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牵过小惜的手，暗运轻功，顿时二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
人道说平平淡淡才是真，我到觉得有的时候太过于平淡也未必是好事。因为麻烦是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比如说现在。
“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懂呢？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站在大殿里小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对面的潇莫辰。原本很亲近的，让小惜十分依赖的潇莫辰，此时却陌生的可怕。那种冰冷的感觉让小惜无法靠近。
也不敢靠近。
看着小惜那副故作镇定的样子，潇莫辰冷冷的一笑。“你不用装傻了。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么跟我走。要么……把你的内丹留下来吧。”
那冰冷的眼神，唇角那带着嗜血的笑容惊的小惜不由得后退半步。两只碧色的眼睛睁的大大无助的摇着头。
不可能的！辰绝对不会对我这样的，辰绝对不会露出这种可怕的表情。我是那么的喜欢他，他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绝对不会。
眼看着潇莫辰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自己除了后退什么也不能做。
无助的摇着头，不可置信看着举着刀邪笑着朝自己走过来潇莫辰。
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却是清清楚楚的看着那把刀毫不留情的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猛然从睡梦中惊醒。那种恐惧太过强烈，竟是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不住的大口喘着气，双手颤抖的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因为过度惊吓而没出息的哭出声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多此一举。她不会哭，更是因为还处于惊吓之中，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下意识望向窗外，天还是黑着的。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小惜却是怎么也不敢再睡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小惜颤抖的从床上趴下来，随手抓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脚步有些虚浮的朝外面走去。
刚才的梦未免有些太过真实。真实的即使是现在小惜也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切，仅仅只是一个梦。
站在门口任由冷风逐渐平息着自己的情绪。手有些不可置信的抚上胸口。那种刀子穿过心脏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真实。真实的现在她还能感觉到那一瞬间冰冷的利器穿透身体的感觉。
只不过自己此时正站在九王府里自己所住的门口外面吹着冷风。而胸口并没有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同样的潇莫辰也不在这里。
只是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那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么？
不可置信。
想到这里小惜不免有些神色黯淡，反正时间尚早，不如……再站一会吧。
谁承想这一站，便是一夜。
次日清晨，当嵇岚准备冒着大不为的危险去叫小惜起床的时候，才走进院内，就看到一身单衣的小惜怔怔的站在院里。嵇岚显然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景，有些愣住，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直至走进才看到小惜身上的衣服因为沾满了露水几乎是湿透的贴在身上的。
看样子，竟是在这里站了一夜。
直到嵇岚走进小惜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站在那里，眼睛无神的望向某处，呆呆的却又多了一丝迷茫与不解。
那种复杂的神色嵇岚还是第一次在小惜的身上看到。不免的有些犹豫是否要叫醒她……提醒她……天已经亮了。
“天亮了么。”就在嵇岚左右为难的时候，小惜却突然间开了口。是那声音暗哑的完全不像是平常的小惜。
想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小惜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咙。轻了轻嗓子，下意识的发出些声音却还是不如人意。不由得微微皱眉，倒是收回了手，也不去管它了。
闻言嵇岚才反应过来，上前几步，伸手扶着小惜回到屋里。“是的，天亮了。还请殿下跟嵇岚回屋吧，离日出尚早，这时外面还有些凉。莫要伤风了才好。”
小惜轻轻地点了点头，就那么任由着别人将自己带回了屋里。
才一进屋，嵇岚就松开扶着小惜的手，仔仔细细的将门窗关好，急忙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里衣打算给小惜换上。
