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当然。谁让我是你哥呢,我要是出事了会拖累你的。我知道。”轻眯起眼眸,唇角边的笑容此时竟是跟慕容熯一模一样,原本轻浮的神色早已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丝毫不亚于慕容熯的老谋深算的表情。
“知道就好。”此时两人谈话的气氛一反常态,却是说不出的自然。
“需要帮忙么。”静静地看着坐在那里的慕容熯,表情一反刚才的严肃,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优雅高贵却是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暂时不需要。管好你自己就好。”
“那就好。那么亲爱的九弟朕出去玩了啊,为了国家社稷你可要多多的保重身体,不要*/劳过度啊."轻挑的笑容跃然脸上,大步的向门口走去,伸展着手臂朝身后挥了挥手。伸手推开大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阳光透过房门洒进屋内,阳光透过门上的棱框在地面上撒下斑驳的光影,照的屋内暖洋洋的。
一优雅如玉的人儿放下手中的书籍,样式简单的衣袍包裹着修长的身影,淡薄的笑容挂在唇角,优雅,高贵,俊美,却透出冷然的气质,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优雅的迈出房门,桌子上那么尚未读完的书,以及仅酌了半杯的清茶,简单素颜的布置无一不先露出主人的性情,温柔中带着一点小小的冷酷。哪里能看出刚才曾经弥漫过略带着阴谋的不寻常的气息?
三四月,尽管天气还有些微凉,却已是掩不住那逐渐变暖的气温,尤其是像琏郡这种地理位置处在南方的国家,也只有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才能在夜幕下贪一点凉。
华灯初上,四周逐渐的热闹了起来,尤其是身在帝都,人员密集,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止不住的叫卖声。这种热闹声会从夕阳西陲一直到宵禁。
白天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让叶司有些在意。漫步在喧闹的街市,白衣素雅,一柄素扇在手,长相清秀,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就这这么一个看似文人墨客的人,竟然会是兵部侍郎。
当然没人规定兵部就不能有文官。可是九王爷就是这么认为的。
叶司在九王爷慕容熯的评判标准里就是一个不合格的漏网之鱼。因为长相行为举止过于斯文,好似一个文弱书生一般。当然兵部没有规定一定是很魁梧,样貌粗狂的,但是这是九王爷的标准。
长的不像武官的都是兵部混饭吃的,身在兵部,不懂得领兵打仗何以吃兵部这口饭。不能打仗放兵部干什么,只要带兵字的。不说能横扫千军怎么也要以一敌百。弄个文人在军营里添什么乱。
人家阵前交战两军对峙一个文官要来干什么?上去给人一砚台还是拿着毛笔打个叉啊。
当然兵部又不是全是武将,文官也是有的。又不是一定要上阵打仗,参谋,监管什么的,只要和军事有关的都算是兵部的。
想当然尔九王爷是不这么认为的,兵部就应该是武将的地方。武将就应该有个武将的样子,不论是相貌还是能力。两军交战至少要从外表来说能坐的住阵,能震慑军威,能有足够的魄力与手段。
要是外表长得就娘们兮兮的一看就是奸诈小人,靠不得真本事,全靠阴谋诡计。自然而然的叶司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九王爷心目中没有真本事,靠着阴谋诡计混饭吃的人。
当然某王爷忘了他自己也不是光明正大打下来的天下。尽管叶司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十分的优秀但是因为长相的问题不符合九王爷内心里认定武将的标准,没少被九王爷排挤。
可是叶司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如果不按照九王爷的标准来算的话,一个有勇有谋,长相斯文,举止得体的人按理来说应该是比较有人缘的,只可惜这个脾气么……虽然说不上坏也没好到哪去。标准的那种别人敬我我自然敬你,若是别人别人不敬你……那他可就要整死你。
嘛。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是的确是如此。即使是九王爷也没在叶司这占到便宜,也就可想而知别人都是什么样子的了。
尽管身处于纷闹的街头,那清秀的容颜却是遮不住那淡淡的忧愁。虽然现在是春天,即使叶司长的再像一个文绉绉的书生,可是他毕竟是一员武将,也是断然不会像小女儿那样的思春的。
不过烦心事还是有的。当然这些事要是跟九王爷的偏见相比也就不算什么了。
哎。暗自咋舌,今天这事倒也不能全怪那个九王爷。也怪自己太意气用事,好多事情也没来得及说。毕竟就凭自己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怎么可能跟九王爷的势力范围相比。倘若真的是对皇家不利……
