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容娇都快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方才蒙诗婧也是一直重复她是好心,见糊弄不了容娇兄妹二人,现在干脆改成让自己的亲妈糊弄凌婉来了。
只可惜凌婉不是凭着她的只言片语就给孩子定罪的人,自然会传他们过来问问情况。
两人走入屋内,先对凌婉行了一礼。
正要对凌欣客气一句见过姨母时,凌欣连连摆手道:“姐姐一向惯着你们两个,如今连点一家人的情分都不肯讲,想来是看不起我们家了。”
“这礼我哪敢受。”
她这话本来是要斥责两人,没想到听了这句,容娇与容叔书都直起身来,在凌婉下手的另一侧落座了。
干脆没给她行礼。
凌欣气结了一瞬,立刻说道:“刚还说姐姐惯着他们两个呢,如今一看,是越来越不分长幼尊卑了。”
“见了长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自己坐着,跟没看见人似的。”
“这还是在姐姐跟前呢,他们尚且如此行事,倘若是在外头,怕是更张狂了。”
“这话就奇怪了。”容仲书道,“我们行礼吧,姨母要说当不起,我们不行礼吧,姨母又要说我们不分长幼尊卑。”
“要行礼的是我们,不要行礼的是姨母,这样一说,不分长幼尊卑的,正是姨母自己才对。”
“更何况,要论起尊卑来,我虽无官职身份,但妹妹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该是姨母对她行礼才是。”
这话论起来倒也没错,皇家亲封的县主,自然是凌驾在亲戚关系之前的。
不计较这点礼数是情分,要计较也没人能说什么不是。
但屋里偏偏就是有个胆大的。
蒙诗婧见母亲出头不成,反而被容仲书怼了几句,当即开口道:“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逼着自己的姨母给妹妹行礼么?”
“一家人之间,竟然只论尊卑,不论长幼?”
“这话倒有些新鲜。”容仲书提议道,“不然你去外头问问,看谁家敢因为长幼,废了礼数规矩?”
“哪怕是宫里的娘娘见了家人,父母也是要对子女行礼的。”
“论起尊卑来,与姨母相比,确实是县主更尊贵些,难道表妹认为不是?“
“再说了,这尊卑不尊卑的话,还是姨母先提的。”容仲书气定神闲地收尾道。
“对,县主是比妾身这个百姓尊贵。”凌欣说着,气得起身对容娇行了一礼,“妾身见过县主,县主可满意了?”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容伯书与容叔书也匆匆赶了过来。
他俩在院子里就听见了这一番话,容伯书对母亲行过礼,也忍不住皱眉道:“姨母何必如此逼问娇娇,此事与娇娇有什么关系?”
“娇娇昨天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又吹了风,受了凉,今日在家休养,却被姨母闹得只能动身出门。”
“都到了母妃跟前,姨母还要这般咄咄逼人,恐怕有些不妥。”
“就是。”容叔书附和道,“说话的明明是二哥,姨母何苦抓着娇娇不放,是看她年纪小,又是女子,觉得好欺负?”
容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