永川说道：“好的，厉总，我马上安排。”
厉晗予点了点头，赵永川见状，脚底抹油遛了。
赵永川回到秘书处，翻着厉氏臣工集团总部的通讯录。
果然找到了苏念婴的内线电话。
赵永川找到电话，拨了出来，对面传来一个相当温和的女声。
声控赵永川愣了一会。
“你好？能听到我说话吗？”
苏念婴接了内线电话，结果对方半天不说话，皱了皱眉。
赵永川这才回过神来：“哦，苏念婴是吧？”
“对的，我是。”
“我是厉总秘书赵永川，厉总让您去一趟总裁办公室。”
“……”
对面是久久的沉默。
久到赵永川以为，这种古朴老旧的内线电话的公司内联络方式，应该被取缔了。
苏念婴才开口。
“不去。”
斩钉截铁。
赵永川差点在风中石化。
不……去……？
这个公司，还有人敢违抗厉总的命令？
赵永川只能十分不情愿地，再次上楼。
“厉总。”
“讲。”
“呃……我通知市场部员工苏念婴了，她说……说……”
厉晗予有些不耐烦：“说什么？”
“她说不来。”赵永川一个激冷，倒豆子般的说完了话。
厉晗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啊。
赵永川搓了搓胳膊。
老板生气的时候，比顶楼总裁办公室的中央空调还好用……
厉晗予再次开口，话语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不来，你不会亲自去找？”
赵永川苦巴巴地，再次出了门。
几分钟后，赵永川磨磨蹭蹭，出现在了市场部。
那苏念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对着总裁脾气都敢那么大，自己过去，真不知道会得罪什么人……
赵永川在电梯间唉声叹气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对着镜子冷了冷脸，做出一副公事公办，冷漠无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