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还是在记恨我跟你哥婚约的那事。”卢安娴道,“本就是指腹为婚,后来发现不合适,还不能取消么?”
她知道,容娇既然说得出,就做得到,所以语气也难免软了一些,没了方才见到两人时的气焰。
但卢安娴心里的恨意却猛地上涨了不少。
毕竟在她眼里,退婚只是件小事,容娇不仅当时不给她们家面子,现在还要抓着这事不放。
完全是看她好欺负吧。
“当然可以。”容娇道,“但你错就错在不该有替嫁的主意,若是非要取消,就干脆一些,而不是一边舍不得容府的地位,找人替嫁,一边说自己要解除婚约。”
卢安娴被她这话一堵,好半天都没想出合适的话来辩解。
因为容娇说得实在是太一针见血了。
卢府在这事上,还确实是两头都想要。
“罢了,这事确实是我家的问题。”卢安娴只好道,“但你也带走了萧小姐,我们两清了。”
“两清不两清的,其实可以稍后再议。”容娇轻轻一笑,“说了这么久,卢小姐还没发现,眼下真正该在意的事情是什么。”
卢安娴心里突然一跳,一种不祥的直觉迅速地弥漫开来。
她从见到容娇开始,在意的就只有这一件事,可容娇突然说,还有另一件更值得她在意的事。
这到底会是什么呢?
见卢安娴想了半天,还是没得出答案,柳月还笑道:“看来卢小姐确实十分风雅。”
末尾两个字特意咬了重音,算是把卢安娴一开始嘲讽她们两人的话还了回去。
“唯有这风雅之人,才会只注意到景致如何,自己又该如何准备,压根想不到有哪里不合适吧?”
“不合适?”卢安娴疑惑道,“此处设有桌案,又有小炉,不就是为了摆放各色吃食的?”
“何况我带的东西都算应景,摆在这里也不显得突兀,难道在柳小姐眼里,这些东西与景致格格不入么?”
“卢小姐这是拐着弯在说我不通风雅吧。”柳月还直截了当道,“但我常常都听人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知道卢小姐这样自认风雅的人,能不能听得明白?”
卢安娴脸上的疑惑更深了:“我听柳小姐的意思,也没有觉得这些东西不合适吧。”
“何况我也不是自己带了小桌,把吃食摆在上面,而是用的这里本就有的桌案,这一处在修建时,应该便有让人用些小食,在此休息的意味。”
她说着,又琢磨了片刻,还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此处风景精致,她带的也不是什么油腻的菜色,反而都是做得漂亮的糕点,按理说应该与周围的布置很是相衬。
如果连柳月还这种压根不关心布置搭配的人都能看出来不合适,没道理她看不出来啊。
见她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容娇也没耐心和她再耗下去了。
“问题并不是出在吃食糕点上。”容娇淡淡道,“而是出在卢小姐带的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