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被怀疑的应该是与自己交好的姬清渺的母亲,赵王妃。
况且自己只让巴图的人去报给王妃,赵王一听有人落水,便匆忙赶来,也不知到底是心疼爱妾,还是不放心王妃会好好照顾于依依。
她抬起头,看了赵王妃一眼,后者面上闪过一丝恨意。
容娇压下繁杂的思绪,应道:“既然王爷要留,我也没有先行离场的道理。”
“只是久不归家,恐父母挂心,还请王爷知会家中一声便是。”
“这是自然。”赵王道,“待事情查明,本王定当备上厚礼,给县主与王子压惊。”
“王爷客气了。”容娇道。
巴图显然也想到自己被赵王怀疑了,微微皱了皱眉,只是点头应下,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赵王让人去请的大夫也到了。
姬越泽挂心爱妾,没空与两人多聊,对两人略一点头,着急忙慌地跟着大夫进去了。
容娇抬起头,留意了片刻赵王妃的神色,见她一切如常,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见容娇看着自己,赵王妃温和道:“原是邀请县主与王子来府上赏花的,不料出了这等事,倒是耽误两位了。”
“王爷他就是担心了些,并没有恶意,还请容县主与巴图王子谅解一二,多谢两位了。”
她这般客气,两人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便跟着下人,去往了王府备好的客房。
出了这事,赏花宴自然也停了。
哪怕宾客们不知道具体情况,在离场时也有眼尖的发现,容娇与巴图都不在人群之中。
围绕着两人的身份,各种猜测飞快地蔓延开来。
被众人议论的容娇倒是气定神闲,王府的客房宽敞精致,院中的花木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如果忽略自己的处境,倒是个看书消闲的好去处。
两个婢子也都换了王府内的干净衣服,陪侍在侧。
霜降见她如此悠闲,忍不住开口问道:“县主不担心么?”
“等此事查出与我无关,该担心的是赵王。”容娇道,“为着个妾室把我和巴图留在此处,可见赵王对这个于依依的宠爱,已经十分过头了。”
“宠爱过盛,必定导致其他人心中不平,何况此事本该由王妃处理,赵王却一同赶来,可见夫妻之间,已经为了此人心生芥蒂。”
“倘若你是赵王妃。”容娇眨了眨眼,“容得下这个于依依么?”
“自然容不下。”霜降恍然大悟,压低了声音,“县主是怀疑王妃?”
“不光是我怀疑。”容娇轻轻一笑,“赵王不也有些疑心,但我看王妃神色如常,想来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我不过是误入的一点小变数。”容娇道,“影响不了王妃的大局。”
过了半个时辰,王府的侍女敲响了庭院的门:“县主,奴婢是来送午膳的。”
王府的膳食倒是丰盛,不过与容家为容娇备下的饭食一比,味道就差得太多了。
容娇动了两筷子,到底是有些吃不下,便随手摸过了一碟做成粉色兔子式样的糕点,想拿两个填填肚子。
她的手刚一摸到碟底,就察觉到触感不对。
白瓷的碟底上,紧紧贴着一个小小的纸卷。
容娇伸手将糕点倒进另一只小盘子里,翻过碟子,把纸卷拆了下来。
上面写着简短的几行字。
看这字迹,是出自姬长安的手笔。
或许是写就时太过匆忙,他连名字都没留下。
容娇眼神一闪,伸手招过白露,附耳吩咐了几句,才让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