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眼圈微红，几乎要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姬长安开口道：“几位既然已经看到了我的诚意，是不是也该让县主站到明亮些的地方。”
“也好让我确认换回来的人是毫发无伤的。”
高个子凝视着走近的柳月还，点了点头：“行，县主往那边走两步吧。”
“别急着跑。”他提醒道，“你已经安全了，但别耍这种小聪明，想着自己跑回去，就什么事也没有。”
“这么长一段路，你是跑不过我们的。”
容娇勉强挤出个好字，算是答应。
高个子也并不如何在意她的情绪，只是做了个抬手的手势，让她自己走过去。
见容娇也站到了他能看清的地方，姬长安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他开口宽慰道：“县主别怕，等下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好。”
容娇几乎是花费了自己所有的忍耐力，才压下了已经到嘴边的那个不字，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柳月还也走到了姬长安的身侧，伸手接过了装着解药的小瓶子。
姬长安这才说道：“既然三位的意思是交换，那就以我数三声开始，县主和柳小姐同时走向对方，如何？”
高个子看了柳月还一眼，意味不明地问道：“柳小姐当真愿意交换？”
“这原本就是我们柳家的事。”柳月还道，“我们自己的事，没有让旁人承担的道理。”
容娇听着，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很像柳月还的声音和语气，但容娇听着，就是莫名觉得与平时有些不同。
难道是自己默许了姬长安去请她，让柳月还生气了？
“也算有两分骨气。”高个子道，“我同意姬大人的话，就这样做吧。”
姬长安微微颔首，直截了当道：“三，二，一。”
容娇与柳月还同时向前走去。
她一直在盯着柳月还，对方却低着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火把的光亮只能照到周围的地方，随着两人的脚步，中间渐渐变得昏暗起来，容娇就更加看不清柳月还的脸了。
若不是还有对姬长安的信任在，容娇简直想停下脚步。
双方都保持着沉默，只能听见两人走路时的脚步声和衣裙轻轻的摩擦声。
擦肩而过时，容娇想伸手牵住对方的衣角，却被柳月还轻轻一抬手，避开了。
随着她的动作，柳月还身上散出一阵香气。
平日里这人是不会熏香的。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剩下的路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完的。
容娇走到姬长安身边时，柳月还也走到了北狄的三人身前，伸手递出了解药。
容娇回过头时，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
她突然腿一软，险险就要往下倒去。
姬长安伸手扶住了她，低声道：“你别担心。”
她怎么能不担心？
容娇扶着他的手臂，转头看了过去，三人接过解药，匆匆吞了进去，便将刀尖抵在了柳月还身前。
如同刚刚对她做的一样。
过了片刻，矮个子似乎确认了解药有效，开口道：“大哥，我好像舒服多了。”
高个子点点头：“这应该是真的解药，毕竟姬长安把每一步都考虑到了，服药的过程都在我们眼皮底下，自然不会给我们假的解药。”
高个子说着话，手上突然一松，刀就这么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