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似乎带了杀意。
浓重的不耐烦和上位者对人命的轻蔑一起涌来,把那中年男子吓得一瞬间腿都软了。
萧夫人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这是要灭口?”
“哪怕是县主,也不能说杀人就杀人吧。”
容娇轻轻一笑,也不说话,只是把玩着自己手上的茶杯,水葱似的指甲轻轻叩在杯盏上,无声地点了几下。
哪怕只是这样随意的动作,落在他们几人眼里,也像极了威胁。
年轻些的男子虽然害怕,到底是要面子的,强撑着开口道:“你不能这样,我们在京城,卢家也是知道的。”
“你要是对我们动手,卢家自然会为我们讨个说法。”
萧夫人似乎是找到了什么能支撑自己的东西,立刻附和道:“对,卢家是知道的。”
“你要想对我们做些什么,也要看看会不会被发现。”
容娇原本就是想吓吓他们,看能不能听见他们亲口承认些什么,果然把这事诈了出来。
“既然你们也在京中,怎么不把女儿接过去一起?”容娇道,“反正也是见世面,何必把她留在别人府里?”
她故意说道:“依我看,卢府也未必知道你们在京城吧,若是知道,早就把女儿送过来了。”
说到这里,容娇的笑意越发明艳:“京城里也没人认识你们,更别说知道你们来过容府了。”
配上这话,容娇的表情落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同的意味了。
中年男子先一步害怕道:“卢家当然知道我们来了,这一点县主不用怀疑。”
“县主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谈。”
“想留下怜晴也不是不可以。”他努力补充道,“只是婚事上,还是要过了明面才好,总不能没个名分。”
寥寥几句,就把自己的女儿卖了。
连个犹豫的时间都没有。
哪怕只是权宜之计,也该对女儿使个眼色,或者说上几句,让她安心。
但在这样的关头,他话里话外,都只是把萧怜晴当成筹码,换取自己一家人的太平。
容娇淡淡道:“我想留下她,也不需要你们的同意。”
“是是是。”中年男人为了保住性命,当即说道,“是草民不会说话,县主别怪罪。”
萧夫人看着萧怜晴,掉起了眼泪:“你就这样看着自家人被欺负,也不肯说一句话?”
萧怜晴没有答话,只是看向容娇。
其中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容娇不让她说话,她是不会开口的。
萧夫人刚想大哭,容娇一个眼神就递了过去。
冰凉中带着些不耐烦的意味。
仿佛她只要敢哭,容娇就敢让人动手。
中年男子一把捂住她的嘴,赔笑道:“县主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容娇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出现了点满意的情绪,这才开口道:“你懂事最好,我还有几句话要问,如果老实答了,我便放你们回去。”
中年男人连连点头:“县主请说,我一定好好回答。”
“你既然说你们来京城这事卢家知道。”容娇问,“那么,是他们让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