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不喜欢对我大吼大叫的狗。”
容氏听明白楚潇潇的话,知道她在说新来的嬷嬷,她气噎,虽然气的不行,但是现下没有旁人,若楚潇潇当真冲动一把与她搏命要如何,“武嬷嬷,住口!”
无嬷嬷显然是个没什么眼力劲的,本来就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一面喊着楚潇潇,一面高声喊来府兵,听到自家主子的话,突然就这么被叫停,有些不服气的喊了一声,“夫人!”
容氏,“我说住口!”
武嬷嬷的声音很大,被惊动的府卫很快就来了,看着相持的两人,不知道该拉哪边,一边是太尉府的嫡小姐,一边是太尉府的当家主母,两人都是狠角色,这让他们很为难。
楚潇潇勾唇一笑,内心诽腹:这种蠢笨如老母猪一般的嬷嬷到也算是和容氏相配。
楚潇潇也不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囊,上面的图案还有些精致可爱,正是苏九渊从树上摘下来的那只,也是引着马车走向歧路的罪魁祸首,“不知道夫人可知这是何物?我看着挺眼熟的。”
容氏不知所措的看向楚潇潇拿出来的香囊,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却让她的脸色唰的白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个香囊里的东西,是沈威交给她的,然后吩咐手底下的丫鬟做了香包填充进去,又找人藏在了树冠当中,回来之后她就立刻遣人去把东西收回来了,没想到竟然落到了楚潇潇手里一个。
容氏定了定心神,开口:“这不过一个普通的香囊而已,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若是想要的话,到处都可以买到。”
楚潇潇眉眼一弯,笑盈盈的看着她,心不在焉的理了理香囊下面的穗子,容氏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是么?可是我怎么觉得不一定呢,我看着这绣工在夫人你的丫鬟相思那里见过啊,你知道我是在哪里发现的么?来别苑路上的另一条小道上,藏得很深,如果说这是巧合,你猜你那太尉夫君会相信么?”
楚潇潇一开始真的没有想起这个香囊有什么不同,在回来的路上是灵玉看见了突然想起,之前在花园里撞见过相思送给府中侍卫一个香囊,就是她手中这个一模一样的图案。
容氏咬了咬嘴唇,看楚太尉今天下午那副生气的模样,若是闹到他面前,自己哪里会有好果子吃:“既然是相思的东西,那也应当去问她,我又不能事无巨细的管着每一个下人。”
楚潇潇轻轻的一歪头,听到她的话,貌似疑惑地说道,可是我觉着,相思一个下人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不说别的那树可不算矮,莫非夫人在身边养了这么一个高手,倒想让我讨教两招。”
容氏半晌没有说话,
楚潇潇见状似嘲非嘲的一笑,“既然夫人都觉得确实是相思做的,就叫人把相思给带过来吧,亲自审审,然后交给爹爹,让爹爹做主。”
容氏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只能点点头,摆了摆手让武嬷嬷去把人给带来。
楚潇潇看着王嬷嬷离去的背影,冷眼一哼,看了眼腿软的容氏,眼皮慵懒。
今天楚潇潇就没想过会把容氏怎么样,不过,收拾不了容氏,也要再断容氏一条胳膊,虽然相思只是一个低等丫鬟,却可以给她自己身边的人一些教训,所谓杀鸡儆猴,就是这个道理。
王嬷嬷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相思给带了过来。
灵玉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斗智斗勇,心里一股骄傲油然而生。
小姐如今真的好厉害啊!
王嬷嬷带着相思跪在了地上,毕恭毕敬的对容氏行了个礼,“夫人,人已经带到了。”
几个人一同到了大厅。
大厅里。
容氏坐在主位上,身边的武嬷嬷细心的给容氏倒了一杯茶。
容氏接过,喝了一口,算是压了压惊。
楚潇潇态度慵懒,眸色低垂,似是对大厅里发生的事不感兴趣。灵玉站在楚潇潇的身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相思。
相思一身粉色的丫鬟裙装,一张脸生的娇俏可爱,现在却没有了往日生动的模样,此时,相思颤抖着身子,她惊恐的望着坐在主位上的容氏,怯生生的开口:“夫,夫人,找相思来是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如今一脸茫然,本来在整理屋中的摆件,却突然就被王嬷嬷带了过来,以为是有什么活计吩咐,没想到却被带到正堂之上,明晃晃一副就要三司会审的架势,脑子里一团雾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直觉就不是什么好事。
容氏给武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王嬷嬷得到命令,大步迈上前,狠狠一耳光就扇在了相思的脸上,小丫头猝不及防的就趴到了地上,可见力气之大。
相思被打懵了,她立刻惊恐的磕头,嘴里急切的说道:“夫人,奴婢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请夫人责罚。”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容氏磕头。
不一会的功夫,额头就紫了一块,那磕头的力度,楚潇潇都感到疼,她没有想到,不等自己追问,容氏率先就下手了,还这么狠,但是这么一来倒是真显得此事与她无关,不过着实也叫跟在身边的人心寒。
大厅里的丫鬟,有几个是常年跟随伺候在容氏身边的,把这一幕也是看在眼里,看着相思被打,感觉眼皮一跳,此刻就像他们也在受罚一样,完全不敢再看,只噤声小心的站在一旁。
灵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容氏,不自觉的拉了拉楚潇潇的衣角。
这武嬷嬷虽然是新来的,但是膀大腰圆看着便彪悍的很,再看相思一下子就被扇倒的样子,下手的力道有多大,可想而知。
相思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手指印,嘴角出现的血痕就知道这武嬷嬷有多狠心,一般进了府奴婢奴才,卖身契一欠,就是贱命一条,任由鞭打责骂,但是虐杀下人的名声着实不好听,所以往死里下狠手的并不多见。
容氏三十岁依旧皮肤雪白,可想而知是平日里保养的极好,发髻上金钗摇晃,锦缎裁裙,腰身窈窕,平日里不露声色,此时却狠狠的瞪着相思,眼神里的警告之意不言自明。
“贱婢一个,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心里难道不清楚?还引得二小姐误会到我身上,当真是死也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