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得手之后两人同时朝那个方向追去。原本先一步的曲韵却因为小惜的第二枚暗器而失了手。
将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圈在怀中,不出所料那人正是翎枫。
“下手真狠。”
既然已经被发现翎枫自然也不好在说什么。那枚暗器他当然认识,他也知道是暗器的主人想伤自己,只是……
还是那句话,下手真狠。
“一点也不,如果不是你的话……”说到这里小惜空出一只手轻轻地点在翎枫受伤的肩胛处。
“这个东西便不会在这里。”
轻轻地碰触着翎枫肩胛处的伤口,真是奇怪,自己好像总是习惯性的让他受伤,也习惯性的想要伤害他。
“而是……这里。”
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翎枫的脖颈处,感觉到怀中的人一瞬间僵硬小惜也不忍心再逗他。虽然这事实。
即使小惜不说翎枫也知道,小惜无时无刻不想杀了自己。即使忘记了一切可是那份嗜血的心情依然存在,那种想毁灭自己的心就如她的誓言一般,永不消散。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翎枫的双眸,淡淡的阴影让人无法看清此人的情绪。不过小惜却知道这个人再闹脾气,不要问她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一种感觉,一种……无法忽视的感觉。
“好了,你要是再跑快一点不就伤不到了?现在你要乖乖的,等我解决这个人带你回去找霁殒疗伤。”
抬手挂了一下翎枫的鼻子,这种好像在安抚小孩子的方法让翎枫哭笑不得,当然还有另一个人。
将翎枫护在身后小惜那双碧色的眼眸一瞬间多了一份坚定。原本并未打算强行突破的小惜现在却必须这么做。因为多了一个人,所以方法也就要有所改善。
银色的发丝随风飞扬碧色的双眸之中不自觉的染上一丝绯色。如果凭借一己之力自己无法战胜他的话……就让我想起那时为救莫辰而出现那种感觉吧。
不安的情绪同时笼罩在两个人的心头,面前的这个人感觉明显的不一样了,虽然外表并未发生多大的改变,可是那种从小惜体内散发出来的戾气却在告诉着在场的两个人,面前的这个人带着杀意,望想毁灭一切的杀意。
隐与小惜身后的翎枫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那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了,明明知道此时的小惜不是针对自己,可是……他就是害怕,害怕这种感觉,更……害怕此时的小惜。
此时小惜所给自己的感觉丝毫不亚于自己见到那人时的震惊。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放着两个人走,还是……杀了他们。
显然小惜没有给曲韵再思考的时间,手腕翻转间一柄雪色的折扇紧紧地握在手中,扇尾处坠以一枚紫色的流苏,淡雅神秘的感觉却因流苏上那点亮光所梦幻。那点亮光正是那滴泪水,那滴呈透明状的泪水。
那件事发生之后小惜曾回过一次林间小筑,在墙角处拾得这枚泪水。呈透明状的物体里隐隐之中有着水的流动,不可否认那个东西真的很美。即使那是自己的泪水,可是小惜依然不舍得毁掉它,所以编织了这个流苏,将它系在扇尾。除了美观之外也是在提醒自己,提醒自己的软弱。
凌厉的攻势使得两人都不得不认真起来。招式凌厉精准异常,稍有偏差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受伤。
也许平常的小惜并不喜欢杀戮,招式之中也带着几分优柔寡断。可是此时的小惜已经被杀戮蒙蔽了双眼,出手凌厉招式狠辣,原本就古怪的招式现在有多几分狠辣,一时间就是曲韵也有些招架不住。
然而最最招架不住的却不是忙于苦战的两个人而是在一旁观战的翎枫。小惜的攻击他是招招看在眼里,每看一招他的心就凉一分。
是她,真的是她。她可以忘记一切却忘不掉那杀戮那狠毒,她还是恨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错。
心一点点落进谷底,就好像现在和小惜交手的不是曲韵而是自己。一切皆因自己而且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这一切就……
这一切就会结束?
