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立刻追问道:“你说的这话,可有证据?”
忆禾哭道:“此事是卢夫人亲口说的,卢小姐也知道,当时在场的只有奴婢与小姐。”
“卢夫人说,容家六公子不学无术,成日里四处游玩,一不读书,二不通人情世故,只是个没出息的纨绔。”
“在容家的三个嫡子中,他又是年纪最小的,不管怎么样,都轮不到他继承家业。”
“就他这性子,以后多半是靠着兄长给的一点银钱过日子,若是嫁给了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况且容家现在手里没有兵权,在朝堂上也没什么地位,只是领了个爵位混日子而已。”
“他们就这么一个嫡女,嫁到容府也是浪费,容府根本给不了什么朝堂上的帮助,只会拖累他们。”
“但婚约早就定下了,此时反悔,就是不给容家面子,所以人还是得嫁,只不过从卢小姐换成我家小姐。”
这些话她一个奴婢,自己是想不出来的。
毕竟萧怜晴才进京没几日,连她这个小姐都不会如此清楚的事,就更别说侍女了。
容娇越听到后面,脸色越沉。
这位卢夫人表面亲热,背地里倒是把容家与哥哥数落得一无是处。
忆禾想了想,又补充道:“卢夫人还说,婚约是定了,但又没说是谁。”
“等她们敲定了卢小姐的婚事,再来和你们谈谈,谈不成或是只接受我家小姐做妾都没关系,只要嫁的不是卢小姐就好。”
容娇压下心中的怒气,问道:“你家小姐拒绝的原因,是已经有了心仪的人?”
难不成这是第二个周雅?
“不是。”忆禾摇头道,“我家小姐没有喜欢的人,只是卢夫人说,容家六公子是个十足的纨绔,一时半会儿恐怕收不了心。”
“说不准也是个会在外头养女人的。”
“我家小姐想安安稳稳地嫁个不养外室,不纳妾的男人。”
忆禾脸上露出一点尴尬的神色:“小姐的父亲养了好几个外室,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反而更少。”
“所以……并不是对容公子有意见。”
有这样的家庭情况,如此选择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这样一来,她的情况就显得更棘手了。
如果像周雅那样,只要给个机会,让她私奔,容娇会省事得多。
容娇正思索着对策,就听旁边有人唤道:“县主?”
她转过头去,见卢安娴身边的侍女正走过来行礼。
对方显然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忆禾,眼底闪过一点不易察觉的恼怒,又垂眼行礼道:“我们家小姐一直在找您,说是有事要同您说。”
“奴婢们还以为县主去更衣了,寻了您好久。”
恐怕不是来找她,而是来找从柴房跑出来的忆禾吧?
难怪一见到她,就连忙凑了上来,生怕她与面前跪着的婢子多说几句话一般。
侍女见她不语,又走近了两步,还对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才解释道:“府里的下人没规矩,惊扰县主了吧?”
“奴婢这就把她带下去,好好处置。”
随着这话,侍女身边带着的人迅速靠近了忆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