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闹得动静太大，几乎是全宫皆知。
毕竟容娇一开口，换的就是凝香阁所有的宫人。
但姬妙柔既然吩咐下去，内务府也不敢不照办。
两个时辰的工夫，就给钟霏霏换了一批新鲜的人过去。
而姬妙柔在办事的同时，还给容娇递来了一个新消息。
说是上回她送容娇回西苑时，有个小内监一直远远地跟着她们。
跟完之后，这个小内监就一头扎进了昌贵妃宫中。
看这架势，十有八九是昌贵妃派来探听容娇动向的人。
这招一出，就有点走一步看一步的味道了。
但如果丽妃行事之前告诉了昌贵妃，以后者的行事作风，不该没有后招。
容娇一琢磨，就明白了姬妙柔孩子她这个消息的用意。
昌贵妃事前可能并不知道丽妃的所作所为，丽妃是做完之后，才告诉她的。
但也可以理解。
毕竟昌贵妃一心求稳，她是手中有权的后妃，无论钟霏霏如何得宠，都影响不了她的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会同意丽妃这么快就对钟霏霏下手。
更稳妥的法子显然是过段时间再动手。
丽妃大概是知道她不同意，才会自己行事，以至于露出破绽。
难怪昌贵妃去皇后宫里时，显得匆忙又急切。
容娇恰好要让人把钟霏霏的话带给姬长安，推断出这事后，就顺便让人把这话也带去了。
原本比起姬长安的忙碌，容娇递过话后，便算得上清闲。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刚用了晚膳，蒙诗婧就上门了。
对方一脸关心的神色，说道：“前几日表妹定然事多，我便没来打扰，只是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今日又听说表妹在凝香阁发了脾气，换了几个钟美人的宫人，这才想着过来陪一陪表妹。”
“表妹的婢子如今受伤，想来表妹心里也不好过吧，这才脾气大些，斥责了那些不懂事的宫人。”
容娇自然听得出这些看似关心的语句里打探的意味，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蒙诗婧，应道：“近来心情确实不怎么好。”
“钟美人那儿的宫人冒犯了我，我又不好代她处置，不如换了干净。”
蒙诗婧闻言，点了点头，赞同道：“既然不懂事，冲撞了表妹，换了也就是了。”
“表妹这样金贵的人，何必为了她们动气，到时候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不过……”蒙诗婧似乎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这事好像闹得有些大，我看西苑这里，应该是传遍了。”
“哪怕是宫里的主子娘娘，似乎都没有表妹这样的阵仗。”
这话倒也没说错，只有容娇会行事如此肆意，压根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一般。
宫中的后妃束缚太多，哪可能为了一个人的冲撞，就把所有的下人都换掉。
蒙诗婧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容娇的神色，斟酌着措辞：“这样一来，对表妹的名声，似乎没有太大的好处。”
“表妹分明不是她们传言中那样的人，但如果不辩解，旁人就会默认表妹是这样了。”
“为着几个下人。”蒙诗婧叹了口气，“真的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