远远地一抹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叶司眼神一暗边追了上去,然而四周密集的人群阻碍了叶司的行动。等追出人群直到偏僻的小巷的时候,却是不见了那个人影。
四处张望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影,难不成是自己多心了?相比于喧闹的集市这种偏僻的小巷倒是清静了不少,随意的走着,隐隐竟是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响。
疾步的朝胡同的尽头走去,却不想尽头竟然是一座高墙,声音隐隐的从墙的后面传来,听不太清楚,隐约之间能感觉到对方在争论着什么。
别,别杀我……我……杀……别……
杀?闻言叶司眼底划过一片凝重之色,随即近前几步沉下气听着从墙的对面隐隐传来的声音。
不杀你可以,不过……还请大人帮我们做件事别杀我,别杀我,什么事这事就是……
后面的话竟是隐隐约约听不清楚,本想上前一步附耳细听,却不想一把明晃晃的剑横在脖子上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行动。
“啧,没想到叶大人还有偷听的癖好。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不少时间,来个一石二鸟。”那声音虽然冷,却并不沙哑,清清凉凉的,若是不是在这种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情况下,也许会称赞一下这声音也说不定。
闻言,叶司眸色一冷。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近身,可见这人功夫的确是了得。尽管自己的确是有些大意,但是叶司不禁扪心自问了一下,即使是自己全然戒备下,能察觉到这个在悄无声间就拿刀指着自己脖子的人么。
缓缓地转过身,一黑衣蒙面之人手持长剑,另一端就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脖子上。
微微挑眉,看身形俨然就是自己刚才所追的那人无疑。微微挑眉,随即折扇抖开,再合上,笑的儒雅,丝毫不像有人用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一般。
“阁下就是为了将我引来,然后让在下恰巧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然后杀人灭口么?”
微微挑了挑眉,暗道这人的确是不简单。清了清嗓子说道。“事到如今倒也不怕告诉叶大人,今日冲着的就是你叶大人的。不管你是否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你的命……今天是留定了。”说到后面的几个字,那黑衣人顿时眼神一冷,长剑直接像内侧抹去。
提起轻身从那黑衣人的头顶越过险险的避开刀刃,脖颈隐隐传来一阵刺痛,伸手一摸竟染红了半个手掌。冷冷的看着对方眼中那灼人的杀意。
“好身手。”轻轻冷冷的声音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味。这一句并不是谬赞。因为如果叶司的反应再慢半拍,这一下完全可以割开脖子上的颈动脉。
然而对方并没有趁胜追击,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作为一个杀手这个做法无异于是在冒险,可以说不是极度的自大就是百分之百的确信眼前的猎物绝对不会有可能逃脱。
“你们的目地到底是什么。”没有手掌的掩护,鲜血沿着脖子上的曲线滴落在纯白的衣领上,刺目的耀眼。
仅仅是刚才那一下基本上算不上交手的交手,叶司就已经充分领教了对方的实力。
“目地很简单,就是让叶大人把命留下。”轻哼出声,下一秒趁着叶司愣神的瞬间,飞身上前,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挥舞出的白亮刀花。
身处窄巷本就无处可躲,*得叶司连连后退,眼见一道寒光迎面而来,下意识的抬起手臂遮挡,快速的后退两步,原本白色的衣袖此时也已被锋利的剑刃所割破,血顺着指尖滴落。
让叶司奇怪的是,对面的黑衣人嘴里口口声声说是要杀自己,但是每次都是杀招一亮,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并不急于做个了断。这一点又不太像是杀手,跟像是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看不然。”眼光一寒,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感觉对方的身体微微一顿,随即浅笑出声。
“不愧是叶大人。虽然今日丧命于此的理应是你。可惜……”淡淡的摇了摇头,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