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按照江律师发的地址，很快赶到了那家名为“白鹭”的清吧。
清吧内灯光昏暗，舒缓的音乐流淌，环境还算不错。
他目光扫过，很快在靠里的一个卡座看到了她们。
只见林薇整个人软软地趴在小圆桌上，长发凌乱地散落，遮住了半边脸颊，面前摆着几个空酒杯和一个喝掉大半瓶的威士忌。
江律师则坐在她对面，眉头微蹙，脸上带着担忧，正轻轻拍着林薇的后背。
“江律师！”陈默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她遇到啥烦心事了？怎么喝成这样了？”
江奕瑾看到陈默，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站起身，苦笑着小声解释：“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她晚上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心情特别糟糕，非要我陪她出来喝两杯，结果来了之后，就……就这样了。”
她指了指那瓶威士忌。
陈默看着那大半瓶烈酒，叹息一声：“可能是跟她爸爸公司有关吧，没事，小问题，我来解决。”
江律师补充道：“薇薇之前酒量挺好的呀，可能她喝得太急了。”
陈默试图将她唤醒：“林薇？学姐？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林薇似乎有所感应，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陈默。
当看清是陈默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口齿不清地说：“陈……陈默？你……你来啦，快……快坐，陪我喝一杯！”
她说着就要去拿酒杯，手却软得抬不起来。
“不喝了不喝了，我开车来的。”陈默按住她的手，柔声劝道，“你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咱们回家休息好不好？”
“哦……开……开车啊，那……那不喝了，开酒不喝车……”林薇胡言乱语。
这时，林薇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还在原地笨拙地转了个圈，展示着她今天的穿搭——一条紧身的黑色小皮裙，搭配一件丝质衬衫，显得身材十分婀娜，大波浪卷发更添几分成熟妩媚的风情。
她醉眼迷离地看着陈默，语气带着得意：“陈默，看我穿搭，好……好看吗？我……我专门穿给你看的，那首歌听过没，小皮裙、大波浪，一扭一晃真像样。”
陈默看着她这副可爱的醉态，赶紧扶她重新坐下，笑着点头：“好看，特别好看，快坐好，别摔着了。”
林薇顺从地坐下，身体一软，自然而然地靠在了陈默的肩膀上，带来一股温热的气息。
沉默了几秒，她突然哽咽起来，带着浓浓的哭腔说道：“陈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默被她这没头没脑的道歉弄得一愣，奇怪地问：“对不起？你哪儿对不起我了？说来听听。”
林薇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说：“你……你对我那么好，一个月给我二三十万零花钱，比……比我爸对我都好，可我呢？我什么都没能为你做，连……连个一儿半女都没能给你生，我……我真的好没用，好对不起你哦……”
她越说越伤心，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
陈默越听越想笑。
他轻轻拍着林薇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安慰道：“傻不傻啊你，就为这个难受啊？我当多大点事儿呢，我从来没怪过你，你也别给自己那么大心理负担，咱们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自由自在的，等你老爸公司东山再起了，记得把欠我的钱还上就行，哈哈！”
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开玩笑，想冲淡她的伤感。
谁知林薇一听还钱，立刻耍起无赖，使劲摇头，带着哭音嚷嚷：“不还，就不还，凭美色借的钱，凭什么还？”
陈默被她的赖皮样逗乐了，笑道：“嘿，耍无赖是吧？信不信我揍你？”
林薇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竟然点了点头，带着点撒娇和挑衅的意味：“嗯呢，那你打我吧，快打。”
陈默看着她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都无奈了，只好举手投降：“行行行，怕了你了，文明社会，不打人，不还就不还吧，算我投资失败了行不行？走吧祖宗，咱们回家。”
他算是看出来了，跟醉鬼没法讲道理。
结完账，陈默半扶半抱地把林薇弄出酒吧，塞进车里。
江律师也一起上了车。
一路上，林薇靠在车窗上，时而昏睡，时而含糊地嘟囔几句。
回到林薇的公寓楼下，车刚停稳，林薇就彻底不省人事了，软得像滩泥，根本站不住。
陈默叹了口气，认命地弯下腰，将她背了起来。
江律师赶紧在前面开路，按电梯，开门。
走进林薇那间充满女性气息的温馨公寓，陈默小心翼翼地将她背进卧室，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林薇一沾到床，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陈默蹲下身，帮她脱掉那双性感的高跟鞋，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
然后又拿起一个枕头，垫高她的头部，防止她呕吐呛到。
