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倒也不是威胁,毕竟他们这些旁支背后,站着的不是林家又是谁?”原来沁娘子也知道这香膏的事。“容娇等的就是她亲口承认自己知道,此时轻轻一笑,直截了当道,“那么,谁给你的胆子,栽赃我家的东西?”
张沁脸色一白。
她从小就因为长得不错,受到了不少优待,十几岁时又嫁给了三十几岁的林涛。
林涛喜欢她年轻漂亮,自然也颇多宠爱,算是过得顺风顺水。
做事就肆无忌惮了些。
这回让钱珠过来闹事,保不齐就是哪个身边的侍女或姑姑出的主意。
香料铺子有请来的掌柜打理,她不乱出主意,就不会出事,但主动招惹容娇就不一样了。
事情闹成这样,已经超出了她原本的设想,缠着林涛解决,也不过是抱有侥幸,觉得容家人肯定不知道这事。
要是她提前知道容娇对这事清清楚楚,就想其他办法解决了。
张沁的惊慌几乎写在脸上,林涛只看了一眼,就猜了个十之七八。
面上还是要装作不清楚的模样,大声喝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还不赶紧说出来?”
张沁低下头,睫毛一眨,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做足了委屈的模样,低声道:“妾就是听了旁人的挑拨,才一时鬼迷心窍,让人去坏那香膏的生意。”
“妾想着,这香膏只能算是在容家商铺寄售的。”
“这寄售本来就没多少利润,等把她弄掉了,妾再单独给容家就是了。”
“县主恕罪,妾真的只是一时迷了眼,才敢这样行事,这些天也后悔得很。”
若她真的后悔,早就让钱珠出面澄清了。
被容娇拆穿之后才有的悔意,不过是骗人而已。
张沁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接着道:“妾真的没有针对容家的意思,退一万步说,妾一个做小生意的,哪有这个胆量?”
“如果这香膏是容家自己的,我是绝对不敢动手的。”
“欺软怕硬罢了。”容娇冷冷道,“说得这么好听,不就是觉得我们家你惹不起,但店里寄售的香膏,你就能随意摆布?”
“更何况,你这分明就不是一时起意,而是早有谋划。”容娇道,“掐准了这香膏出新年礼盒的时候,才做了这事。”
“这事坐实也好,不坐实也罢,等新年一过,这礼盒卖不出去,香膏的制作者小则元气大伤,大则直接亏到不能再做。”
“到时候没人和你争抢,你家的香膏做成什么样,自然都有人肯买了。”
见自己的打算被容娇说了个完整,张沁惊得噎了好几下,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她。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拿帕子擦了擦泪,继续装起了可怜:“妾哪里懂这些,只是见近来大家都不爱买我家的香膏了,才出此下策。”
“这回之后,妾一定谨记教训,再也不敢如此行事了,还请县主高抬贵手,放了妾这一回吧。”
“至于赔礼,妾回去就让人备好了,送上门来。”
“赔礼自然是要有的。”容娇淡淡道,“但不该是你和我谈。”
张沁闻言,立刻委屈巴巴地抬眼,看向了林涛。