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子自私自利的性子已经刻在骨子里,压根改不掉了。
抱着花瓶的护卫也站起身来,把花瓶放回了旁边的架子上,还细心地擦了擦沾上的灰尘。
“忘了叫你别接了。”容娇惋惜道,“这到底是御赐的瓶子,被他砸碎了,一家子的命都不够赔的。”
年轻男子听见这话,骤然瞪大了眼睛:“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砸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容娇笑道。
“这不是没碎么?”中年男子赔笑道,“没碎就好,没碎就好。”
“县主还想知道什么,说完以后能放我们走吗?”中年男子又问。
早知道郡王府这么可怕,卢家给再多钱,他都不敢来了。
毕竟看这架势,钱给得再多,也是有命赚,没命花。
霜降柳眉一竖,斥道:“你们来郡王府撒了野,冒犯了县主,现在就想走了?”
中年男人不安分的眼神扫过四周,见护卫们都盯着他们,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心里的恐惧更浓了。
他腿一软,干脆跪下来给容娇磕了两个头:“县主恕罪,草民不是有意的。”
年轻男子似乎被吓懵了,也不敢再说话。
萧夫人也赔笑道:“县主大人大量,一定不会跟我们这样的草民计较的。”
可真是什么话都让他们说了。
分明刚刚威胁容娇的时候还底气十足,现在一看场面控制不住,就换了一副嘴脸。
糊弄谁呢?
容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慌乱的神色:“想让我不计较,就先给怜晴道个歉吧。”
“这……”萧夫人噎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为难来。
明显是拉不下这个脸。
“现在知道要脸了。”霜降气不过道,“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要脸面呢?”
“方才在门口闹事的时候,不是还觉得自己底气十足?”
中年男子生怕霜降再说下去,惹怒了容娇,连忙站起身,对萧怜晴道:“怜晴,这事是爹娘不好。”
容娇含着疑惑看了他一眼。
中年男子飞快地补充道:“对不住。”
他说完,还拍了一下身边的萧夫人,催促道:“你快点。”
萧夫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牙开口道:“怜晴,对不起。”
见父母都道了歉,年轻男子挣扎了一下,似乎想站起身来。
容娇气定神闲道:“你就不用起来了,跪着吧。”
“让长辈站着道歉,是怕折了她的福气,你一个平辈,跪着就跪着吧。”
年轻男子恨恨地瞪着容娇,一脸难以置信。
萧夫人终究还是不忍心,劝了句:“你就道个歉吧。”
年轻男子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低下头闷声道:“对不住,妹妹。”
萧怜晴攥得紧紧的手指悄无声息地一松:“多谢县主为我出头。”
如果不是容娇,恐怕她这辈子,都听不到这些人的道歉。
他们明明是自己的家人,却把她当货物看待,满心算计。
直到现在被逼着道歉,也可以看出,压根不是出自真心,只是为了脱身而已。
中年男子见自家人已经都道了歉,才小心翼翼道:“县主,草民一家可以走了吗?”
“不急。”容娇轻轻一笑,“你们同我的账,还没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