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三皇兄看上的人一定很漂亮吧。”
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以及手中无意识搅动这汤匙的动作都说明着此时的小惜只不过是在敷衍罢了,不过身为母亲的皇后却没有察觉到。以为小惜只是累了而已,可是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个‘女儿’的心思,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洛亚那孩子才算不上漂亮呢。在母后心中水儿是最漂亮的了,谁也比不上。”
侍女从小惜手中接过那碗燕窝放在一旁,皇后娘娘轻轻地将小惜搂在怀中。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注定享受不到亲情,可是水儿不一样,她从小流落在民间,受的苦太多了。她需要亲情,需要母亲的爱护,偶尔让她撒撒娇做一个真正的小女孩也未尝不好。
“洛亚是宁王的女儿,这次多亏了宁王,要不是他及时赶来朝廷恐怕就要动乱了。你病了母后也未跟你说,你父皇听说你和莫卿只留下一句话就失踪了当时急火攻心生了场大病,现在虽然稳定了可是情绪还是不可以过于激动。”
皇后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小惜就像抱着一个小孩子一样。在父母的眼中孩子永远都是孩子,不管他有多大,不管他拥有什么,他永远是个孩子。永远需要关心的孩子。不管父母再怎么渺小,自己的怀抱永远都是孩子最最依赖的避风港。
“父皇……”
原本还沉浸在思绪中的小惜一瞬间回过神来。父皇,父皇病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就算有宁王在这朝中之事也不可就此搁置啊。
“母后我想去看看父皇。”
小惜抬起头,一双碧色的眼眸祈求的看着皇后。这也是一个可以不用再待在房间里的好机会,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得到皇后的同意,同时她也要去看望一下皇上,看看他的病情究竟如何。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不过让你自己去母后又不放心,而你那三皇兄又不在这里,所以母后为你找了一个人,让他保护你。”
看着不明所以的小惜一脸迷惑的样子皇后也开始着急起来。这孩子哪去了?怎么还不过来。
“皇后娘娘二皇子在殿外候旨。”
正在这时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向皇后娘娘并报着。
“侯什么旨啊,都是自家人直接进来就信了。”
就在皇后的埋怨声中身着月牙色长袍的潇莫卿走了进来,皇后的埋怨他正好听到了。那女子也是他的母亲,他不恨她,可是潇莫辰就另当别论了。
“水儿来看看母后为你挑的这个保镖合不合适。”
皇后微微侧身让怀里的小惜能看见床边站着的人,可是这个人小惜是百分之两万的不想见到这个人,碍着皇后的面子小惜也就只好收下了。
“卿儿我可把水儿交给你了,她要是不高兴母后可拿你是问。”
半开玩笑的留下这么一句话皇后便因为小宫女的通报而匆匆离开了。没有了皇后的存在,此时屋内的;两个人可只是大眼瞪小眼的,时不时的空中还会出现激烈的火花。
“陪我出去走走。”
大约一刻钟之后小惜率先打破了这宁静。翻身便要下床。
“小……”
“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你就自己在这里待着好了!”
凌厉微怒的口气就是莫卿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惜。无奈之下只能顺从着小惜的意愿去做。
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雪天气微冷,莫卿不顾小惜的意愿硬是给她加上了一件披风。小惜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味的走着,若说是失神又不太贴切。小惜一直朝着皇宫里最为偏僻的地方走去,一路之上刻意的绕开那些人多的地方,四周也渐渐的荒凉起来。
“小惜……”
出于担心潇莫卿还是开了口。今天的小惜不太正常,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知何时小惜已经停了下来,四周满是竞相开放的梅花。白梅似雪,红梅似火,点点淡粉隐在其中,在这冬日里也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美景。
冰冷的语气,以及那隐隐散发出来的感觉都在告诉莫卿,小惜的情绪现在很不好,是非常的不好。
“我……”
可是自己毕竟不知道小惜要质问的是哪一件事情,倘若胡乱招供只怕错的更多。
“你说不说。”
虽是质问可是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小惜手中的匕首却是不给莫卿任何反驳与思考的空间。
成透明状的匕首在小惜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条血痕。小惜深知自己就是用刀架在莫卿的脖子上他也不会说的,可是如果这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或许就另当别论了。
“小惜!”
