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凝回想了片刻，迟疑道：“应该不是。”
“我记得三殿下曾经抱怨过，说是钱哲茂这人毒计颇多，但实施起来风险太大。”
“当时那段时间，三殿下还骂过几句姬大人，说他一直查案，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查的，随便结个案就是了。”
容娇虽然也预料到这事与姬炎脱不了干系，但真正被亦凝开口确认时，还是忍不住一惊。
这人是怎么做到先做局试图陷害柳家，再厚着脸皮理直气壮地想求娶柳月还的？
不过根据亦凝的描述来看，姬炎似乎很信任自己这个幕僚。
而这个幕僚也有能力把黄肃一案的线索都抹个干净，从姬炎的手中逃脱。
那如果，除掉这个幕僚呢？
没了这个深受信任，替他周全的谋士，姬炎还能做得滴水不漏吗？
对这个消息，容娇还是满意的。
“还有其他消息吗？”容娇问。
亦凝行了一礼，回道：“其他的便没什么了，如果要说的话，三殿下与昌贵妃的关系最近越来越差，大概也算一条。”
见她似乎确实不知道什么了，容娇也不再追问，只是道：“白露带她下去，把三殿下的喜好习惯一类都记录一下。”
“包括他的性格弱点，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总之，只要是你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写完之后，就从我账上支取两千两给她吧。”
这些银钱，已经足够亦凝买间宅子，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了。
亦凝自然答应下来，跟着白露下去了。
毕竟这价钱，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
都说这位县主出手大方，如今一看，倒是名不虚传。
待她下去后，容娇才吩咐霜降：“把这些消息递到柳府吧，顺便让月还考虑一下，在京中是否有心仪的人，若是没有，咱们再从各地世家里找找。”
姬炎的王府这样的火坑，说什么也是不能跳的。
==
上元灯会是京中一年里最盛大的灯会，容娇自然是不会缺席的。
容叔书知道自家妹妹的习惯，自然是陪着她一同出门。
容娇穿的是一身新制的天水碧长裙，颜色通透轻盈，披风松松地一系，便高高兴兴地往办灯会的那条吉祥长街去了。
这个时间，街上早已是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一片热闹的景象。
毕竟上元灯会也是青年男女见面谈情的日子，不论是闺阁小姐还是青年才俊，几乎没有不来的。
满街的灯火衬着众人或羞涩或喜悦的面容，更显得流光溢彩，热闹非凡了。
“我怎么感觉今年更热闹了。”容娇一边逛街，一边随口对容叔书道，“是有什么事么？”
“听说今年灯谜大会的奖品是一套翡翠首饰，还挺贵的。”容叔书道，“他们估计都想要，我看人流也都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容叔书提议道，“好像样式也漂亮的。”
容娇本就是出来逛街，倒也无可无不可，听了这话，便跟着众人走了过去。
只见那翡翠首饰正放在台上显眼处，在灯火下流转着迷人的光晕。
人群里便有富家公子大声道：“这首饰多少钱，你出个价，我买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