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被父亲拉着说了几句,好容易才抽出手来,和姬妙柔告别。
姬妙柔笑吟吟地对她挥了挥手,嘱咐了句好好休息,就也转身离开了。
她早就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倒也不必拿这个打扰容娇的心情。
毕竟她看得出来,从昨夜到现在,容娇恐怕都没合眼,还是先让容娇好好休息,之后再说这事吧。
眼见自家父亲的唠叨要往无穷无尽的方向发展,容娇连忙寻了个空,开口问道:“父王怎么来了?”
“早上一听这事,你娘便百般不放心,差点想自己进宫来看你。”容兴道,“我怕她到时候在宫里掉眼泪,就自己进来了。”
后面这话多少有点给容兴自己找补的意思,容娇不用细问,就知道父亲是自己担心,又不好意思直说,才习惯性地在闺女面前说是凌婉不放心。
“看你这样子,昨晚肯定没怎么睡吧。”容兴念叨道,“你没事就行,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父王帮你做。”
“父王进宫的时候就听说了,就是钟家那个美人为难你是吧。”容兴道,“等会儿我出宫了,就去问钟家那些人讨个说法。”
“封了个美人,就学会拿后宫这套磋磨我家娇娇了。”容兴生气道,“我看钟家这女儿,教得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今天非要找他们要个说法不可。”
听着容兴熟悉的唠叨,容娇突然安心了不少。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低落,也是因为身在宫中,有什么事只能自己抗。
这事要是在宫外,哥哥们早就接手了,哪还会让她熬个整晚。
等两人进了屋,容娇关上门,才开口阻止了父亲:“在这事上,钟霏霏可能只是个替罪羊。”
容兴一下有些转不过来:“可她昨天不是请了你们过去?而且我听说今天投井的那个宫女,也是她身边的人。”
“怎么就不是她了?”
容娇简单解释了几句,容兴虽然还是一头雾水,倒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娇娇说不是他们,我就不去找他们闹了。”
“不。”容娇一笑,“还是得去。”
容兴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都不是他们家了,我们还去吗?”
不等容娇回答,他就迅速找到了合适的解释:“哦,我知道了,这钟美人虽然不是事情的幕后主使,但也为难了你。”
“她敢这样欺负娇娇,我肯定是要找钟家要个说法的。”
容娇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
“父王只要过去闹一闹,表现出我们觉得是钟霏霏对那小宫女下了手,所以对他们家很不满,就可以了。”
她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千万别砸什么东西,也别闹出有人受伤的事情来。”
容兴恍然大悟:“光打雷不下雨,对吧?”
好在他虽然不明白容娇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作为父亲,容兴对女儿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要星星不给月亮。
于是当天下午,容兴就带着三个儿子登了钟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