这哪里是在询问啊,简直就是在*供啊。看着那点点绯色落在雪里他终于明白小惜为什么要来这里了,这里足够僻静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里,所以即使是这样对峙的场面也绝对不会被人打扰。换句话说自己要是不老实交代就是救兵都搬不到。
“你说不说。”
不在乎莫卿的靠近抬手在伤口处再划一刀。绯色的液体更加汹涌的滴落,是*迫也是在警告,倘若你要是在避重就轻下一刀她一定会割破动脉。
“惜儿你别……我说我说。”
原本还想再说什么的莫卿在看到小惜第三次拿起匕首的动作终于不得已的妥协了。小惜的身体经不起这么折腾。反噬,重伤,现在要是在加上失血过度他可是担当不起。现在只要是小惜想知道的他都会说,只要小惜停下这自残的行为。
“惜儿,你先别激动,你总要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吧,否则我怎么告诉你。”
就在犹豫之中小惜第四次抬起匕首向手腕割去,这一次莫卿是真正的妥协了,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说。那每一刀都像割在自己的心里一样,这种刑法比任何酷刑都要残酷,让人无法忍受,只要能结束这刑法要他说什么都可以。
“全部。”
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她现在需要发泄,哪怕发泄的对象是自己。那种怪异的感觉让小惜透不过起来,不仅仅是在*迫莫卿,同时也是在自我发泄……
“好,我说。父皇的事情我也是回宫之后才知道的。在旻钰营帐的时候我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哪里还有心思去探听紫钰皇宫中的事情。”
虽然是妥协但是莫卿却时时刻刻注意着小惜手中的匕首,那匕首就像一把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可能爆炸。一点一点的靠近小惜,尽量不让她察觉到,只要没有那把匕首一切都好说。
“还有。”
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还有,还有莫辰。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莫辰的事情,为什么要刻意的去回避这个问题……
莫卿渐渐靠近小惜却在渐渐后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明显的缩短。这一点却让莫卿更加的着急,倘若让失控的小惜逃进梅林会不会……
想起一个月前的那次在枫林中起舞的小惜,他曾发誓再也不要见到那样的小惜,见到那样无助的小惜,再也不要见到小惜受伤,可是没有用,小惜还是在不停的受伤,不停地无助。
这一切都是因为莫辰,要是没有莫辰小惜也不会如此。越想莫卿就越是偏激,一切的罪过全部都归于莫辰的身上,现在小惜又以死相*莫卿又怎会不知是为了什么。越想越气,那把刀不是小惜在*自己,是莫辰,是莫辰。
几步上前强硬的扯过小惜那只握住匕首的手,硬是将那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颈处。也没有考虑到这样粗暴的拉扯会不会伤到小惜。没想过,什么也没想过,那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颈处至少还可以让他安心一点,同时也如了小惜的意。
“你动手啊。你不是就想知道莫辰的消息么!我告诉你。洛亚是宁王的女儿,宁王是父皇的亲兄弟,洛亚是莫辰的亲妹妹~!你现在满意了吧!你要觉得的我在骗你你动手啊,反正刀在你的手里,动手啊~!杀了我啊~!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么~!何必用你自己来*我~!你动手啊~!”
没有了温柔的语气,没有了体贴的性格。莫卿的咄咄*人让小惜措手不及。手腕上那拉扯的疼痛真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所给予的么。这个人原来也是有脾气的,也会如此咄咄*人,也是会……吃醋的。
吃醋?怎么会想到这个词语?沉浸在惊讶之中的小惜丝毫没有注意到莫卿的眼眸之中那一闪而过的微怒。拉住小惜的手竟往里面移了半寸,锋利的刀刃在脆弱的肌肤上留下了一条细长的伤口,绯色的液体滴落在小惜那如玉般的手指上,温润的触感换回了小惜的神智。
“你疯了~!”
再也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猛然使劲再也再也顾不得其他,就着被莫卿紧紧束缚的姿势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虽然小惜做出了反应却没有更多的动作。
“你想死我管不着,别脏了我的手。”
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莫卿。干什么?以死明鉴么?自己就真的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莫卿,一瞬间小惜竟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了,他真的是莫卿么?那个温柔体贴的莫卿真的是眼前这个人么……
“你动手啊~!神女又怎么了,你不还是狐狸精么!害人杀人对你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吧!你下手啊~!装什么仁慈。”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啪~!
第二声。
“潇莫卿你混蛋~!”
啪~!
第三声。
这三巴掌将莫卿彻底打醒了,这是怎么了,自己,自己怎么会那样说小惜。
淡淡的水雾让那碧色的眼眸变得朦胧,莫卿你也认为我是狐狸精,我是妖精,害人的妖精。
“小惜……”
啪~!
本想开口解释的莫卿换来的却是小惜第四个耳光。
盈盈的泪光在眼中闪烁,可是倔强的主人就是不肯让它流出来。
“潇莫卿我告诉你,从你说我是害人的妖精那刻起你就再也没有资格说出幽小惜这三个字。”
冷冷的语气,疏远的态度,都在诉说着莫卿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小惜从小就厌恶被人误解,这下子他可是真的撞到了枪口,刚刚有些缓和便又被自己给搞砸了。
“小惜……”
啪~!
小惜是说到做到,脸颊那火辣辣的刺痛清清楚楚的证明了小惜的话,他潇莫卿再也没有资格再提起这三个字了。
“你不是说我是害人的狐狸精么。”
那被小惜抛向远处透明匕首重新飞回小惜的手中,反手间便刺入莫卿的腹部。
“那我就害给你看,让你好好的记住我这个狐狸精是怎么害人的。”
冷冷话语从淡色的樱唇中吐出,小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将莫卿一个人丢在这里。
痛么?我的心比你所受到的还要痛,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