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击即中，灭口了阿软，也没人认得出丽妃宫女的脸，倒还好说。
可丽妃既然安排，就应该会考虑到失手的可能。
一旦失手，只要容娇安排霜降根据脸来认人，今夜动手的宫女便是无处可逃的。
哪怕为了认人，要声势浩大地折腾一整天，容娇也不会不做。
除非丽妃更心狠一点，把这个做事的宫女也灭口了。
以她久在后宫的手段，这种事自然是做得出来的。
可即便是这样，丽妃急着动手，急到让人来灭口的地步，还是有些出乎容娇的意料了。
“县主不必太自责。”霜降道，“奴婢与她缠斗时，也伤了她，在她手心留了道伤口。”
“如果明日要认人的话，先筛出手心有伤的，便容易多了。”
然而她们能想到的事，丽妃也一样能想到。
这样一来，这宫女被灭口的可能也多了不少。
容娇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是宽慰道：“好，明日根据这个来认人便是。”
“你身上有伤，先好好休息片刻吧，等太医过来便是。”
她们说话的时候，瑞芝也到了。
白露进来通传了一声，便把瑞芝也带了进来。
即便是见惯宫中手段的瑞芝，在听说了这事之后，脸上的惊讶也没完全藏住。
她皱着眉打量了一圈周遭，就在窗下发现了一截还没烧完的宁神香。
霜降一见这东西，立刻恍然大悟道：“难怪我们两人都觉得有些困了，原来是有迷香。
“迷香倒不至于。”瑞芝辨认了片刻，解释道，“不过这香确实有安神的效用。”
如果是真的迷香，霜降也不会还能被对方的脚步惊醒了。
不过对方的目的也已经很明确了，先等她们睡着，再来下手。
“奴婢已经让人去知会姬大人了。”瑞芝道，“不过这个时辰，宫门早就已经落锁了。”
“姬大人那边收到消息时，应该已经是明天早上了。”
夜间落锁的不止是后宫的大门，还有各宫的宫门。
丽妃选的这个时间可谓精妙，毕竟按理说，各宫的人出不来，报信的人也进不去。
除非是有什么大事，要请太医，才会打开大门。
西苑到底不属于后宫，这才宽松一些，否则瑞芝派去传递消息的人，恐怕也不能在这个时间出去。
容娇微微颔首：“不过他即便知道了，也不好插手后宫之事。”
“明日一早，我会去六殿下那边，让她帮忙，姑姑不必担心。”
就在这时，太医院今晚当值的马太医也赶了过来。
虽说西苑与太医院之间的距离不远，但太医来的速度，也算得上快了。
容娇有些疑惑地看了那小婢子一眼，想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说动太医。
不过在看到小婢子翻了翻空空的荷包时，她便明白了。
是个爱财的，难怪来得这么快。
“劳烦太医了。”容娇道，“还请您好好瞧瞧。”
她说着，亲自取了张银票，悄悄递了过去。
那太医果然收下了银票，保证道：“这是臣的本分，臣一定会尽心的。”
然而他的神色从搭脉开始，就渐渐凝重了起来。
容娇皱了皱眉，直截了当道：“大人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脉象细滑，且有断续之象。”那太医有些迟疑地说道，“似乎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