不去碰小惜还好。刚才情急嵇岚为了将小惜带回屋里的时候伸手去扶她，却不想触手的冰凉之意差点惊得她脱了手。
她知道小惜天生体寒，体温比常人低是很正常的。可是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却是从来没有的。就连一向不为任何事情而影响情绪的嵇岚也不由得担忧的皱起眉。
匆匆忙忙的给小惜换好衣服，嵇岚才重新走到门口，打开门吩咐人打些热水来给小惜洗漱用。也不知道她在外面站了多长时间，竟然会冷的吓人。
幸亏小惜不是人，倒不用担心别的什么的。若是常人的话……只怕是早已冻死了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装满热水的铜盆，嵇岚便吩咐其他的人等候在门口。自己则把水盆放到了桌子上，将毛巾浸透，拧干，给小惜仔细的擦拭起来。
温热的毛巾触碰到冰冷的皮肤，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察觉到小惜回复了意识，嵇岚也放心了下来。极其有耐心的将小惜的手包在温热的毛巾里仔仔细细的将每一个位置擦洗干净。然后重新把毛巾在水盆里浸湿，拧干，来擦洗另一只手。
那细心的神色温柔的动作，好像对待小孩子一般。不知怎得，眼眶里热热的，好像随时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似的。
视线不知被什么模糊了，看不清。却能从模糊的轮廓里知道那人是谁。鼻子一酸，不用看小惜也知道那人是谁。
每每都是这么细心。饶是小惜也被她惯出了这一身的毛病。然而每一次说到这里她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却能让人感觉到无尽的宠溺……
“嵇岚……”喃喃的竟然说出了声。
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小惜那无比脆弱的神色嵇岚一愣，随即神色便柔和下来，轻声诱哄道。
“殿下，嵇岚在。”
那种清淡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小惜却知道她就是在很温柔很温柔的担心着自己。
哇。的一声扑倒在嵇岚身上。如果有眼泪的话，此时她应该会放声大哭一场吧。
有些犹豫……却终究是轻轻地拥住了怀中的人儿。尽管她是修行了千年的狐妖，可是怎么看来都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一般。
当然嵇岚也是一直这样把小惜当做妹妹来看待的。
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着，嵇岚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却没有丝毫疑惑或者好奇的情绪。
也可能是天性如此。她本人对别人的事情并不是很好奇，或者说是渴望知道。而她本人一直都是那种安安静静的，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当然这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只能说是随遇而安。
颤抖着抓着嵇岚的衣角，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
“嵇岚……嵇……岚……潇莫辰……莫辰……辰……要杀我……我……”哽咽的话语颤抖的诉说着一个惊人的事实。
嵇岚听完也是一愣，随即神色便温柔了下来。伸手回抱着怀中极其不安的人儿。
“是梦么？”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猛烈地点了点头，嵇岚温柔的一笑，倒是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听到肯定之后重重的松了口气。
“梦都是假的。”没有安慰过别人，也不会安慰别人。然而这种生硬的不加任何掩饰的安慰小惜却是能完完全全的感受到。
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可是好真实……我能感觉到……”说到这里小惜猛然间抬起头，表情竟是十分认真的看着嵇岚。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刀子穿过胸膛那一瞬间冰冷的感觉。这里……感觉的很清楚。很真实。”伸手指着心脏的位置。即使是现在自己依然可以感觉到，这里有被穿透过的感觉，即使是现在依然清晰可见，无法抹去。
有些愣住的看着小惜极为认真的指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点了点头，算是说她听到了反应。嵇岚并没有开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干脆闭口不谈。
她毕竟只是一个人，尽管饱读诗书，但是对于非人的事情她并不是全部都懂。尤其是她还不足以称之是一个人。
她是人不假。但是她也是一个奴。无关于身份，那是命运的枷锁。擦不掉，抹不去。
她不知道如果是梦即使是清醒之后依然还可以感觉到梦中所发生的事情的话。她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如何解释。
所以她干脆只能闭口不答。
看着嵇岚的表情小惜无奈的笑了笑。其实她们两个真的很像。有好多地方都不懂。她自己不懂又怎么会强求别人去懂？
站起身来，离开嵇岚的怀抱。突然接触空气的身体让小惜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走到桌子前，双手撑着桌子凝视着水盆中自己的倒影。
下一秒便将整个头部埋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