如果真的可以结束的话也好,自己不再去奢求,不再去渴望。如果自己死了小羽是不是就会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错,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不会的!翎枫我告诉你你的命是属于我的,信不信,如果你敢死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你的涅羽。”
手腕翻转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将曲韵从空中击落,抬手接住曲韵的剑直指着他的颈部。自己还是用了法力,还是用了那个。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从始至终小惜看都没看翎枫一眼,因为她知道翎枫不敢,翎枫不会去死,只要事关涅羽他都会无条件的去服从。
可怜又可恨。这是小惜对他唯一的评价。为了涅羽他可以去做任何事,而涅羽最终却怨恨而死。
小惜不明白自己为何知道翎枫有寻死的念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那些话,但是她就是知道,只有用涅羽威胁他他就一定会乖乖听话。因为他有罪,因为是他害死了涅羽。
“你也威胁我……你也用小羽来威胁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自己选择……如果我死了说不定我就可以见到小羽……我可以亲自对小羽说出那份心情……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用小羽来威胁我……为什么……”
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肩胛处的伤口隐隐作痛。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来威胁我,都要用小羽来威胁我。就连你也是如此,你也来威胁我,我的心情你们谁能懂,我对小羽的心情你们谁又能懂……
“没人威胁你,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你的懦弱涅羽也不会死,没有你的优柔寡断涅羽也不会受伤。你没有资格逃避,你的死起不了任何作用,你要恨的话随你,想死的话也随你。我可以保证你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你涅羽。”
抬手将手中的剑插入一旁的雪地中,自己已经赢了那个人对自己再也构不成威胁。缓步的走到翎枫的面前,俯视着那个脆弱的身影小惜不由自主的笑出声。
如此脆弱的人竟然还妄想去保护另一个人。涅羽你真傻,这个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竟然还妄想保护你。不,傻得不是涅羽,是你,是你翎枫。
抬手将地上那个脆弱的身影抱起。看着怀中没有丝毫神智的翎枫,小惜说到。
“想死请自便,不想说话也随你,如果你想让你的小羽看到这样的你。”
满意的感觉到怀中的身体一震,小惜也不点破,径自的抱着翎枫催动轻功离开这里。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感觉到翎枫恢复神智之后,在她嘴角习惯性的露出一抹神秘的浅笑之后,那一丝绯色已经悄无踪影,丝毫看不出它曾经存在的痕迹。
也许正是那丝绯色的原因吧,平常的小惜是决计不会如此狠毒,也不会如此出口伤人的。更不会知道有关于涅羽的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字一语小惜自己不记得翎枫与曲韵却听的一清二楚。
那种不一样的小惜,那段有关于涅羽的对话,以及突然间出现的翎枫,都给这件事情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谜团。
话说莫辰因为柳茗蘅的一席话决定找个地方散散心,却不想走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正当莫辰不知道如何行事时一阵女子的哭声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里是军营,怎么会有女子。抱着怀疑的心态莫辰朝发出哭声的地方走去。
渐渐清晰地声音让莫辰更加疑惑,不是掺杂着几声低低的咒骂声让莫辰的疑惑更加严重。位于军营于此偏僻的角落想必定是关押战俘的地方。
可是又是什么人关押至此,又是因何关押于此呢?
答案一点点的清晰,一处偏僻的白色营帐,哭声是从里面传出来的。门口有侍卫把守,想必那几声咒骂声便是这些侍卫发出的。
哭声时断时续想必已经持续的很久了里面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而莫辰的好奇心却越来越重。究竟是什么人会被关押至此?看样子又不像是俘虏,不过如果不是俘虏又为何严加看管?而那些侍卫显然又不敢得罪里面的人……
“水儿抓到的,一切也都是水儿安排的。”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莫辰吓了一跳,却在挺清楚那声音之后放心下来。
柳茗蘅自莫辰走后将战略部署下去之后也打算出来透透气。整天在营帐之中研究战略也不是办法,本想来看看这个叫月的人有没有出什么差错,却不想在此看见了鬼鬼祟祟的潇莫辰。
“水儿?那人是……”
原本处于震惊之中的莫辰反应明细慢了半拍。那人既然是狐抓的必定不是善类,那为何又要如此对待呢……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不待莫辰再次发问柳茗蘅便带着莫辰离开了那里,留下的除了那时有时无哭声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