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线索又断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又让人去打听了那个帮厨的小厮，结果发现他也已经……”
“这时候我就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这样的消息，老板为何不一早告知在下？”姬长安直截了当地问道。
“当然是因为，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绝佳的与姬大人谈合作的机会。”
“合作？”姬长安闻言，倒是有些疑惑了。
“在黄肃出狱之前，我拿捏不定姬大人的立场。”男子道，“毕竟以姬大人的名声，我其实挺怀疑黄肃会在诏狱‘畏罪自杀’的。”
“就算姬大人在下毒这件事上救了他，但难保不是假意相救。”
“甚至有可能整件事都出自你的安排，只为了给柳家卖个好处，等将来黄肃死了，也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直到黄肃安然无恙地从诏狱回到家中，再加上柳将军传来的喜讯，我才可以确定，不管是拿钱办事，还是忌惮对方的筹码。”
“都说明姬大人八成是个守信的人，值得合作。”
说到这里，男子轻轻一笑：“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先送姬大人一条消息。”
“我的人找到三刀时，正好看见一个身形矮小的男子，匆匆从三刀住处的附近离开了，衣服上还沾了点血迹。”
“他们起了疑心，一个人去跟着这人，一个人去三刀住所里找人。”
“这个身形矮小的男子，最终进入了钱哲茂的住宅。”
男子见姬长安不语，又开口道：“我可以把这人的画像给姬大人，姬大人查一查便是了，总之这是条白送的消息，不管怎么样，姬大人都不吃亏。”
“老板想要什么？”姬长安道，“你既然特意要与我合作，想来要得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太简单。”
“谈合作之前，先说我的筹码吧。”男子道，“也不怕告诉姬大人，我手里有一份林家贪墨军饷的证据，时间是十几年之前。”
姬长安凝神思索了片刻，很容易就回想起来，十几年前朝中确实出了一起军饷案，不过获罪的却不是林家。
而是顾家。
贪墨军饷可是大罪，当年的顾家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一大家子人丁凋零，散了个干净。
姬长安脸色微变。
如果按这个说法，林家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这么做了，还找了人顶罪。
“我的目的就是复仇。”男子道，“如果这个愿望能实现，赌场白送给姬大人，也没什么，都是身外之物。”
“你就不怕我现在说破你顾氏遗孤的身份？”姬长安淡淡道，“如此一来，也不必说什么翻案，赌场就不是你的了。”
“姬大人不会这样做。”男子面色冷静，“发现一个顾氏遗孤这样的功劳，自然比不上彻底扳倒林家了。”
“毕竟林家也为难过姬大人，在我看来，我和姬大人有共同的敌人，不是么？”
“更何况，若是把我下狱。”男子笑道，“陛下必定会召见我这个顾家的遗孤。”
“那么，姬大人保下黄肃的事，陛下自然也会一清二楚了，您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