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是天子近臣,陛下亲信。”容娇神色镇定,“你们在灯会纵火,还想让城门守将放行,哪里是容易的事。”
“对我选的人,你们大可以放心。”她补充道,“毕竟我比你们更想活命,只会找一定能打开城门的那个人。”
矮个子瞪了她一眼:“照这样说,如果他来了,还是开不了,我们就可以要你的命?”
“不用做这样的假设。”容娇淡淡道,“因为我比你们清楚,他一定可以。”
京中灯会出了有人纵火这么大的事,消息自然极快地传到了姬长安府中。
他原本正站在案前临帖,小厮匆匆进来回报时,姬长安手上一停,浓黑的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片黑色。
姬长安凝视着那滴散开的墨,心里突然一沉。
仿佛直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转瞬间,一个人影从他心底划过。
容娇一向喜欢这样的漂亮和热闹,想来也是会去看灯会的。
姬长安脸色微变,匆匆系上了披风的带子,走入了寒风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夜的风格外的凉,吹到脸上时,竟好似刀割。
带来一阵痛意。
小厮有些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后,继续回报道:“京兆尹巡防的人已经赶过去救火了,说是没什么人受伤。”
“花灯燃起来的时候,是在搭好的台子旁边,百姓们虽然聚在那边,但跑得也快,受伤的基本都是摔伤的。”
“可查清了是谁在纵火?”姬长安一边牵过马匹,一边问道。
“尚未。”
姬长安微微颔首:“让他们先在街口集合。”
所谓他们,自然就是姬长安的手下,大雍的锦衣卫们了。
说完这句,姬长安领着护卫,匆匆离开了。
他一贯冷静,然而今夜骑马往吉祥大街赶去时,心里却没来由地有些不安。
有时候,将领的直觉也是很重要的。
姬长安勉强压下这些不安的情绪,在心里思索着。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灯会这天纵火?
何况听小厮回报的情况,这火势也没大到能吞噬众人的地步,只是引起了一些慌乱。
总不能是有人闲着无聊,为了看热闹,随手纵火吧。
他正想着,迎面来了个穿着京兆尹兵士衣服的人,也骑着马。
见了他,那人大声喊道:“姬大人,姬大人!”
声音格外响亮,还带着点终于看见救兵的轻松。
姬长安抬眼看去,微微皱眉道:“怎么,是火势控制不住么?”
那军士摇了摇头,急道:“不是,是县主。”
姬长安脸色一僵。
他抱着两分侥幸,尽量维持着冷静的语气,问道:“哪位县主?”
军士慌乱的神色似乎说明了一切。
果然,那军士连忙道:“是容县主,容县主被纵火的那三个凶徒劫持了。”
姬长安闻言,握着缰绳的手捏得死紧,骨节都暴突出来。
那军士察觉到他身上骤然散出的不满气息,还以为姬长安是嫌他们办事不力,说话更小心了。
“凶徒们说,要先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才有得谈。”
可这城门,哪里是这么好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