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了她一番哭诉,再开口时,神色还是淡淡的:“钟美人不适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既然事涉县主,本宫便传你过来问问。”
“这雪梨羹端进去之后,可有旁人接触过么?”
容娇摇了摇头,说道:“臣女与臣女的婢子都没动过,且臣女离开前,钟美人也没有喝过这雪梨羹。”
皇后微微颔首:“这么说来,钟美人是在你走后,自己喝了这盏雪梨羹,然后出了问题?”
“皇后娘娘明查。”容娇道,“这雪梨羹做出来时,便没经过臣女的手,若是有人在把雪梨羹端给臣女的婢女之前,便做了手脚……”
小恬大惊失色:“县主这话,是觉得奴婢动了手脚?”
“可奴婢不过是个小宫女,只能仰仗着主子活着,何况小主还得了陛下宠爱,跟着小主,奴婢也有个前程。”
“如果对小主动手,奴婢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就奇怪了。”容娇道,“雪梨羹做好之后,到你手里之前,也经了旁人的手,但我一说不是我做的,你便急着洗清自己的嫌疑。”
容娇垂下眼,打量着小恬微变的面色:“未免有些太急了。”
“你怎么认定,这事不是我,就是你呢?”
“容县主好利的一张嘴。”丽妃忍不住说道,“这宫女只不过是为自己辩解几句,容县主便要把罪过往她身上推。”
容娇丝毫不惧地抬头看向她,勾起一个笑来:“丽妃娘娘说笑了,皇后娘娘尚在此处,丽妃娘娘便急着下论断。”
“臣女所做的,不及丽妃娘娘口齿伶俐的万分之一。”
她拿皇后压人,丽妃即便不服,也只能闭了嘴,隐晦地瞪了她一眼。
容娇对皇后一礼,开口道:“皇后娘娘也看见了,臣女以为,这小宫女嫌疑最大。”
“一来钟美人已经禁足,有皇后娘娘处置,臣女再安心不过了,何必自己动手?”
“若此事真的查明是钟美人所为,皇后娘娘定然是不会徇私的,臣女只消等着皇后娘娘的旨意便是。”
“二来臣女过去时,钟美人的宫人都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屋里只有臣女与钟美人,臣女便更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了。”
“否则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不过虽然她的话都说在点子上,但如今的情势,对容娇仍是不利的。
毕竟钟霏霏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就在她过去了之后出了问题。
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容娇做的。
再加上旁边还有个钟霏霏之前的宫女,正不遗余力地指证着她。
“县主过来之后,奴婢们都是小心侍奉,只有在送雪梨羹的时候,县主非要让自己的婢子端进去,这才与奴婢起了冲突。”
“后来县主说奴婢们冒犯了她,要把小主身边侍奉的人都换掉,奴婢左思右想,如果要说冒犯,就只有奴婢担心小主,想进去看看的时候了。”
小恬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容娇:“县主如果不是别有企图,为什么不肯让奴婢亲自端进去呢?”
“事后还为了掩饰真相,非要把奴婢等人换掉。”
“奴婢苦命的小主啊。”小恬哭道,“就这样中了县主的算计。”
这几乎已经像是认定事情是容娇做的了。
丽妃也起身行礼道:“还请皇后娘娘裁断,还妾宫里的人一个公道。”
“不论县主与钟美人有什么过节,但如此对待宫妃,实在是……”
丽妃说着,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