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否伸出手来让小人把个脉?”府医进屋没有抬头,径直打开了随身带着的医药匣子,便道。
说着,从箱子中拿出了软垫子和帕子,然后躬身后退了两步,做出了请的动作,准备给容雪把个脉。
“夫人今日可是心中郁结,难以纾解了?母亲的心情同胎儿的健康还是有很大关系的,如果不能保证心情平和的话,对胎儿会很不利而且现在胎像已经略有不稳了。”府医皱了皱眉,沉吟着说道,他清楚地知道大户人家有多看重子孙之事,自然不敢有分毫的怠慢,若是一个不好便会引火上身。
所以府医们习惯把小病说大,大病说重,这样若是当真出了个什么万一也好有个推托之词,这在同行之间已经算是心照不宣的共识了。
府医见状小心的说了句话,没敢抬头看屋中两人的神情,话音刚落,容雪只觉得心下一慌,双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虽说这个胎儿于她而言未必是什么幸事,但是既然已经嫁了进来,那孩子便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何况不说以后,现下沈威还对她的清白有所怀疑,只等孩儿诞下,便可以自证清白。
如果这个时候,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更会让沈威怀疑自己是不是故意为之,好借此消灭孽种祸胎。
“可是胎儿有什么问题?可有大碍?”容雪有些无措,焦急的看向府医,生怕孩子出了问题。
府医见容雪这般焦急,安抚了下:“夫人莫慌,孩子现下没有问题,只是现下胎儿有些不稳,若是夫人始终无法把控好自己的情绪的话,可能会有些事情。”
“稍后我开一副安胎的药,让下人先去煎了药,让然后开些安神的药,夫人且放宽心,无大碍。”说着,府医收起了自己的箱子,准备离开,离开前叫出来了沈佳。
“小姐,夫人此胎并不稳,且夫人实在是心中有郁结,小姐不如通知世子一番,让世子多陪陪夫人,免得孩子落了难。”府医压低了声音,生怕里面的容雪听到,影响了容雪的心情。
见状,沈佳点点头道:“知晓了,我会跟世子说的,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你便下去吧,这里没什么别的事情了。”
沈佳陪着容雪呆了片刻,看天色尚早,宴会结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到底是耐不住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又匆匆赶回了宫中。
“容雪此时胎像有些不稳,叫了个府医瞧了一瞧,说是心有郁结,急火攻心所致。”见到沈威,先同沈威大概说了一番容雪的当下的情况。
本来以为他多少会有几分焦急,沈佳连安抚他的话都想好了,没有想到的是沈威听罢却只是微微一怔,只淡淡的问了句:“孩子可有事?”
见沈威反应这般平淡,沈佳一愣,虽然知道后来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可是之前沈威为了容雪大闹也不是作假的样子,当真就这么容易的说散就散了么?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先回答了沈威问的话:“孩子暂时没有事,但是长此以往恐怕要想好好的保住也难,你当真不回去看看她?”
提起容雪,沈威总是不可抑制的的想起那个莫名出现又离奇死亡的男人,这个疙瘩一直系在心里,每每想起心下便觉得烦躁不已,便道:“既然她没有事,那我回去看她作甚?何况我又不是大夫,就算回去了之后又能如何?”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虽然身前只一个沈佳,但这里毕竟现在还不是在景王府,又赶紧说道:“我没有旁的什么意思的意思,只是觉得回去反倒让她出幺蛾子,还不如在这里,让她自己冷静冷静也许反而更好。”
沉吟了一下,沈佳是他的亲姊,那心思他也能想到二三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而说到:“既然你回来了,便不用回王府了,若是想要结交一些高官妇人,我与方同知关系尚可,不然我引你去拜会一番,现下便是个不错的机会。”
沈佳听罢便应了下来,哪里有不乐意的,只是有点诧异沈威对容雪的态度。
毕竟容雪曾经是沈威的心头好,始终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现下竟然也不管不顾,甚至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去过多理会,就连容雪来宫宴的机会都是自己讨来的,倒是有些好奇两个人到底发生了点什么事,要知道沈威可以向没有像这次一样瞒着她,对她都讳莫如深,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本以为宴席都已经接近尾声,却发现众人推杯换盏并没有想要结束的意思,楚潇潇当下便觉得有些无聊,全都是在互相攀关系拉扯,可是偏偏她却恨不得离这一群假惺惺的人远一些,她在乡野自在惯了,实在受不住那种装腔拿调的姿态。
宴会从另一方面来说,其实是给各家一个攀关系的机会,本质上只是一帮女子去争风吃醋或是尖上的人,现下竟然也不管不顾,甚至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去过多理会,就连容雪来宫宴的机会都是自己讨来的,倒是有些好奇两个人到底发生了点什么事,要知道沈威可以向没有像这次一样瞒着她,对她都讳莫如深,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本以为宴席都已经接近尾声,却发现众人推杯换盏并没有想要结束的意思,楚潇潇当下便觉得有些无聊,全都是在互相攀关系拉扯,可是偏偏她却恨不得离这一群假惺惺的人远一些,她在乡野自在惯了,实在受不住那种装腔拿调的姿态。
宴会从另一方面来说,其实是给各家一个攀关系的机会,本质上只是一帮女子去争风吃醋或是拉扯关系的桥梁媒介,林林总总不管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但是表面上总要都做出个样子。
楚潇潇看了看四周,便发现没有容雪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拉关系的事情一向是她热衷于的,若是说其他人不在都正常,可容雪不在实属有些违背常理,总不能是还有什么别的后招吧,想着不禁撇了撇嘴。
正思考着,便发现沈佳在一帮女子中说着什么,确实不见容雪的身影,楚潇潇便也不再理会,看不见她的身影多少也能算见好事吧。
远远地瞥到有两个官家打扮的小姐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来了,刚刚不知为何,自己一下子仿佛突然受欢迎了许多,几次三番有人来与自己搭话,楚潇潇实在懒得应付,便想着自己出去躲个清闲。
“潇潇,同我去结识一些人。”可是她刚刚找号出口,还没有来得及溜过去,便看见楚太尉走了过来,容氏不在,有些事情便只能由来做。
心道楚潇潇今日出了风头,便正好介绍给一些同僚家的女眷,又看见楚潇潇半点没有同人应酬的意思,不禁远远地看着有些心急,有的时候把后宅的关系拉近了,在朝堂之上的关系也就近了,着实是一条便捷的道路,他作为深谙其中道理的老油条,又岂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