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因为小姐你和公主走的这么近,最近夫人又吃了好几次亏,所以夫人不想和咱们互相找麻烦了,借机会缓和关系呀!”灵玉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高兴地拍了下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你呀,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容氏那是给她一辈子教训都不知道怎么学乖的人,只会越来越嫉恨你,然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扑上来咬你一口。”看灵玉这么激动的样子,还真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没想到却听到的是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到底还是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接触的太少,是好事,也是坏事。
“行了,揣测半天也没什么用不是,还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索性心里知道防备着些就是了,省的猜来猜去的浪费我时间。”楚潇潇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左右不过两个跳梁小丑,我到要看看还能弄点什么新鲜的花招出来。”
灵玉听了点了点头,“那我去把展师傅送我的小匕首也带上,有什么万一也可以应个急。”
楚潇潇看着灵玉头发还没擦干,就又颠颠的跑走的灵玉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说风就是雨,什么时候能出落得稳重些。
楚潇潇安安分分的在太尉府里带了两天,当然不是因为容氏,只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越看那块血玉,越觉得爱不释手,但是仔细回想起来,每次苏九渊从外面回来总会记得给她带些什么东西,从当地的特产或各种玩乐的小玩意,林林总总的能堆成一座小山。
可是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给过苏九渊什么东西,小时候随手捏的泥人和编的草蚱蜢不算,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怪没良心的,没良心的楚潇潇难得心虚,她知道苏九渊和展凌云对她很好,但是人往往最是容易最关心自己的人,然后去追逐一些虚无缥缈的幻想。
若不是上一世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她也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明白这一点,但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天气暄和,悠悠的云飘来荡去,游无所依,一会把太阳完完全全的遮蔽起来,须臾又让那暖橙色的微光透出来,重新抚上地面,不时的能听到枝头的鸟鸣声,声音清脆欲滴,更有徐徐的微风,又不会太过闷热。
当真是难得的好天气,但是楚潇潇却长长的叹了口气,若是能在这么好的天气去外郊那当然是极不错的选择,可是也得看和谁同行不是。
本来以为只有太尉府里那三尊大佛就已经够她糟心的了,可是等到上马车的时候才发现前面骑马引路的竟然是沈威,当即她就黑了脸,去问容氏,不管怎么说让一个外男跟去算怎么回事。
但是容氏推说反正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亲近一下也是应当,然后没等楚潇潇接着再问下去,就几步走向了和管家还在说话的楚太尉,催促他快些吩咐。
楚潇潇黑着脸回了自己的马车,万幸许是沈威担心她和容雪一处会再对他的心肝宝贝做点什么,特意从景王府带了马车,让容雪一人乘坐,楚太尉和容氏一辆马车,本来是她和容雪共乘的马车现在只剩下了她和灵玉,也算是诸多不如意里唯一的安慰了。
楚潇潇拿着她编到一半的穗子照着书上的图解,小心翼翼地把几条线把拉过来又拨回去,她几时碰过这些女儿家的物事,手指笨拙的堪比八十岁的老妪,还总是不小心把自己头发编进去,只能解开再重新来。
灵玉在一边看着都觉得有些难受,好几天了,一个剑穗而已才歪歪扭扭的打成了一半,偏偏还选了个十分复杂的图样,又不好打击她的热情,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叹气。
“小姐,你休息一会吧,总盯着一个地方,眼睛该累了,”看见楚潇潇已经第三次揉眼了,灵玉出声劝到,然后从包袱里拿出昨天借厨房提前做好的酥点,“已经快到晌午了,你也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吧。”
楚潇潇闭着眼,左右抻了抻脖子,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久了,“应该快到了吧。”
灵玉掀开帘子往外探头,想看看到了哪里,“诶,怎么就剩下咱们一辆马车了?”
楚潇潇本来闭着地眼睛嗖的睁开,拨开马车的帘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道路两旁长满了荒草,足足有半人高,显然不是官道,不算很远处,能够看见一处院落,虽说可能不是许远,但是三四里地总是有的,想来那里才是太尉府别院。‘
灵玉有些慌乱地看着马车越走越深,焦急地拍打着马车地车壁,大声呼喊,“停车,别走了!快停车。”
但是并没有人应声,仿佛并没有人在驾车一样。
“别叫了,前面的人只会当没有听见,不会搭理你的。”楚潇潇冷静的拦住灵玉不断拍打的动作。
“那,那该怎么办呢!”灵玉睁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和懊恼,“都怪我,应该一直看着点的,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小姐,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你别想太多,我也大意了。”楚潇潇轻轻揉了两下她的头。
她知道容氏心怀不轨,此番必定有诈,也一直有所防备,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容氏竟然这么心急,片刻都等不得,还没有到庄子就已经下手了。
她倒是能直接跳马车,但是灵玉怎么办,她完全没有把握从马车上越下来的同时护好灵玉,万一有个差池,轻则也要断个骨头。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容氏到底想要干什么,让人驾着马车把她和灵玉送到另一条小路上,最多也就是迷路,走回别院,但是这样的话,容氏也难逃打理不周的责备,只为了让她们二人受点皮肉之苦?
不对,这就太不值当的了,得不偿失,容氏还没有这么傻,所以究竟原因是什么,在后面等着她们二人的又会是什么。‘
楚潇潇疲惫的闭了闭眼睛,感觉脑袋里一团浆糊,这种毫无章法的出招让她有些猜不到,还不如明刀亮木仓的来个痛快,最可怕的永远是未知的东西,和走向未知过程中漫长的等待。
并没有过太久,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但是对马车上的两人却像是度日如年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