接着去倒了杯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方便她醒来喝。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床边，看着林薇醉后恬静的睡颜，心里松了口气，准备悄悄离开。
就在他转身之时，一只微凉的手突然从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腕。
陈默回头，只见林薇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蒙，带着浓浓的依赖：“陈默，别走……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看着她的乞求，陈默的心慢慢变软。
他坐在床上，轻轻握住林薇的手，语气温柔：“好，我不走，你安心睡吧，我就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你睡着。”
感受到陈默掌心的温度，林薇嘴角微微上扬，重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真的睡着了。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林薇侧卧的婀娜曲线。
醉后的她少了几分平日的张扬，多了几分柔弱，红唇微张，吐气如兰……
一种别样的、毫无防备的魅力在静谧的空气中悄然散发。
陈默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手慢慢伸了过去……
就在这时，卧室外传来敲门声，吓得陈默一激灵。
果然，一干坏事就心虚啊。
陈默慌慌张张地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
只见江奕瑾已经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快速冲了个澡。
她站在门外，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江律师？有事？”陈默低声问。
江奕瑾看了看床上熟睡的林薇，又看向陈默，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普一下法。”
“普法？”陈默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
“对。”江律师的表情十分严肃认真，“主要是提醒你一下，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在女方意识不清醒，比如严重醉酒的情况下，如果男方与之亲密接触，即使女方没有明确反抗，但只要事后女方主张非自愿，司法实践中很大概率会认定为违背妇女意志，可能构成相关犯罪，所以……一定要保持清醒，注意分寸，不要上头。”
她的话说得很隐晦，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她是在提醒陈默，不要趁林薇醉酒做什么出格的事。
陈默脸颊有点发烫，挠了挠头回答：“明白，谢谢江律师提醒，我懂，绝对不乱来，我就是看她睡着了就走。”
见陈默一点就透，态度端正，江律师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嗯，你明白就好，出门在外，尤其像你这样的身份，更要谨记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后要是遇到什么法律上……特别是这方面拿不准的问题，随时可以问我，我给你免费解答。”
“一定一定，多谢江律师！”陈默连连道谢，心里觉得这位平时一本正经的江律师，其实还挺细心和……可爱的。
误会解除，陈默觉得差不多该走了。
没想到，江律师却再次叫住了他：
“哎，陈默，等一下。”
“嗯？还有事？”陈默停步转身。
江奕瑾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说道：“那个……等下你有空吗？能不能……跟我一起做个直播？”
“直播？”陈默有些惊讶，“江律师你开直播了？什么类型的？”
“嗯！”江奕瑾点点头，眼神亮了起来，“我弄了个普法直播，刚起步没多久，主要是连线解答一些网友的法律问题，今晚正好有个空档，我想……如果你能跟我一起出镜，效果肯定会特别好！”
她眼里带着期待。
陈默听完描述，觉得挺有意思。
他爽快地点头答应：“行啊，没问题，普法是好事，我支持，什么时候开始？”
见陈默答应得这么痛快，江奕瑾立刻开心起来，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太好了，谢谢你陈默，那……你先在客厅坐一下，喝点水，我准备一下，很快，十分钟就好！”
“好，不急，你慢慢来。”
在陈默等待之时，晚晚忽然打来视频电话。
“喂，哥，你干嘛呢？想你了。”晚晚毫不掩饰表达爱意。
陈默笑了笑，说道：“我在江律师家里，等下我要跟她一块直播。”
晚晚露出惊讶的小表情，问：“哇，直播什么内容？”
“普法小课堂吧。”
“啊，连线普法是吧？我最近经常刷到这类直播，感觉比看短剧有意思，江律师的直播账号多少？等下我刷礼物。”晚晚有些激动。
“好，等下开播叫你。”
几分钟后，江奕瑾换上了一身休闲西装，看起来非常干练。
她在陈默面前转了一圈，有些不好意思：“陈默，我穿这一身跟你一起直播可以吗？”
陈默满是欣赏夸赞道：“当然可以，其实你挺适合穿包臀裙的。”
说完这话，陈默有点后悔，忙解释：“额……江律师，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说，你身材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江奕瑾莞尔一笑，说道：“好啦，谢谢夸奖，那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