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九灵社活动室里，大屏幕上正在直播机甲联赛。最精彩的部分已经过去了，镜头最后落在一只背上写着‘广告位招租’的黑白哈士奇在雪原上奔跑的画面。
叶小悠带来看比赛的十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早想到这老哥会输，就是没想到输得这么惨！”
“谁能想到裤衩子都输没了！也太惨了吧！”
“暮云归这回实惨！没脸见人了哈哈哈！”
“三线作战啊！三个打一个，这谁顶得住啊？”
叶小悠站起身来，把刚才打赌的钱逐个打到几个人的账户里，一边说道：“说得容易！二哈、豹猫、燕鸥——就这个阵容，我给你个三开的机会，你敢上去跟梼杌比划一下试试吗？”
众人一听全都摇头：“算了吧！别说是一个人三开，就是让我们几个组队一起上都未必能赢呢！”
赌输的也是心服口服：“依我看，小猫选手绝对是今年的冠军！”
“是啊，三开机甲，闻所未闻！”
“不过，你们说，小猫选手认出梼杌就是咱们社团大佬暮云归了吗？”
“应该没有吧？她的小型机甲视角低，又一直在背面躲伤害，大概没什么机会看到正面的名字吧？不然后来大佬都主动讲和了，她怎么还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对啊，大佬主动提出组队邀请、已经算是低头让步了，她居然还给拒了？肯定是没认出来吧？”
“……她会不会根本不记得‘暮云归’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真相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以陆小喵的作风，连叶小悠发消息都敢已读不回！就算是社团大佬先认出她来，又不可能放下身段跟她说‘好巧我也是九灵社的你还记得我吗’……
暮云归是九灵社排行榜上永远的第二名，可惜陆小喵就只记住了鸽子，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哪怕是在迎新晚宴那天两人还相互加过好友，陆小喵在看到梼杌脑门上那三个字的时候也依然宛如初见。
果然，有些人没朋友都是有原因的……
这时，叶小悠接通了暮云归的视频通话，画面直接传送到大屏上——穿着一件帽衫的少年正抱着一大包小鱼干在营地休息，见叶小悠在给另外几人转账就猜到几分，对着摄像头嘿嘿笑着问：
“怎么样？都输了多少啊？”
“没有，我们买的小猫选手赢。”众人说着，纷纷指向坐在最右边的那人：“只有老六买的你赢。”
“你们可真够讲义气的哈！”
“你也不用生气啦！云总都是要进专业组的人了，也不会再为这一时得失斤斤计较了吧？”
“对对！”
其他人听了也赶紧跟着安慰说：“胜败兵家常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苦笑地摆摆手：“江凌系机甲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本来就是想尝试一下，偏偏又遇到个玩黑科技的！……诶，算了，输就是输，我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他显得十分豁达，叶小悠却是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都是要晋级专业选手的人了！豹猫机甲中途换人了都没发现？再看看你打哈士奇时候的状态，当中.出现了多少失误？全身都是破绽，还一直被完全没有战斗力的小型机甲牵着鼻子走——这是一个专业选手该有的表现吗？”
叶小悠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一针见血。
众人都不敢吭声。
对于机甲联赛的专业选手来说，一场比赛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场上的表现。
陆小喵三开机甲赢梼杌那场，与暮云归霸气十足的开局五连杀相比，尽管她的积分不高，但在专业评审眼里，对她的评价肯定更高。
暮云归多少还是有点不服的：“但是，她三开啊……谁见过这种操作？这也太黑科技了吧？”
“没有人做到过，不代表就不可能发生；在赛场上，一切皆有可能！”
叶小悠神情严肃地说，“将来在专业组比赛里，你没见过的操作只会更多！三开只是种手段，更重要的是她的策略、应变力和勇气，还有对机甲的了解程度都远超越你——这些才是取胜的关键！”
叶小悠可不仅只是个手上有资源、能拉到赏金任务的经理人，她的眼光独到，对于各个选手的评价也很精准。
他无话可说。
刚才他已经看过回放，客观地说，今天的梼杌心浮气躁，确实发挥欠佳；另外，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操作好、而且对梼杌的机甲结构和弱点都足够了解，单凭开挂或者运气好也不可能赢的。
众人正一片沉默，后排的梅茜突然问：
“可是，三开机甲——这怎么可能做到的？”
“确实还没有先例。”
叶小悠想了想，说：“但是理论上讲，机甲都是由代码控制的；如果操作者能从外部打开一条连接主控电路的物理通道，那么实现代码入侵也不是不可能——这就相当于给原有机甲增加一个扩展设备，就像是添了个能单独活动的义肢或者辅助机甲，只要大脑能兼顾得过来就问题不大。”
叶小四跟她提起过这件事，所以对于陆小喵今天的表现，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啊！”
暮云归突然恍然大悟：“她在冰洞里的时候咬了豹猫的头！所以豹猫被淘汰的时候，也正是入侵成功的时候！”
“应该是。”
叶小悠点点头：“牙齿金属是良导体，可以穿透外壳接触到机甲主控系统，同时造成的破坏面又很小，不影响侵入成功后二次使用。”
“这应该不难验证！”
暮云归兴奋道：“现在主办方的技术支持正在做后台数据分析，说不定能找到答案！——我这就过去瞧瞧！”
他说着，把手里的小鱼干一丢，正准备离线，就听叶小悠又补了一句：“少吃点垃圾食品，会变成傻瓜的。”
他做了个‘遵命’的手势，然后笑嘻嘻地关闭了视频连线。
梅茜又问：“可是，江凌系机甲是由大脑直接控制的，那她要如何把代码写进去？怎么操作？”
叶小悠耸耸肩：“好问题！这恐怕只能问她本人了吧。”
说到这，她不禁又想起第一次遇到陆小喵时的情形：“那个家伙……小黄蜂都能徒手打下来！她本身的反应速度就比普通人快得多，也许她的大脑本来就比较特别？谁知道呢。”
“那会不会是安装了某种植入设备？”梅茜试探地问：“比如辅助智能芯片之类的东西？”
“她是福利院领养来的，领养家庭也很普通，哪有那种财力？”叶小悠摇摇头，笑道：“再说了，她要真的装了那种高级货，数学肯定不会就只考这点分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