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潇没有料到皇帝会这么问,心下有些不满,摆明了便是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人在屋檐下,就应当知道什么样的言谈才对自己最为有利,低下头略微思索了一番。
若是犹豫太久,看起来难免像是在想借口,索性楚潇潇并没有思考太久:“皇上,此时我并不知晓所有事情,若是想要知道真相,一个没有看过现场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见解呢?”
楚潇潇一番话方才让皇帝想起来楚潇潇还不是很清楚来龙去脉,若是如此也算的合理,便同王公公低声说了句什么。
很快,王公公去了趟梁朝宰执身边,同梁朝宰执讨了件东西。
“楚小姐,这是方才那名女子留在宰执身边的,只是这件簪子很是眼熟。”
楚潇潇拿起簪子看了眼,便发现这正是自己头上的簪子。
王公公此言一出,楚潇潇便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了,嘴角不禁扯出一抹冷笑,见风使舵,本就是人之常情了吧。
“楚小姐,方才你没有在前厅,可是有人指认这支簪子是楚小姐来时戴在头上的,因此皇上方才有那么一问。”
王公公说完又补充道,毕竟楚潇潇还没有被确定确实是刺客,若是事后有所转圜,也不算自己的过错,人精也就不过如此了。
楚潇潇知晓了这出戏是要栽赃到自己身上了。
“多谢公公了,此事我必定给个解释。”
楚潇潇看向宁皇。
“皇上,潇潇方才同宰执大人的侍卫在一起,而前一刻便是同宰执大人的侍卫,还有景王府小姐沈佳一同,在宰执那里,虽然我不知晓宰执大人遭到刺杀的时间,但不管如何,潇潇都是没有时间去刺杀宰执大人的。”
楚潇潇为自己解释了一番,宁皇看了眼楚潇潇,众离得太远,人完全看不出皇上脸上的表情。
梁国宰执很快便开口了:“宁皇,此事同楚小姐无关,原是我让我的侍卫去帮忙叫一下沈小姐,可是那时我的侍卫正同楚小姐叙旧,便麻烦两人一同前去帮忙叫来沈小姐。”
“待沈小姐离开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被刺杀了。”
梁朝宰执顿了顿,便又道:“楚小姐消失在我视线之外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一是来不及换好衣服,二是楚小姐没有时间来作案,若是楚小姐消失在我的侍卫视线之外的话,我的侍卫根本不可能不说。”
宁皇也心道不可能,一来没有作案动机,二来留下证据这也不是楚潇潇这般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看了看大厅众人,便道:“诸位现下可互相看一看,自己所知晓的来了宴会的人此刻有谁不在?”
毕竟那些官家小姐一个个都不会习武,会习武的只有楚潇潇一人。
“回皇上,此时景王府小世子的妾室容雪没在,不过离场有些时候了,且身怀有孕,断不可能是她。”
被刺杀的人都如此确定并非楚潇潇,宁皇便也知晓此事必不可能与她相关了,若是再死揪着下去,只会让人以为他要找个替罪羊,便将此事交由刑部处理,毕竟此事关乎两个国家的邦交,若是此事没能完好解决,必定会导致两个国家关系破裂。
皇帝见此事颇为棘手,且今日宴席风波颇多,便有些头疼,让王公公宣布宴席到此为止,他是彻底没了心情再留下去。
见无聊的宴席终于结束,楚潇潇心中豁然松了一口气。
楚潇潇也没有同楚太尉一同回去,她此时没什么精力分出去应付那个老狐狸,最好的办法就是分道而行,于是借口尚有事情未回禀,逗留了一会见人散的差不多了方缓缓朝宫门走去。
二师兄展越同宰执一起同行,恰巧碰上拖延了半天的楚潇潇。
这一晚上,风波一茬接着一茬,楚潇潇总算找到个机会,把心里一直藏着的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讲了出来:“二师兄,你可是见过师父和大师兄了?”
展越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楚潇潇有些焦急,便道:“二师兄,你若是见到大师兄,且帮我留意着点,上回为大师兄敷药只是便感觉大师兄的内力有些虚弱,只是我怕是自己瞧错了,也没敢问,就将此事搁置了。”
展越沉思了一下而后应下,但是心知便真如她所言也不会告诉她。
“师妹你且回去吧,路上小心,今日之事怕是为你而来,我还有事情怕是不能送你了,也不知道是临时起意还是筹谋已久,会不会还有后招。”
楚潇潇点了点头,她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姐,自信便是还有后手也可以应付得来,便转身离开了。
待目送楚潇潇离开之后,二师兄便跟随着假的梁国宰执回了驿站。
“不知使者大人可否过府一叙?”
不多时便看到有人拦下了梁朝宰执回驿站的马车,递上一封请柬。
很快,便有人将请柬给了假的梁朝宰执。
接过请柬一看,便下了车,顺手将请柬递给了一旁的展越。
“宫尚书?”
见状,梁朝宰执看了眼一旁的展越,展越轻微的摇了摇头。
刚要拒绝,来人便递上一封密信。
“使者大人不如先看过这个,若是使者大人决定见我家大人,那便恭候使者大驾。”
说完便转身离开,也不等梁朝宰执说话。
待来人走后,观四下无人,便将密信给了展越。
等到了驿站,展越与众人一同进去,然后就从窗户翻了出来趁着夜色掩护往宫城外城一路寻去,目标正是九皇子的府邸。
“大师兄。”
见到苏九渊便准备同苏九渊说起今日之事。
“今日宴会上之事我已全部知晓,你找来的人演技当真是不错,最起码那些大臣是信了。”
见苏九渊这般说着,展越也不再多言,便转而又道:“大师兄,今日回驿站之时,宫尚书便递来一封请柬和一封密信,想要见一面。”
“此事倒也正常,毕竟今日宴席上表明的便是梁国同宁国不和睦,容将军必然是一心关注着两国关系,宫尚书又是容将军的左膀右臂,自然有机会便会想要拉扯一番。”
苏九渊说着,想了一会儿便又道:“既然这样,倒不如你与他们先接触着。”
说完,展越便应了下来。
“大师兄今日宴会上之事当真都知晓了?”
二师兄见苏九渊丝毫没有提起其他人,便有心问道。
“你指的是何事?”苏九渊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