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梁国使团来京的事情,苏九渊变得异常忙碌,几日见不得人影。
楚潇潇闲得无聊便叫得牧祁同灵玉上街,容氏与她几次作对讨不到好,看她也是心烦意乱,恨不得她天天不在眼跟前晃荡。
见街上车队浩荡,不解问道:“怎的今日又是梁国车马这般多?使团不是已然进京了吗?”
牧祁跟在苏九渊身边,对这些事情是清楚的很,见楚潇潇问起,便道:“前日进京之人仅仅是梁国使团,使团在前开道,而现下正派的使者才刚刚到京都。”
“牧祁,梁国使者究竟是何人啊,怎的这般作派,梁国之中都没有人说些什么么?”楚潇潇心下有些惊讶,使团开道,使者后行,这般行径确实有些狂妄。
牧祁看了眼楚潇潇,说起这个梁国使者,似乎有些一言难尽的样子。
稍微定了定神,便道:“主子,有传言说来的是梁国的新任宰执。”
“新任宰执?他是何人啊。”楚潇潇听着便来了兴趣,宰执为一国执权柄者,轻易不会更换,能坐上这个位子都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牧祁见楚潇潇好奇,便稍微解释了一番,十分尽职尽责:“之前公子也曾经特意派遣人去梁国打听这个宰执的消息,据说是前相爷之子,从小病殃殃不见外人,前两年身体稍稍好转。”
“但是不说其他,这个人一张嘴能说会道,年纪轻轻旁的本事没有,但是却能和三教九流都攀上关系,不知道怎么这一入朝堂没过多久左右逢源把他爹的位置坐稳了,如今不过弱冠,倒也算个人物,就被派遣了过来。”
牧祁说起这些倒是对此人有些赞赏,但想起后面的传言,心道此人当真出奇。
楚潇潇见牧祁停下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应当还有的吧。”
牧祁稍稍回了神,又道:“这个新任宰执倒也是个奇人,懒得出奇,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站着。”
听完这话,楚潇潇同一旁的灵玉瞬间笑了起了,楚潇潇道:“此人倒是蛮有趣,不过究竟是真的懒还是给别人的错觉那就不知道了。”
楚潇潇心中一时之间对这个梁国宰执好奇不已,善于结识各种三教九流的人,不说其他,单是这手腕便绝对不是个简单的,此时到难得的对宫宴有些迫不及待了起来。
“宫宴之时我们便去会会这个懒得出奇的新任宰执,倒是看看这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楚潇潇对着一旁的灵玉道。
灵玉向来是极爱这些奇闻异事的凑热闹,自然点头应好。
见时间还早,楚潇潇便带着灵玉和牧祁到酒楼用餐。
而此刻,众人瞩目的梁国宰执便已经到了宫门口,便派遣一信使询问住处,不知宰执究竟是因为懒惰而不愿意下轿子,亦或是因为有意想要给宁皇一个下马威,都不曾下来见宁皇。
稍顷,信使入宫面见宁皇,刚一见面,便看得宁皇脸色不善。
“拜见宁皇,使者想要知道现下将我们安顿在何处?不知现在可否过去睡一觉。”信使说着这话,心中也有些犯怵,怕是得犯了宁皇怒气。
宁皇见来人是梁国信使而非是梁国使者,心中也是集聚了诸多不满,按理说,虽是宫宴才算是正是接见,但是哪个使者不都是先入宫拜见一番,哪里有过这等狂放的来使。
“前日使团来京,已将住处安排出去,朕并未想到你国能来这么多人,故现住处略有不足,倒不如请使者先行在城中客栈住一晚,待驿站安排好再行更换居住地方。”
宁皇有意给梁国使者一个下马威,恰好也因为使者住处尚未安置好,正好借此机会先晾着梁国使者。
见宁皇这般说,信使便告辞转身离去,回去禀告宰执。
宰执见状也明白了宁皇心中对自己不满意,只淡淡的笑了笑,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今日我们先行去客栈吧,毕竟这时候,我们想给人家一个下马威,而人家也在想着怎样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信使撇撇嘴,心道,这个宁皇的心眼未免也太小了,怎的还因为这件事就不管我国使臣了?倒也不怕失了大国风范。
信使对宁皇也是诸多不满:“那这个宁皇也当真是不顾着国家面子,竟然当真让使者住在客栈,若是传了出去,名声终归是不太好的。”
宰执看信使心中不满,便出言道:“此事若是传出去,定然也不会是传出问题在宁皇这里,反倒是会传出我怎的狂傲,虽然这些倒也没有太大关系,但我们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信使见宰执这般说便也不再多说,带着众人去了客栈。
楚潇潇在一旁酒楼里便看到了浩浩荡荡的梁国车队,见之不解。
“梁国车队怎的还来了客栈?此时不应当是去驿站么?”
牧祁看了看往客栈走的梁国车队,冷哼一声道:“梁国宰执忒狂妄,便是非要以使团开道,自己随后过来,皇上应当是不知使者在后,将驿站留给了前日来的使团众人。”
灵玉听完牧祁所言便先笑了出来:“这个宰执虽不知道能力如何,但现下看来,即便能力不行,下马威也是足够的,毕竟此人的脑回路着实清奇。”
楚潇潇略有所思:“若是这般,梁国使团以使者为尊,现下不应当将驿站房间让出,让与使者么?”
使者为尊,那便是以使者为主,现下让使者住客栈,而使团住驿站着实有些行不通,既然如此,楚潇潇心中不解,不知梁国这一番举动究竟何意。
牧祁又道:“并非如此,这个宰执对住处太过于讲究,以至于驿站中的房间无法适应宰执的要求,宰执是先行派人看了驿站的房间才去见得皇上。”
稍微顿了顿又道:“此人当真怪癖诸多,若是当真想要去迎合这人,反倒无人能够完完全全迎合,只能是弄巧成拙。”
听得牧祁的解释,楚潇潇只道是自己开了眼界:“当真是狂妄无边,将人不放在眼里。”
“不过虽是狂妄,但行事风格倒是我喜欢的风格,若是有机会结识一番,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楚潇潇也着实对此人的行事风格有些欣赏,一时之间起了结交之心。
牧祁看了眼楚潇潇,便道:“主子,以你的性子若是想要与他结识,怕是也很容易,但若是你以官家小姐的身份去结识,怕是得碰一鼻子灰了。”
楚潇潇解释道:“结识之事顺其自然罢了,我对他更多的就是好奇这个人罢了,若是当真结识,反倒未必这般看着好玩有趣。”
说罢,楚潇潇便带二人离开,毕竟这街上也并无好戏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