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婴白了他一眼。
“不懂，但是之前在伦敦上学的时候经常喝。”
苏念婴坐在了藤椅上，和厉晗予之间隔着一张小餐桌：“不过那时候喝的都是廉价佐餐酒，酸味和果味比较多，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厉晗予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般年份合适的葡萄酒，都会在葡萄酒彻底成熟之后散发出这种类似皮革的香味，这瓶酒，今年年纪和我一样大。”
“女儿红。”苏念婴评价道。
厉晗予刚含在口中的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勉强咽下去之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苏念婴。”
“嗯？”苏念婴乐于欣赏厉晗予的完美面具被打破的失措模样，嘴角含笑，眼睛狡黠地眨了眨。
“你这张嘴真是……”厉晗予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念婴没崩住，忍不住露齿笑了起来。
江城被雾霾和光污染所浸透的夜空仅凭肉眼无法观测星星，厉晗予却分明在苏念婴眼里看到万千星子。
厉晗予想，原来都落在了她眼底。
还有被红酒染的殷红的唇瓣。
厉晗予不自觉地抿了一口红酒，掩饰自己咽口水的动作。
“时，时间不早了。”厉晗予突然站起来：“我回去了。”
苏念婴挑眉。
明明是他闯进来要喝酒的，结果自己怎么跑了？
但苏念婴也没有说什么，任由厉晗予离开了。
苏念婴独自坐在了厉晗予家的阳台，借着淡淡的夏夜微风，慢慢品着红酒。
一阵阵困意上涌，苏念婴回到了屋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眨眼，就到了约定好的，钱碧敏邀请的日子。
因为毕竟是陆家主办的聚会，虽然是孩子的生日宴，但也还是要认真打扮一下。
厉晗予带着苏念婴去了海城最高端的美容造型室，俩人推门进去，老板便眼睛一亮，迎了上来。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性，打扮成熟，身材脸蛋都保养得当，身上带着她这个年龄的女人独有的成熟魅惑的气质。
“哎呀厉总，这还是您今年第一次过来，稀客啊。”老板笑得很开心。
“我来带她做个造型，要适合她的。”厉晗予面无表情地说。
“这位小姐可真是光彩照人，气质绝佳啊，不知道她是您的？”老板上下打量了苏念婴一番，问厉晗予。
“朋友。”苏念婴抢先一步，说道。
厉晗予没说什么，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老板干了这么多年的高端美容，早就在一次次接待顾客的过程里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
厉总是第一次带女人过来。
虽然没有否认，但恐怕，没有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
“小姐您这边请。”老板笑盈盈地把苏念婴请进去，还不忘跟店里的店员叮嘱：“招呼好厉总啊！”
“小姐请问您今天要去参加什么活动呢？”老板把苏念婴让到一个椅子上问她。
“孩子朋友的生日宴。”苏念婴朝老板友善的笑笑，回答道。
“孩子的生日宴啊……那就不能太艳了，低调休闲一些比较合适。”老板一边说心里一边盘算着。
“那就麻烦您了。”苏念婴笑笑说。
老板叫了几个员工进来帮苏念婴弄头发，一边给她造型，一边夸她发质好，柔顺丝滑，苏念婴本来是拿着时尚杂志在看的，见她要和自己聊天就放下了书，顺着她的话头说。
头发弄好以后，苏念婴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一个简单的丸子头又洗又吹又竖折腾了半天，但是蓬松又质感，也不会滑落。
头发做好以后老板本来要给她化妆，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她：“您参加晚宴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苏念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还没，厉晗予安排的。”
老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让苏念婴稍等，自己亲自跑出去问了一趟。
过一会，老板捧着几件衣服回来，让苏念婴选。
一身长裙，一身连体短裤，一身长裤套装。
长裙是温柔的珍珠粉鱼尾裙，没有任何装饰，但是光拎起来放在那，就能看出剪裁质感极好的样子。
连体短裤灰白相间，上身是卫衣，下身是短裤，青春活泼。
最后一身长裤套装，上衣试衣间灰绿色的丝绸质感的衬衫，裤子差不多也是相同的材质，坠感极强，目测能够垂坠到苏念婴的脚裸。
苏念婴选了最后一身。
老板直接给她搭配了一双黑色方头的坡跟小皮鞋。
这身衣服本来是知性风格，但是配上苏念婴今天的发型和一张偏稚嫩有童感的脸蛋，就显得活泼青春许多。
老板笑着问道：“苏小姐真是年轻，看着和大学生一样，冒昧问一句，苏小姐今年多大了？”
没有女人不喜欢被别人称赞年轻，苏念婴也不能避免。
苏念婴笑着回答：“我今年二十六了，孩子都四岁啦。”
“但却是还是在读学历。”
老板一双美眸瞪大了几分：“那苏小姐真是很年轻啊，一般女人生完孩子状态都会下滑的。”
苏念婴笑笑，没有接茬。
充斥幸存者意味的话，就不用讲了。
这时候，造型室的门被敲响了。
“老板，厉总的造型做好了。”
老板点点头：“苏小姐的造型也做好了。”老板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咱们去找厉总吧？”
“好。”苏念婴点点头，站起身跟着老板走到了厉晗予做造型的造型见。
门一打开，厉晗予看了过来。
老板敏锐地捕捉到，厉晗予看向苏念婴的时候，片刻的惊艳。
老板骄傲地抿了抿唇。
厉晗予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然后被极好地掩饰了过去。
“我们走吧。”
苏念婴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苏念婴和厉晗予回到了厉家，苏安安和厉念，已经由厉家的下人打扮好了。
苏念婴穿着一条纯白的公主裙，巧合的是，公主裙的边缘隐隐泛着渐变绿色，隐约有着藤蔓的纹路。
和苏念婴今天的打扮倒是契合。
看上去就是一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