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艺被请到警察局的时候,他正在收拾房间,准备搬家。
他心中并不确定,警察找他是为什么事,表情自然是无辜而委屈。
“你勒索了林晴?”
“是的。”
“你和吴则宇不对付。”
“是的。”
“你拿出轨的事威胁过何伟和林晴?”
“没有。”
“你威胁过徐天?”
“没有。”
许艺话不多,问什么答什么。可越是这样,越是让高具觉得他并非那么简单。
而许艺根据他的问话,便也得出了一些结论,大家都是保住了自己最深处的秘密。
“你勒索了林晴多少钱?20万?”高具看着林晴的账上流水问道。
许艺将两个胳膊撑在桌子上,看着高具,“不是,40万。”
面对许艺的诚实,高具心中有些不安,继而问道,“秦苛只要你勒索20万,不是么?”
“我被威胁之后,就想趁机挣一笔,所以翻了倍,”许艺看着高具眨了眨眼,“警官,这不是很正常的连锁反应么?”
“你害怕秦苛的威胁?”高具死死盯着他,想从他的每个呼吸里知道许艺是否有罪。
“呵呵,”许艺立起身,有些害怕地看向高具,“警官,他拿个木棍把我敲晕了啊,我能不怕么?”
“我认为我加班最晚算不上怎么罪吧,毕竟这是我敬业。至于你说我和吴则宇的矛盾,哪个员工和老板拜把子的?”
面对许艺的说辞,高具也无法反驳,罪是有,但是只有勒索的罪,其他的罪却无法定下。
“许艺,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吴则宇的人,你说呢?”高具故意诈他。
“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你调监控啊,我怎么会因此而杀老板?”许艺脸上写满委屈,一个被老板压榨的社畜模样栩栩如生。
“徐天,认识吧?你没有威胁过他?”
“没有,他只是我的客户,我威胁他干嘛?”许艺摇摇头。
高具轻轻叹气,他们的人际关系网太复杂。
如果不是许艺,不是何伟,也不会是林晴,更不可能是秦苛,那是谁威胁的徐天?与此案是否有关,还是说,有人撒谎?
于倩刚刚从医院出来,很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看到高具出来,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高警官,谢谢你救了我。”
在公寓外,高具没有办法只好找了开锁的将门打开。
高具径直打开卧室的门,一进门便闻到一阵血腥味。
将灯打开的一瞬间,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嘴巴被堵住,手脚都被捆绑住。手腕与脚腕都因为扭动挣扎而有了血痕,嘴巴也被人抽肿。
当门打开的瞬间,由于与光明隔绝太久,紧紧眯着眼睛不敢睁开,满脸的惊恐。
睁眼看到是警察的时候,脸上才卸下防备。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于倩吸引,却没有人仔细勘察现场。以至于,一旁水管的绳子的痕迹,以及微微打开的窗户都没有人看到。
于倩被送上救护车之后,不由地勾了勾嘴角,却无人看到。
高具回忆起这些,内心不免有些难受,一个女生被关在那里五天了。
高具连忙扶起于倩,“你快起来,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我知道,当小三是我不对,我想要和他断了关系,然后他就囚禁了我。”于倩说着便又哭了起来,消瘦的双肩催着哭泣而颤抖。
“经过这次吸取教训吧,不要再走歪路了。”高具将一杯热水递给于倩,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于倩点点头,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一定好好做人。”忽然又转过头问道,“吴则宇是死了么?我看到新闻……”
“是的,在24号凌晨出了车祸坠桥死了。这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回医院去养伤吧。”高具催促着于倩回医院。
“咳咳,我先回医院了,咳咳咳”,说着于倩又咳嗽了起来。
随着于倩的咳嗽声消失,警察局也恢复到以往的沉浸。
徐天那边再也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再威胁他,他的生活轨迹也很正常。
而何伟则在医院里养伤,心中懊悔而又愤怒,却已经放弃了活着的想法,但报复林晴,却又觉得没必要,因为林晴好像是精神病被关起来了。
但是哥哥的事怎么办?
何伟昏昏沉沉地,似乎听到有一个人的声音在问自己,“徐天,你不打算管了?”
那声音又说道,“你已经是烂命一条了,还怕这个?”
“你哥哥白死,你残了,就这么算了?”
这个声音宛若恶魔一般扼制着自己的咽喉,何伟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只有白森森的墙壁。
可那个念头却在何伟的心里种下,也是,烂命一条罢了。
何伟忍着疼痛,将插在自己手中的针头拔了,便猫着身子离开了医院。
却不知身后,有一双眼睛看着他的离开,满意地笑了。
徐天房子外的警察已经撤去了,自从警局回来徐天则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丝毫不担心,便也没有注意到悄悄溜进来的黑影。
徐天躺在床上睡觉,睡得很安稳丝毫没有察觉。
在睡梦中,忽然感到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住,一阵痛苦的挣扎之后,就在快要断气之前,那股力道忽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