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很难得听到冷洌寒的主动发问,不过这话一出口潇莫卿的表情便向变脸一样变了几变,最后又恢复了先前那种认真的表情,轻轻地点了下头。
“昂。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都没有时间去管他,只要他不乱动,姑且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朕本来就没兴趣管他。”看着潇莫卿认真的表情,冷洌寒的倒是有几分不屑,那种家伙,只要是手别伸的太远他倒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点了点头,潇莫卿算是默认了冷洌寒的说法。毕竟那个人若是管的太宽的话,就算是不想动手也是不可能的。
“嗯。如果他有什么异动再说吧。如果陛下没事的话,那么潇某先告辞了。”随他去吧,只要是不伤害到灵儿,他潇莫卿什么事情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听到潇莫卿这么一说,冷洌寒的表情不禁凝重了几分。
“你要去哪。”“去找我那亲爱的皇帝弟弟,您老人家这里没什么大事,难保他那里不会因为他大脑一冲动出什么事。”潇莫卿没好气的说着。
至于的么,怎么话说得那么暧/昧?自己已经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着他了,我又不归他管。还说别人,他自己的手就已经伸的太宽了。
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冷洌寒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算是自己知道了。下令让外面的人全部撤离。
也只有这个时候,潇莫卿才会觉得这个貌似冰块的家伙其实也不错。
“谢了。”不管真假,该谢的还是要谢的。
看着潇莫卿如入出入无人之境一般,冷洌寒不禁思考他这个皇宫守卫是不是太过于松散了,竟然能让这样的人随随便便的来去自由。
看着眼前的一幕,阴暗处的传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
民不聊生么?哼,我倒要看看就凭那个贱人,能做出什么民不聊生的事来。
才朝前迈出的步子又悄然退了回来。这事不急,事情么……还是要从长计议。
“刚才谁在那里。”冷洌寒语气平静没有任何的波动,眼角的余光却是冷冷的看着某处阴暗处,尽管此时那里空空如也,冷洌寒却可以肯定,刚才那里一定站过人。
‘噗通!’一声,那被问话的侍卫突然跪了下去,相对于那阴冷的口吻,这种不带任何感觉才更为吓人。
“回……回禀陛下……刚才……刚才……”
“算了。”冷洌寒看都没看那吓的几乎要趴在地上的侍卫。
废物。
“传令下去,所有人都撤离,今晚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后果你自己看着办。”冷洌寒冰冷的声音,此时听在那侍卫的耳朵里确如天籁一般,却又被后半句话吓的频频磕头。
“属下明白。”
摆手让他们都退下,待房门被关上之后,冷洌寒才敢有片刻的放松。
手指按揉的有些酸痛的太阳穴,白天的那一幕,此时却不断地在脑海之中上演。
不是不听话。而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不断在脑海中回荡的话语让冷洌寒的眼神更加阴冷起来。回不去?哼,由得了你么。
“来人。”
冷洌寒冰冷的语气在黑夜之中更是骇人异常,惊得刚退下去守候在门口的侍卫慌慌张张跪倒在门口。
“陛,陛下有何吩咐……”
在心底冷哼一声,那种懦弱的感觉令他恶心。
“传令下去,备齐三千精兵,随时待命。”
不知道皇帝陛下怎么会突然间下这么个命令,但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哪里有质疑的权利?只得诚惶诚恐的应声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
听着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冷洌寒这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靠在椅背上,眼神不禁又扫到那个阴暗处。
一个人或许有些大费周章了,不过……突然间冷洌寒的眼神更加冰冷了几分。
想送死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一个来的。
从齐晖的皇宫连夜逃了出来,直到此时君泣雪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是有多鲁莽。
冷洌寒才对自己起了戒心,现在私自出宫根本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况且天地之大,自己要去哪里找那个贱人。
被怒火冲昏头的君泣雪,直到此时才被名为理智的凉水所激醒。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充满怒气的眼神里此时却是多了一丝迷茫。
