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差不多印证了容娇的猜测，容娇嗯了一声，问道：“老爷子怀疑你了？”
“老爷子见多识广，看一眼就知道，在教我规矩的，是从前在宫里伺候过的姑姑。”钟霏霏道。
“好在我反应快，用入宫参选伴读的事搪塞了过去，说父亲只是不想让我什么都不会，在宫里丢脸或者得罪人。”
“老爷子大概是可怜我，就没有再追问了。”
钟霏霏说：“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结合她前面的表现，容娇可以判断，这话基本上是真的。
钟霏霏既然是自愿入宫，那能胆大到去勾引皇帝，也是理所当然了。
而她对后宫有一定了解，却没有那么深，也说明钟老爷确实给她请了姑姑，教了一段时间。
但一来没有教那么久，二来钟老爷自己就混得不怎么样，自然没有什么参加宫宴的机会。
就没有什么能告诉钟霏霏的了。
“我能说的都说了。”钟霏霏紧张地看着她，“现在县主可以答应救我了吧。”
“我刚刚的承诺依然有效。”钟霏霏说，“县主可能觉得我之后不能得宠，但我在家学了那么多东西，总不是白学的。”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端庄大气的世家贵女，我这样的，就算是清粥小菜，也能让陛下留意一刻吧。”
容娇不得不承认，论眼光和判断，钟霏霏确实是不差的。
如果能在家多学一段日子，或许不会吃这么大的亏，可以顺风顺水地做个宠妃。
这大概也是钟老爷与钟夫人选她的理由吧。
容娇还没来得及答应，外头就传来了一阵喧闹。
“你做什么？”是白露的声音。
“这是我们小主前些时候吩咐要的雪梨羹。”另一个宫女道，“这会儿既然做好了，奴婢当然要给小主送进去了。”
两人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像是想让里面的人听到。
容娇微微皱了皱眉。
钟霏霏脸色难看地盯着门：“是小恬的声音。”
经过容娇的提点，她倒是不至于再觉得这个婢子对自己忠心了。
此刻对方闹着要进来送东西的样子，落在她眼里，只能是别有一番心思。
白露阻拦道：“县主还在里面与钟美人说话，姑娘稍等片刻吧。”
“县主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她们。”
“县主固然尊贵。”小恬不服道，“但我家小主就不是小主了么？”
“你要知道，我家小主是陛下亲封的美人，论起尊贵来，如今是越过县主的。”
“哪里有为了县主的吩咐，反而耽误我家小主的雪梨羹的道理？”
“识趣的话就赶紧让开，要是雪梨羹冷了，我家小主怪罪下来，你可承担不起。”
白露还是一步不让：“我说了，县主不许你们进去。”
“如果你有什么不服的，可以等下再让你们小主替你主持公道。”
“你们小主若是怪罪，也是怪在我头上，怪不到你的。”
那小恬见白露软硬不吃，竟大声哭了起来：“小主，您听见了么，如今您还是美人呢，县主身边的人就这么不把您当回事了。”
她哭了几声，又质问起白露来。
“你现在不让我进去，是不是因为你们县主在里面欺负我们小主，不然如果只是说话，为什么不肯让奴婢进去？”
她说着，似乎还撞了白露一下：“你让开，我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