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些钱很有可能是施于生或者邱中军给屈凡生汇来的?”
“不是很有可能,我可以断定,绝对是这两个人干的。从日记里可以看出,屈为民夫妻和这两个人的感情很深,他也写到如果出了事希望这两个人帮他照顾自己的家人。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两个人会在暗地里帮助屈凡生。”
点了点头,郑义认可了她的判断。
“那么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如何才能找到这两个人,也许他们就是整个事件的关键。”
“不单单是这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同样重要,可以说找到了他,就等于着到了严瑞。”
“嗯?什么人?”
轻笑出了声,苏媚将自己的胳膊撑在吧台之上,让自己的脸更加靠近了郑义。细细的看着她,郑义居然也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透露着不一般的姿色。
“其实这点还是你提醒我的,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被你注意,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我们却忽略了他。屈凡生——他很有可能还活着。”
吃惊的睁大了双眼。郑义完全没有想到从苏媚口中说出的居然是这个名字。
“你也别太吃惊,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说的没错,严瑞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心思将屈凡生置于死地?一起车祸不是容易的多?而且他也习惯采用这样的方法了。我想了很久才得出了假设,严瑞之所以这么做,只是需要将屈凡生在世界上的身份给抹去,换句话说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屈凡生在法律层面上变成一个死人。”
将身子直了起来,苏媚伸手捋了捋刘海,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名义上让他死了,但是却又让他的尸体让人无法寻到,严瑞这么做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将屈凡生置于死地,恰恰相反,他是要让屈凡生活着,而且活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是我分析到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样。”
沉默着,郑义撑起自己的右手掩着自己的嘴巴,他的双眼在不停的游离着,飞速运转的大脑思考着。片刻后他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苏媚。
“你说的情况我刚刚想了一下,应该是没错,屈凡生被严瑞给控制住了。我记得当时死刑完毕后,屈凡生的遗体就被直接送去了火葬场,最后的骨灰应该是交给了他的姑妈……这样吧,我不太方便出面去找她,你明天帮忙跑一趟,你们国安本事大,随便什么方法都能从她嘴巴里撬出点东西,我要想办法去查查看屈凡生的骨灰,我知道那些东西根本就没办法再做任何DNA的鉴定了,但是我总觉得只要有东西在,总归可以查出些什么。我警察的身份不方便再去查这个案子了,毕竟已经定性,还是交给你们国安来想办法吧。”
听到了他的话,苏媚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她的头又摇了摇。
“纠正你一个错误,不是你们国安,是我们国安,你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国安的一员,有编制的哦。”
苏媚不提这话还好,听到了她的话郑义一下跳了起来。
“你就拉倒吧!我也没见国安给我发过工资啊,就喝你们这一两瓶啤酒还给我超标收费。你说说我是不是欠你的?”
“呵呵!”轻笑从苏媚的口中传来,“好了好了,今天算我请你的。对了,我明天去查屈凡生,那你干嘛?”
“哼,我能干嘛?找老刘头帮忙查那两个下落不明的人啊。”
挥了挥手,将香烟装回口袋,郑义转身离开了酒吧。
……
屈凡生蜷缩在房间的墙角,他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在臂弯之间,整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缩在那里。从前天上午他完成了实验回到现实之后,摇摇晃晃从实验室出来的他,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两日来他不吃不喝,就这样缩在了墙角。
郑功名在监视屏上一直注视着屈凡生,他不知道这个性格坚韧的青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七天前这个年轻人怀着有些兴奋的心情进入了实验室,可七天之后当他再次从那里出来,却是这般的失魂落魄。他害怕这个年轻人就这样把自己给憋坏了,如果能让他说出心中的淤积也许还可以帮他释放一下内心的压力。
来到了屈凡生的房间,郑功名看着蜷缩在墙角的青年,他摇了摇头,走到桌边他抽出了椅子,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
此刻两人就这样无声着,屈凡生不说话,郑功名也没有出声,安静的房间里仿佛只有两人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郑功民首先沉不住气开了口:
“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问完这话,他看着屈凡生,对方没有搭理他,甚至于对方听到他的话都没有一丝的反应。
“你……是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吗?”
他等到的回答依旧是沉默。
叹了口气,郑功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从这个年轻人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了。他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向着门口走去。只是在经过与屈凡生平行的位置时,他又开了口。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逼你,但是你要这样会把自己身子憋坏的。也许你是经历了什么苦难,但是我认为,你经历的这些也许并不能称之为苦难,你就没有想过这也许都是上天给你的考验,只有通过了考验,你才能涅磐重生。”
本来他没有认为这话会对身旁的那个青年有什么触动,可当他说完这话后,那个一直蜷缩着的年轻人却动了。
屈凡生知道郑功名干嘛来了,从上一次实验后他就知道,这些人肯定要对他的实验结果进行评估,检查、询问、纪录一样都不少。只是他此时什么都不想管,心爱的女子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在他的脑中不断的闪现。奥利最后时刻抖动的嘴唇说出的话,虽然他没能听到完整,但是从美丽女孩的嘴形他读懂了,奥利最后跟自己说的是——记得来找我。
女孩的音容笑貌一直在屈凡生的脑海里浮现着,她的笑,她的哭,自己的嘴仿佛还能回忆起女孩的丰润双唇,而手上还残留着女孩芊芊玉指的那丝冰凉。
“你经历的这些也许并不能称之为苦难,你就没有想过这也许都是上天给你的考验,只有通过了考验,你才能涅磐重生。”
刚刚郑功名口中说出的这句话,精灵女孩之前也对自己说过,在静谧的湖边,两人在月下的草坪上第一次的交心而谈。自己仿佛也是在那一晚爱上了那个美丽的女孩。
“西……西方中土世界,获得……能力是瞬间移动,距离……二十米,间隔五分钟。”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屈凡生的口中发出,因为连续两日没有说过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干涩沙哑。
“接下来请让我静静,直到下次实验前不要来烦我。”
说完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将他那疲惫不堪的身子挪向了不远的床边。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不会死的。”
这是屈凡生和郑功名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