看着天边已经渐渐泛白,天就要亮了,自己还没有决定去哪就冲出来了,现在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一不做二不休。
幽兰郁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才刚刚泛白,不禁叹了口气。
这不管是人还是什么的,心里放着事就是睡不实。侧过头看着一旁的佑灵希还处于熟睡之中。幽兰郁伸出手将那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走出树屋。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闷闷的,实在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下。
清晨的山谷里还有着浓浓的雾气,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白雾后面时不时传来了一声鸟鸣。
天,地,花鸟鱼虫,均被这白色的浓雾包裹在一起。淡淡的神秘,却是十分和谐。
只不过这天……就要亮了。
不知不觉之间,竟是来到了这里。
环顾着四周,君泣雪不知暗骂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跑到这么个荒山野岭的地方。
不过心里却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着他,这里是那个贱人的老巢,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才是。
这是这一次,他似乎是押对了宝。
饶是天色再怎么阴暗,视线被浓雾遮盖,但是那个耀眼的红色,却是十分嚣张的像君泣雪证明他的所在。
哼,没有想到那个贱人真的会在这里。
想都不想,君泣雪提剑便朝着那个耀眼的红色刺去。冷笑一声。他既然不逃走,就要为他的自大付出代价。
浓雾遮盖了视线,让人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那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勾了下唇角,幽兰郁怀中还抱着佑灵希,不敢贸然接招,足尖轻点,向外侧轻旋了半个身位,伸手抓住那握剑之人的手腕,却在看清来人容貌的时候,一惊之下松开了手。
幽兰郁上下打量了一下,实在是有些不太相信,这个傻子竟然又找到这里来了?
“呦。你倒是不死心啊。怎么……看来陛下对你并不是怎么好么。你被他带回去之后竟然没能让你几天不下床,天才刚亮,你就耐不住寂寞了么?”
说着还故意冲着君泣雪眨了眨他那双妖媚的狐狸眼睛。气的君泣雪冲着地面吐了口口水,提剑便刺。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回来。”剑锋直刺而出,只见幽兰郁只是躲闪并不迎敌,君泣雪不禁心中生疑,待看清楚幽兰郁怀中的‘物体’的时候,不禁冷笑出声。
“哼,没想到你这个贱人还挺护着这个东西的。这只畜生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君泣雪嚣张的口气成功制止了幽兰郁的脚步,看都没看的便伸手握住了君泣雪刺过来的眼睛,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眸里此时多了一分正色。
“君泣雪。我知道你这个嘴一向都不干净。我也不跟你计较。只是……你若是把她惹恼了……可没人救的了你。”
说完幽兰郁的纤纤十指突然锐利成爪,长而锐利的指甲擦过剑身冒出一串火花,直接冲着君泣雪那纤细的脖颈而去。
君泣雪一惊,下意识的提剑去挡。眼神却是更为阴毒。
“哼,被我谁中了吧。怎么?从哪个畜生身上找到相同点了?贱人就是喜欢贱物。”
“一口一个贱人,一个畜生的。明明是兄弟两个,为什么这个性格却是天壤之别呢。”
嘲讽的声音在这一片白芒里听在君泣雪的耳朵里竟是格外的刺耳,下意识的朝着身后挥剑,只听那声音却是又转了方向。
“恼羞成怒。”讥讽的口吻,嘲笑不言而喻。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幽兰郁肩头的白狐狸,君泣雪更是恨不得将他们两个撕碎。
“吵到你了?”
“不碍事。”看着眼前恼羞成怒的君泣雪,佑灵希的笑意更浓,就连被吵醒了也可以原谅。看着幽兰郁有些担忧的眼神,佑灵希自动自觉的匍匐在幽兰郁的肩上,便不再动弹。
“你放心好了,你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动手。”
看着佑灵希认真的眼神,幽兰郁心中一动,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异响,心中一惊,没想到君泣雪那个小人竟然会偷袭,幽兰郁的眼神变了变,正要伸手去挡,却不想看到君泣雪右手负伤,正往后踉跄了几步。
幽兰郁心中一惊,分神的片刻,一把长剑从背后刺来,幽兰郁躲闪不及,左肩被剑刃险险扫过,下意识往前躲去,只见原本趴在肩膀上的佑灵希突然间一跃而起,冲进浓雾里,紧接着便听见一声闷哼。
幽兰郁一惊,下意识的朝着前方攻去,只听见浓雾里传来了一声叹息。
“白白,你还记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